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后宮里,坐在桌邊的南宮錦同樣在和艾玉談條件。
“哀家的承諾依舊還在,你做哀家的人,哀家給你榮華富貴,日后護(hù)著你一生?!?/p>
艾玉想了想自己的人設(shè),擺出了威武不能屈的神情:“我不愿意?!?/p>
可再怎么堅決,她的聲音仍是嬌嬌軟軟的,柔媚得讓人頭皮發(fā)麻。
南宮錦當(dāng)然知道她不愿意,否則她當(dāng)初逃什么。
可面對他拋出的橄欖枝不愿意,對夏侯冷就真的這么另眼相看?他比自己好在哪里?
好在因為艾玉這種像是欲拒還迎的動聽語調(diào),南宮錦沒覺得被冒犯,反而還笑了笑。
“沒關(guān)系,從今日開始,哀家會派人守著你,直到你答應(yīng)為止,連你更衣沐浴都不會缺人伺候?!?/p>
這就是要緊迫盯人,不給她再逃跑的機(jī)會了。
艾玉裝出生氣的模樣怒道:“你簡直無恥!”
南宮錦:……
這無恥在哪里?天底下的貴族女人不都是這樣被服侍著的么,畢竟這世間男多女少,只有真正窮到連口飯都吃不起的女人才會身邊一個照顧起居的男人都沒有。
不,就算是這樣,只要她愿意入贅,一樣有的是男人愿意養(yǎng)著她照顧她。
他上下打量著艾玉,心中暗忖,該不會是這個小答應(yīng)長得像是個男人,心里其實也喜歡強(qiáng)壯的女人吧。
否則她怎么會愿意和夏侯冷那樣的男人在一起。
艾玉這是沒有了讀心術(shù),否則非得氣到渾身發(fā)抖,她是筆筆直的直女好不好。
但她知道自己是時候展現(xiàn)出忍辱負(fù)重的一面了。
“皇太父,我知道一個重要的消息,只要你愿意放了夏侯冷和我,我可以拿這個消息交換?!卑褚荒樴嵵?,”我知道前朝余孽皇太女在哪?!?/p>
她并沒有透露出自己也知道南宮錦是宮家人的事實,否則指不定要被殺人滅口。
雖說鴻鈞的世界她死不了,可劇情走不下去她得到的線索就會不夠。
南宮錦果然臉色一緊,危險地瞇起了眼:“你說什么?”
“我知道宮家的皇太女現(xiàn)在在哪里,皇太父殿下就不想知道嗎?”
南宮錦不愧是老狐貍,不過是轉(zhuǎn)瞬間他就鎮(zhèn)定了下來,甚至還有閑心和她開玩笑道:“不想知道?!?/p>
艾玉想罵人,這怎么可以不按劇本走啊。
南宮錦的嘴角依舊噙著淡淡的笑意,其實從艾玉的話里他已經(jīng)得到了一個足夠重要的信息,那就是皇太女必然已經(jīng)潛伏回到了京城,否則不會被小答應(yīng)從蛛絲馬跡里察覺到端倪。
以他對她的了解,千金之子不坐垂堂,局勢未定之前她絕對不會進(jìn)京冒險出現(xiàn)在任何人的眼皮子底下。
何況整個宮家都把她看得和眼珠子似的,誰讓宮家似乎也受著什么詛咒,嫡系血脈總是單傳一根獨苗苗皇太女,傳到了現(xiàn)在簡直是當(dāng)成最后一滴血脈一般的護(hù)著。
可是艾玉這話很明顯,對方最近在京城了。
只要他徹查這些時日以各種名目入京的世家女子信息就能找到她。
畢竟以宮清的尿性,她可不會愿意裝成一個普通人入京,定然是找了個身份不低的世家小姐頂替,從而可以錦衣玉食,同時也不會受人欺負(fù)。
呵呵,可笑不可笑,還沒登上皇位呢,卻已經(jīng)開始受不得一點委屈了,低調(diào)行事韜光養(yǎng)晦都不會,她也配坐上那個皇位?
但這也就大大縮小了他找人的范圍。
能被艾玉發(fā)現(xiàn),應(yīng)該也是她老毛病犯了吧,高傲不可一世,沒有金剛鉆,偏要攬瓷器活。
甚至于能被艾玉察覺的人,一定是去過了夏候府。
瞧瞧,范圍小到和直接把謎底告訴他沒什么差別。
這個傻姑娘,應(yīng)該還不知道自己透露了的信息已經(jīng)足夠讓他縮小范圍找到正主了吧,畢竟京城中外放的子弟回京的也就那么小貓兩三只,何況還同時拜訪了夏侯家的。
這是送分題啊。
南宮錦心底里飛速地轉(zhuǎn)著念頭,看著艾玉的眼神卻是更加溫柔。
這小答應(yīng),可真是他的福星呢。
他的心理活動隱藏得很好,可艾玉同樣不傻,她從南宮錦的眼神里開始慢慢地意識到了一點。
這個皇太父太聰明了,也太狡詐了。
應(yīng)該是從只言片語就分析出了這位宮家皇太女的身份。
她心中暗嘆,玩不過玩不過,一個在女尊世界里能爬到皇太父之位牢牢把控權(quán)勢的,能是個普通人嗎?
人心都應(yīng)該被他玩出花兒來了。
艾玉實在是裝不下去小白花了,她干脆賭一把也不演了。
“你是不是已經(jīng)猜出來了?”
南宮錦笑了笑,裝模做樣地?fù)u搖頭:“怎么會呢,只是我在想,你一個小答應(yīng)怎么會知道宮家的事呢?”
他微微挑眉,慢條斯理氣定神閑:“該不會你的身邊也有宮家的人,讓你知道了宮家的存在吧?!?/p>
“讓我猜猜那個人是誰?”
“不可能是你的父親,那就是你的弟弟了?”
艾玉心頭一凜,她終于徹底領(lǐng)教到了南宮錦的厲害之處,那是真正的見微知著,絕對應(yīng)該去FBI中情局上班的家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