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5.老頭也發(fā)了（9）

我剛想按照那娘們說的，去那個地方跟她會面，可是沒想到，又遇到了一個熟人。

就是黑旋風(fēng)老李。

老李忽然走過來，一把就抓住我的胳膊，和我說起來，陳芝麻爛谷子的，沒完沒了。

他的嘴里哈出來的都是酒氣，顯然是從餐廳喝了酒來的。

我好不容易擺脫了他的糾纏，自己才tuo了身。

我現(xiàn)在需要做的是，決不能讓老婆或老馬看到自己。

所幸這方面倒還順利。因為他們此刻，仍在那里熱烈地談著什么。

我心里氣得要命，老馬呀，我日你媽媽！到底咱倆誰是小馬達(dá)的老公？！

一路上，我嘴里罵著老馬的名字，穿過人群，終于到了花園里。

剛一出屋子，就感到外面的陣陣寒氣，凍得我像掉進(jìn)了冰窟窿，我心里不由地想：“他媽的，這樣下去，老子非感冒不可?！?/p>

我拉了一下衣服的領(lǐng)子，一點兒用都沒有。

于是我把一塊手帕，像領(lǐng)帶一樣系在脖子上，沿著小路，慢慢地往前走去。

由于剛剛走出燈火明亮的客廳，腳下的路非?；璋?，一時看不太清。

左右兩邊的灌木叢，樹葉早已tuo落，細(xì)小的枝條在寒風(fēng)中抖動。

房內(nèi)射出的燈光照在上面，灰蒙蒙一片。

忽然之間，我看到前邊的路中央，仿佛有個白晃晃的東西，kao ,那是啥呀？

我揉揉眼睛仔細(xì)一看，差點兒沒吐了。原來，那正是瓦爾特夫人，她正袒xiong露背地站在那里。

她看了我一眼，哀怨地說：“小沒良心的，你總算來了！你難道要讓我去死？”

“你又來了，”我不慌不忙地說，“別這樣好不好？你如果不聽，我馬上就走?！?/p>

瓦爾特夫人鉤住我的脖子，嘴對著嘴對我說：

“我哪一點對不起你？干嘛總這樣躲著我？說，我哪兒得罪了你？”

我試圖將她推開，一邊說：“上次見面，你把頭發(fā)繞在我上衣的扣子上，弄得我老婆差點和我鬧翻?！?/p>

瓦爾特夫人聽了一怔，但很快使勁搖著頭“胡說！你老婆才不管這些呢。一定是你的哪個情婦，和你鬧了一場?！?/p>

“我沒有情婦?！?/p>

“住嘴！你干嘛總不來看我？干嘛連一星期一次和我一起吃頓晚飯也不樂意？我受的苦，三天三夜也說不完。

我是那么愛你，無時無刻不想的是你，你的身影總在我眼前晃動，每說一句話，總擔(dān)心會帶出你的名字來。這一切，你知道嗎？

我感到，自己像是被什么東西緊緊地束縛住，像是陷入了羅網(wǎng)，究竟是什么，自己也說不清楚。

我時時刻刻都在想著你，兩腿癱軟，連路也走不了。這樣，我整天呆呆地僵坐在椅子上，心里卻仍舊想的是你?！?/p>

我驚異地看著她，發(fā)現(xiàn)我所熟悉、身體微胖、一臉調(diào)皮孩子氣的她，已經(jīng)是一點影子也見不到了。

出現(xiàn)在我面前的，是一個煩躁不安、絕望之極的女人，她現(xiàn)在什么都能做得出來。

一個模糊的想法開始在我的腦海中形成，我說：“親愛的，愛情并不是永恒的。有聚有散，才是正理。兩口子還有離婚的呢，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