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個很是俊秀的少年人,可以看得出來年歲應(yīng)該是不大的樣子,眉眼之間還帶著些許的稚氣,雖說是趴在桌子上,看不清楚身量,但是但看他放在桌子上的一只手,也可以看得出來他實在是較小,以往那些人都說祝英臺生得秀氣,莫不是個姑娘家,如今見了這少年人,才知道什么叫生的秀氣,若不是他無耳環(huán)痕,倒真覺得是個走錯了門的姑娘家。
那家的人想要做壞事,會派一只小兔子來啊。制止了馬統(tǒng)想要喚醒他的動作,安靜地一并做在了桌子上,靜靜地打量著他,雖然不知道自己的房間里突然多出來的這個人是誰,但是這般無害,總不可能是出來害自己的吧。
湊得近了,還隱隱約約可以聞到一點香味,很是清淡,似乎書院里的那些學(xué)子們也說祝英臺身上是帶著玫瑰花的甜香味,他也不是沒有聞到過,很是甜膩,不討人喜歡,可是這個少年身上的味道卻很是清爽,似乎是柑橘的香味,并不濃郁,卻很是討人喜歡。
想起這后山似乎種了一片柑橘,似乎去年剛來的時候還有人偷偷跑去摘橘子吃,似乎再過幾個月,就又到了橘子熟的季節(jié),莫不是山林中的柑橘成了精怪,跑來他的房間里了?那樣倒是好,到了他的房里,可就是他的人了。
雖然是睡熟了,可是有兩個人這樣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自己,即使是個死人也該有一點感覺吧,馬文才還好,倒是馬統(tǒng),或許是第一次見到他們家公子這樣平易近人的時候,只覺得新奇極了,睜大了眼睛看著他,想瞧一瞧他有什么不一樣的地方。
那眼神炙熱得,如果能變成實體的話,想來都快要把雪文曦的后背給射穿了吧。被這樣盯著,誰還能睡得著啊,不過一會就迷迷糊糊醒了過來。
許是馬文才為了觀察她離得近了些,雪文曦睜開眼睛的時候正好撞入了他的眼睛之中,少年郎生得很是俊朗,與她這樣的俊秀迥然不同,是一種鋒利的美,整個人的氣勢像是一把剛出鞘的寶劍一樣,帶著他鋒利的獵刃,但是卻又偏偏生了一雙桃花眼,看人的時候總覺得萬種柔情都在里面,叫人一眼心動。
而雪文曦就這樣直接撞進了那雙眼睛里,比起馬文才平日里看人的時候即使是放松也帶著三分的壓迫感不一樣,這里是他的房間,是他的地盤,他的神情本就是放松的,加上她醒來的太過突然,眉眼間還帶著惺忪的水霧,更像是一只不小心撞入了獵人懷中的小兔子了,叫他不由自主地軟了神情,微微一笑,恰好被雪文曦撞見,真真是叫人柔腸百轉(zhuǎn)。
“欸呦我的公子誒,在這里發(fā)什么呆呢,這上午是要去幫著準(zhǔn)備考試事宜,下午可是正常上課的,您還不去休息一會,還有你,你誰啊,怎么在我家公子的房間里面。”
他這突然出聲,不僅在徹底叫雪文曦清醒了,也是叫醒了馬文才,只不過他到底是出身世家大族,規(guī)矩什么的都是寫在骨子里的,即使是這個時候也依舊是儀態(tài)端莊的,和雪文曦被嚇得一個哆嗦直接就在原地一個激靈的樣子完全不一樣,倒是叫馬文才覺得,比起剛剛睡的暈沉沉的樣子,更像是一只兔子了。
還是只嚇得蹦起來的蠢兔子,伸手端起放在桌子上的茶盞,遮住自己嘴邊淺淺勾起的微笑,裝作不經(jīng)意地開口,在下馬文才,不知閣下是?“
雪文曦這才意識到,面前的這個生得實在是好看的少年人,大概就是自己日后三年的室友了,勉強壓住自己臉上的紅暈,笑著拱了拱手,“在下文軒,是新來的學(xué)子,師母說師兄的屋子還沒有室友,所以未來的三年,還望師兄多多關(guān)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