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了,雨水變得稀少珍貴。這個城市的冬天不常下雪,今年卻冷得比以都快,頗有下雪的趨勢。
晚秋落下的金紅色樹葉不見蹤跡,伴隨著最后一絲熱意離開。
“你想去看看外面嗎,外面真的很美?!焙魏莻€小淑女,她趴在窗臺,身后是唐黎的金碧輝煌的別墅,這間房里難得沒有監(jiān)控。
林染清搖頭,輕聲說道:“出不去,我媽說外面的人很恐怖,會趁你一個人的時候把你拐走,然后斷了四肢讓你去乞討?!?/p>
何涵撇了撇嘴:“那都是騙小孩的啊,我媽在我十歲的時候也說了,可是哪有那么壞?而且你不也很無聊嗎,從小到大都被關(guān)在這里,是我我都瘋了?!?/p>
“我怕跑出去之后被抓回來,她會餓我好幾頓,上個禮拜數(shù)學(xué)沒有九十六分我吃了一個禮拜的辣椒?!绷秩厩宓哪樕现赡壑袔е謶?。
何涵摸摸他的頭,卻避開了話題:“染清,我特別喜歡你?!?/p>
林染清眨眨眼睛,第一次聽見有人對他說喜歡。
“我也喜歡你。”林染清喜歡跟她一起學(xué)習(xí),一起畫畫,不然會很無聊。
何涵卻搖頭:“我不是說朋友之間的,是那種男女之間的喜歡?!?/p>
他愣住。
他不知道男女之間的喜歡是怎么樣的,但是他知道自己對何涵沒有那種喜歡。
“我們一起跑出去吧,你媽媽簡直就是惡魔,你知不知道七天靠吃辣椒過日子會很傷胃的?她根本不是真的為你好!”何涵越想越氣,但只敢和他偷偷說。
畢竟何涵一家收了唐黎七十萬,陪林染清的日子有五年。
“我不敢……”
“你怎么這么膽?。咳绻@次真的跑出去了,我們就能永遠不用再被她關(guān)起來了。而且我……我還可以帶你去看海!”
林染清不敢,他害怕幾天不能吃飯,害怕再吃辣椒,害怕唐黎威脅的眼神。從他記事開始,他就已經(jīng)是一只沒有獨立自由的金絲雀。但是看海確實打動了他。
何涵見他猶豫,又說:“我們家是海景房,到時候你一起床就能看見了。”
林染清的眼眸十分清澈,所以瞳孔里的欲望被看得徹底。
“什么時候?”
何涵聞言笑了起來:“今天午飯后的午休,我已經(jīng)都準備好了,會有車子來接我們?!?/p>
林染清拉住她的手:“你先斬后奏……那些人可信嗎,我被出賣很多次了。”
何涵吐了吐舌頭,拍拍他的肩膀,說道:“放心,我給了很多錢,他們會接應(yīng)我們的。”
林染清點點頭。
他忘了怎么假裝沒有這件事的,也忘了怎么騙過唐黎假睡的。直到心跳平靜下來,兩個人已經(jīng)在一輛面包車上,司機是個中年男人。車里有種能讓人心靜的香味。
“師傅,我們是前幾天約好的去谷北城區(qū)?!?/p>
司機嘴里叼著煙,哦了一聲,眼神時不時透過后視鏡往何涵與林染清那里瞟。
“你們兩個多大了?”
何涵悠閑地看著窗外,回道:“我們都是十五,同學(xué)很久了。誒,大概幾個小時到啊?”
司機含糊地說了三個小時,何涵對林染清說:“那我們小睡一會兒吧。今天你沒午休應(yīng)該挺累的吧?!?/p>
林染清點點頭,然后閉上眼睛。熟睡之后頭靠在了何涵的肩膀上。
他好像睡了很久,迷迷糊糊聽見有人見他,但是又睜不開眼。
冷水驀然被潑到了林染清的身上,他驚醒,習(xí)慣性想揉眼睛,卻發(fā)現(xiàn)手被繩子綁住了動彈不得。
林染清猛地抬頭望四處看,只有兩個男人和一個看不清楚的女人在,何涵不知道去了哪里。
他想說話,口卻被膠帶死死捂住了。
“你在找那個女的?哼,她已經(jīng)跑了。”
林染清的眼睛里滿是疑惑和惶恐,掙扎的動作沒停。
有個男人不耐煩地往他的肚子上踹了一腳,力道很重,他頓時疼得眼泛淚花,無助地倒在地上。
“那就交給你了,放心,我不要錢,我就要唐黎不舒服?!蹦莻€女人說。
她領(lǐng)著一個男人走了出去,昏黑的房間里只剩下林染清和一個二十多歲的男人。
他緩緩蹲下,湊到林染清耳邊說道:“你是怎么惹到她的?居然這么狠心?!?/p>
林染清拼命搖頭,他真的不知道。
“我特別喜歡你這種小男生,最好乖一點?!蹦腥苏f著,把林染清口上的膠帶撕了,然后又扯開了他的衣服。
“你干什么!?為什么要綁我?!我不知道那個人是誰…你放我走!”恐懼毫無征兆地流露,他覺得眼前的男人看著自己仿佛是在看著獵物。
“你不知道?”他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