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阮,你醒了?”段珩從夢境中脫身,只看見尋阮木呆呆地坐在床上,靜靜地看著眼前的段珩。似乎段珩是一件稀世珍寶,怎么看都不會厭倦的那種。
段珩看著尋阮的眼神,因為誤會她的事情,段珩現(xiàn)在不能辨認尋阮的眼里有幾分開心,又有幾分悲傷。他只能勉強看出,尋阮現(xiàn)在狀態(tài)還不錯,從眼神看出她大概是沒有惡意的。
“嗯?!睂と顝谋亲影l(fā)音,這一聲“嗯”,就像剛剛睡醒一樣,其實段珩并不知道尋阮是不是剛剛睡醒,反正他是。
“阮阮……”
段珩直起身來,試圖靠近她,卻因為一句沒力的話,段珩的手停滯在半空中,尷尬數(shù)秒,慢慢收回。
剛剛尋阮很地聲音很渾濁,似乎已經(jīng)耗盡了力氣,“別動。”就那么輕輕的一句,就把段珩嚇住了。段珩也不知如何是好。連接下來說什么都想不到,他也不用想,接話的權利不在于他,他也始終理虧。
“你過去,坐在那里?!睂と钸@是第一次以命令的口吻來跟段珩說話。段珩竟然也把她的話當成了命令,乖乖地坐到了對面的沙發(fā)上,兩人相隔五六米遠。
“阮阮,對不起,我不該懷疑你的。”段珩像一個做錯事情的小朋友,乖乖認錯。他現(xiàn)在能做的,必須做的,也只有認錯了。
“阿珩,你為什么……”或許是因為接下來的問題已經(jīng)有了答案,尋阮沒有問這個問題——“你為什么要懷疑我?”——其實答案已經(jīng)很明了了,段珩,她的愛人,是一個很正直的人,在集體與她之間,他選擇了前者。盡管支持,但是內(nèi)心卻很悲傷。
尋阮轉而問了另一個問題,“玲瓏……還有……大家,怎么樣了?”
“可能還好,現(xiàn)在已經(jīng)確定,你的想法是對的,感染源就是藍色向日葵。援南國際總部也介入了,所有人都在研究‘藍色向日葵’?!倍午裰溃瑢と顭o論何時,都是關心大家的,所以很認真地對待這個問題。
其實,尋阮的每一個問題,段珩都在認真對待。
“藍色向日葵?”尋阮被抓走的期間,那種神秘的病毒已經(jīng)有了名字,而尋阮卻不知道。
“新型病毒的名字?!?/p>
經(jīng)過段珩一說,尋阮回想到了那些日子在顯微鏡下觀察到的藍色生物。她只關注研究了它的成分,卻沒注意到它的外形,這是作為一個醫(yī)學工作者的失誤。仔細一想,確實很像,藍色的向日葵。
“哦。好吧?!?/p>
緘默許久,兩人不知道該怎么說,只是互相看著,望穿秋水。
良久,段珩打破了沉默,“阮阮,你不怪我嗎?”
尋阮看著段珩,眼里都是愛意,對于這樣一個人,她無法怪起來,她只能怪自己。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不能耍孩子脾氣了,她認為,她終究是一個人
“你有你的使命,你只是站在了正義的一方,我沒有什么可以責怪你的?!睂と钭聊グ胩欤约阂矝]想到會說出這樣一句心酸的話。
“阮阮,不要這樣。記得嗎?我跟你說過,你不是一個人,你有我,我們?!倍午瘳F(xiàn)在說這樣的話已經(jīng)沒有什么含金量了,因為他背叛過這個誓言。
“阿珩,我還可以相信你嗎?”
“阮阮,國家可以沒有段珩的?!倍午裾娴暮苄奶郏髅黠L華正茂的一個女孩子,她本可以像其他人那樣無憂無慮,卻卷入了這樣一場不清不楚的紛爭。
“阮阮,阮阮不可以沒有段珩……”尋阮的聲音開始哽咽,她哭了,哭得很傷心,疼到骨子里那種感覺 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體會過了。
段珩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他違背尋阮的“命令”,跑過去將她擁入懷中,滿眼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