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政務(wù)繁忙,沒空去挑人。
太上皇后打算自己做主,皇上又趕在那之前開了口,道。
龍?zhí)?/a>【太上皇后】:早聽內(nèi)務(wù)府說各宮人手不足,派去當(dāng)差正好。
這話滅了所有人的希望不說,還人人自危,生怕淪落為宮女,往后一呆就是幾年,等出去還如何嫁人。
有門路的都開始打點關(guān)系,姜黎沒人,被碧素姑姑帶去了浣衣局。
周沐這才抬起眼瞼,看了她一眼。
眸子回到書頁時,又問道。
周沐習(xí)慣嗎?
姜黎沒聽懂。
周沐問完,翻書的動作一頓,嘴角突地一揚,燈火下那道似有似無的笑,轉(zhuǎn)瞬即逝,姜黎看得眼花,便聽他低聲地道。
周沐能生出私逃之心,想來也沒習(xí)慣。
姜黎的頭立馬垂到了胸前。
周沐滅燈安置吧。
周沐沒再嚇唬她,起身從案前走到了床榻。
姜黎見他躺下了,雙手護(hù)著火苗子,一口氣呼出,屋里的光線頓時暗了下來。
亮久了,忽然黑下來,眼睛還未適應(yīng)過來,姜黎瞧不清腳下的路。
周沐過來坐著。
聲音從榻前傳來,姜黎這才辨別出方向來。
繡鞋踩在地面上,有輕微的腳步聲,姜黎到了床前,床榻上的幕簾落了下來,姜黎依舊斜坐在昨晚的位置。
周沐朕給你的手套可在?
姜黎在。
周沐戴上。
夜里,周沐倒是沒再讓姜黎給他唱曲。
守到天亮,銀壺滴漏里的水聲傳來,周沐起身,外頭的高沾已經(jīng)候著了。
這回也沒讓姜黎留在里頭伺候。
姜黎退了出去,又算是順?biāo)斓剡^了一日。
高沾一進(jìn)來便偷偷打量了周沐的神色,一夜過去,那怒氣總算是消了,不由松了口長氣。
昨夜他一夜都不敢合眼。
生怕這頭突然叫人,好在一夜過去,風(fēng)平浪靜。
高沾伺候完周沐洗漱,屋外的太監(jiān)進(jìn)來正打算擺桌,周沐手一揚,都遣了出去。
屋里就剩下了高沾。
周沐才道。
周沐給王釗遞個信,讓他回宮。
王釗是周沐的貼身侍衛(wèi),一年到頭,多半時間都奔波在外,連高沾也很少見到其人。
高沾是。
高沾領(lǐng)完吩咐,正要退下去送信,又聽周沐道。
周沐你去查查姜家,一年前帶回來的那個庶女,是從哪來。
高沾的腳步及時收了回來。
姜家庶女,不就是韓國公世子的未婚妻,姜姑娘的妹妹姜黎嗎?
周沐莫讓人有所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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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過去,含熏殿內(nèi)倒是安靜,榮華殿卻不好過。
那番一刺激,惠貴妃那好不容易有點起色的身子,又倒下了。
過了兩日,才勉強(qiáng)能下床。
惠貴妃身邊的宮女玲瓏,去取了個披風(fēng)的功夫,回頭見惠貴妃立在窗前,吹上了風(fēng),趕緊上前一把將那窗戶拉下,擔(dān)憂地說道。
玲瓏娘娘,梅雨天的風(fēng)可吹不得。
惠貴妃沒說話,由著玲瓏將她扶進(jìn)屋里。
剛落座,嫻貴妃又來了。
嫻貴妃過來,能有什么好事,借著探病的由頭,又是一番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