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開壁燈,佑西關門走進臥室。
她第一件事就是走到床邊去探幾斗的體溫。
退燒了。
這幾天幾斗反反復復發(fā)燒,如果不是她發(fā)現外面有監(jiān)視她的人,或許早就把幾斗送醫(yī)院去了。
月詠幾斗“佑西。”
幾斗喉嚨干澀,他抓住佑西準備撤開的手。
阿夜“幾斗,你終于醒了!”
這幾天幾斗的狀況很不好,真正清醒的時間也不多。
佑西“你身體難受好像不全是因為感冒,是小提琴的原因嗎?”
月詠幾斗“或許吧?!?/p>
小提琴被動了手腳,但現在他們除了知道這一點以外并不清楚復活社究竟要做什么,又要怎么做。
打從一開始星那一臣就沒準備告訴佑西這件事,所以佑西也被蒙在鼓里。
小提琴對于幾斗來說很重要,他也不可能因為被動了手腳而舍棄。
不然拼命搶回來的意義不就沒有了?
幾斗握著佑西的手放在臉側蹭了蹭。
他現在依然不舒服,身上很冷,還時不時地冒冷汗。
他知道這段時間都是佑西在照顧他,所以他很安心。
佑西掙扎了幾下,索性幾斗因為生病沒什么力氣,她很快掙脫出來。
月詠幾斗“你去哪里?”
見佑西起身往外走,他急切地叫住她。
佑西“你都醒了,當然是把你出賣給外面還在找你的人啊?!?/p>
阿夜“你怎么能這樣!”
月詠幾斗“如果這是你想的事,那我沒意見?!?/p>
阿夜“幾斗!”
佑西走出了臥室,很快又走了回來。
她手上多了一杯水。
幾斗已經坐起了身,正眼巴巴地看著她。
佑西走到床邊站定,把水遞給他。
月詠幾斗“我就知道你不會這么狠心?!?/p>
佑西“喝完水就把你交給他們?!?/p>
面對狀似兇巴巴的佑西,幾斗只覺得可愛,他接過后很快喝光了杯里的水。
佑西“不止是我這里,你家你朋友甚至是歌唄那邊,應該都被我父親那邊監(jiān)視著吧?!?/p>
阿夜“對啊,所以你不能趕走幾斗!”
月詠幾斗“她不會?!?/p>
幾斗把水杯放在床頭柜上,抬手虛虛勾住佑西的手指。
佑西“怎么?我是星那一臣的女兒,你怎么會覺得我會為了你背叛我父親?”
佑西“曾經的你不是一直不信任我嗎?”
看著佑西略帶諷刺的笑容,他才明白,其實佑西或許什么都知道。
知道他為什么對她冷漠,知道他對她的看法,知道他們之間永遠跨不過去的隔閡。
幾斗有些內疚,以前都是他太鉆牛角尖。
月詠幾斗“對不起?!?/p>
佑西“你是覺得每一次對不起都能換來一句沒關系嗎?”
月詠幾斗“我不知道你也承受了那么多。”
佑西“不重要。”
佑西“既然你想跟我劃清界限,那我們就永遠不要越過那條線好了。”
月詠幾斗“你對我來說很重要!”
月詠幾斗“我也不想和你劃清界限?!?/p>
幾斗急切地握住佑西的手,很緊,生怕被她甩開。
佑西“可以啊,那你準備一輩子都待在Easter嗎?一輩子都做我父親的扯線木偶嗎?”
幾斗有些猶豫,他現在為復活社做事,只是因為他親生父親,他必須得還債。
但是一輩子都這樣活著嗎?
佑西冷笑一聲,她甩開幾斗的手。
佑西“看,你沒想清楚啊?!?/p>
月詠幾斗“以前都是你跟著我,現在,不管在哪里,我也要跟著你。”
佑西“無法做到的承諾不要輕易許下?!?/p>
佑西“我是Easter的人,不是你這種被迫,我不會離開Easter。”
佑西再次轉身離開。
月詠幾斗“我不會再傷害你。”
月詠幾斗“這是我的承諾?!?/p>
佑西出去之后疲憊地靠在墻壁上,兩個守護甜心飛到她旁邊關切地看著她。
Angelise“你明明就是想幾斗脫離Easter,不再被控制,怎么不能好好說呢?”
佑西“他會留在Easter無非是因為他父親,但是他又做錯了什么?”
佑西感覺心口處微微泛疼,她還是不可抑制地在心疼他。
臥室里,佑西離開后幾斗就捂著胸口悶哼出聲,額間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阿夜“幾斗!”
月詠幾斗“我沒事。”
阿夜“怎么會沒事?。课胰フ矣游??!?/p>
月詠幾斗“別去?!?/p>
佑西了解他,他也同樣了解佑西。
從小到大,佑西身邊只有他,他又何嘗不是只有佑西。
怪他太晚發(fā)現佑西的重要性,才失去了她那么久。
他現在不會放棄她,也絕不離開她。
他明白佑西話里的意思。
無非就是待在復活社和離開復活社。
其實現在很好選擇啊。
佑西在哪里他就在哪里。
即便那個地方是復活社。
這是他早就決定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