我直起身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睚眥坐下。
季聽茵站著不累么?過來坐。
睚眥遲疑了一下,隔著幾公分坐了下來。
我明白古代人最重視的便是那些條條框框的規(guī)矩,見此也沒多說什么。
季聽茵上次沒能聽你吹笛子,我可是惋惜了好久呢,不知今夜可否有幸聽一曲呢?
我歪頭看著睚眥,彎眸一笑。
睚眥望著我粲然的笑容微愣,隨后從懷里拿出我送給他的那支白竹笛,指尖不經(jīng)意地輕輕摩挲,眸子里的柔色加重。
睚眥娘娘說笑,您能洗耳恭聽是屬下之幸,那屬下便獻丑了。
他指腹輕捻笛身,緩緩移至唇邊,兩瓣微張 ,氣息輕吐。
清脆空靈的笛聲如山澗清泉汩汩流淌,游魚出聽,宛轉(zhuǎn)悠揚。
好是好聽,但我絕對不是故意要犯困的,可能就是太悅耳了,我才當(dāng)成了催眠曲,余音繞梁,晚風(fēng)輕輕,在這種極度舒適的環(huán)境下,我終是沒抵過困意,混混沌沌倒在了睚眥的腿上,閉上眼睛不省人事了。
睚眥嚇了一跳,腿上突如其來的重量讓他的笛聲戛然而止,他動作一頓,以為我暈倒了,于是慌不擇路地迅速把笛子收進懷里,想伸手觸碰叫醒我,但又不知道從何下手,只得收回手垂眸緊張地喚道:
睚眥娘娘......娘娘?你怎么了?
睚眥可是哪里不舒服?
然而只見我吧唧了兩下嘴,不舒服地動了動,眼見著我就要從他腿上滑下去,他連忙伸手扶住我的腦袋,有些無奈地笑了下,這時才知道我是睡著了。
在屋頂這么危險的地方也敢睡著,要是他不在,萬一不小心滾下去怎么辦?
睚眥將我小心翼翼地打橫抱起,隨后飛身而下,駐足頓了頓,望著懷里的我有些愣了神,不過也只是頃刻間,反應(yīng)過來后便抱著我進了殿內(nèi),輕手輕腳把我放回榻上,蓋上被子后正準備退出去,姝予竟不知何時進來的,出聲叫住他:
姝予睚眥,你在做什么?
睚眥受驚嚇了一跳,匆忙瞥了我一眼,確認我沒醒后,連忙轉(zhuǎn)身對著姝予比了個噤聲的手勢,拉著她一起退出了我的寢殿。
殿外,睚眥雙手環(huán)胸,沒好氣道:
睚眥你以為我要做什么?
姝予方才我瞧見你抱著娘娘從屋頂上飛下來,鬼鬼祟祟......
她朝睚眥步步逼近,微微瞇眼,目光在他身上上下打量。
姝予而且還私自進出娘娘寢殿,說!你到底想對我們家娘娘做什么?!
睚眥......
睚眥退了一步,他雖沒有做什么逾矩的事,但眼神不自控地有些閃避。
睚眥等娘娘醒了...你自己問她吧。
說完這句話他就后悔了,怎么感覺怪怪的,聽起來真像做了什么不好意思說出來似的。
睚眥又張了張口,但又不知道從何解釋,只好吐了口氣,繞過姝予直徑往廂房去了。
姝予一臉狐疑,像是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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