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夢中,段珩看到了六年前的尋韓和阮月博士。其實這場夢的主人公只有他和尋韓而已。阮月在他的夢中,或者是說在他的記憶中,都始終保持著一種“和藹溫柔”的樣子,尋阮或多或少還遺傳于阮月。
那似乎是在尋韓知道段珩和尋阮在談戀愛之后,尋韓跟段珩小談了一下。
★回憶★
“段上尉……不,段珩,你是一個不錯的人,把阮阮交給你,我和月月都很放心?!睂ろn說這話的時候不像其他的父母那樣語重心長,也沒有那種欣慰的感覺。取而代之的只有……無法言說的凝重感。
“嗯……”一開口就是這樣的話,盡管是段珩,他還是沒有反應(yīng)過來。看到段珩的反應(yīng),尋韓沒太在意,反而繼續(xù)說——
“那次合作之后,你們就作為蕪憂山區(qū)的志愿軍加入了Sea組織的行動,不知道你們,不,現(xiàn)在更多的應(yīng)該是你。你感覺Sea組織如何?”
果然半句話也離不開Sea組織,不過也在情理當中。Sea組織是他們半生的心血,還有一生的追求。
段珩略微思考了一下,“我印象當中的Sea,和他的名字一樣,海納百川,實際上,它也確實是這樣的。以前只是覺得Sea很神秘,讓人徒生敬畏,是那種恐懼的敬畏。”
段珩停頓的間隙,他看了一眼尋韓,尋韓聽得很認真,就好似大學生在聆聽教授的講義??吹綄ろn如此認真對待,段珩當然也不敢懈怠,“不過,加入之后,我更加確信,Sea確如其名,那種畏懼也消失不見了,更多的是來自內(nèi)心的佩服,覺得它很偉大,Sea背后的人也很偉大?!?/p>
“嗯,我和阮月還有其他幾位朋友最開始將組織命名為Sea也就是想要海納百川?!闭f到這個,尋韓的臉上破天荒地多了幾分滄桑的感覺,“段珩,最開始,我們受到所有人的否定,大家都說,一群只會做實驗的科學家怎么可能建立一個完整的反恐組織?!?/p>
“尋韓首長,您們做得很好。”不加任何裝飾,段珩內(nèi)心敬畏油然而生,就連那句“您”,也是脫口而出,沒有半點思考。
“對,經(jīng)過時間的打磨,它已經(jīng)變得很完美,不過今后,它將不復存在……”如此重要的消息被尋韓說得云淡風輕,段珩都在懷疑自己的耳朵了。
“首長,您剛剛說什么?意思是Sea組織解散了嗎?”段珩難以置信。
“對,段上尉,你不必如此驚訝,Sea歷經(jīng)15年,現(xiàn)在是它消失的時候。不過,消失不是最可怕的事情,遺忘才是。”
“Sea將永遠被銘記?!?/p>
“我們想得一樣?!?/p>
“段珩,今天叫你過來,還有一件事?!睂ろn立即又變得嚴肅了起來,“我的一生,沒有收過什么學生,要說‘關(guān)門弟子’,那應(yīng)該就是你,鐘池,還有亞爾。他們對于我的領(lǐng)域都太過熟悉太過精通。而你不一樣?!?/p>
段珩還沒太明白他的意思,他不知道,接下來的話,將讓他背負太多太多。
“我這一生做過很多實驗,不過最核心的,還是X號實驗,它很特殊,鐘池和亞爾對知識都太過渴望,我不知道把這些告訴他們是否合適,我也不是不信任他們的意思,我只是覺得,把重要的東西放在無欲的人身上,會比較安全?!?/p>
段珩震驚,尋韓這是要把他畢生的心血都交給他。不過為什么是現(xiàn)在,段珩百思不得其解,也不愿意往那個方面想。只是暗自分析,這件事和Sea解散,是否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
關(guān)于X號實驗的全部內(nèi)容,尋韓已經(jīng)全部告知段珩,段珩感覺身上沉重,但是他不得不努力承擔。
“段珩,阮阮是我唯一的女兒,如果有一天,我和她的媽媽獻身于科學事業(yè),你要照顧好,保護好她,她是唯一的希望,也是我最心愛的女兒?!?/p>
“是,首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