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府,院子里陽光明媚,巧兒扶著略顯病態(tài)的秋綿綿在鋪有裘皮的石桌前坐下,俯身笑著對她念叨:“小姐,今日天氣好,出來轉(zhuǎn)轉(zhuǎn)自是好的,指不定哪日您的病就好了。”
“就你會說話,”秋綿綿頷首嬌嗔,掩唇輕咳兩聲,“我這病哪有那么容易好?”
“小姐,”巧兒無奈的去盯著她微蹙的秀眉看,甚是苦惱,“您就多笑笑吧,你笑起來很好看啊,就像之前那樣笑,看著特別舒服,真的,小姐~”
秋綿綿被她這費心的樣子給逗笑,沒憋住唇角一彎,兩顆許久未見的小虎牙就露出來了,她立馬捂嘴,急去拍她,口氣到也有了幾分撒嬌的意味:“討厭,不許說了,我就不笑,煩人!”
“哇……小姐笑起來真好看!”巧兒一時激動,夸張的去搓她的臉蛋,后覺不妥立即收手,連問,“小姐你沒事吧?奴婢剛剛失禮了,您沒事吧,可有哪里不舒服?”
秋綿綿搖搖頭,嘆口氣抬頭仰望刺目的太陽,一瞬便忍不住抬手遮眼,語氣包含無限惆悵感嘆:“已經(jīng)很久沒人這樣親密的與我玩耍了,意歡姐姐也一直沒來看我,她以前最喜歡我了,可是現(xiàn)在也沒來找過我的,難道都是嫌棄我了嗎?”
巧兒也莫名的傷感,她也難受,她家小姐什么時候變的這樣多愁善感了啊?明明之前她是很活潑可愛,積極向上的??!
巧兒頷首試淚,正巧瞥見前方花圃角落處的那一盆潔白無瑕的曇花,靈機一動提裙奔過去把它抱到秋綿綿面前,喜色難掩:“小姐你看,這是那日你為大人種的曇花,它開了,還是白天開的,真是個好兆頭,也不知大人用了什么法子,當(dāng)真有心了?!?/p>
“扔了。”秋綿綿只是瞥了一眼就瞬間變臉扭過頭去,“它就不該發(fā)芽?!?/p>
“可是……”巧兒或許是覺得惋惜,試圖留下它一直念叨著,“這是大人費盡心思才給您開的花啊,當(dāng)年這幼苗分明已經(jīng)澇死了,可國師大人怕你傷心難過,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才讓它起死回生,還開出這么美的花,如今怎的說扔就扔呢?國師大人會很難過的,小姐?!?/p>
秋綿綿內(nèi)心毫無波動,只是抬手去把她手中的花盆拍落,表情冷冷吐字:“惡心?!?/p>
“小姐!”巧兒瞪大眼睛,急的提裙蹲下去清理碎了一地的殘物。
在不遠處假山旁“看戲”半天的阿娜麗搖著似火的團扇,氣質(zhì)甚佳信步而來,紅唇出言諷刺:“果然是個怨天尤人的矯情胚子!”
秋綿綿不想理她,瞪她一眼轉(zhuǎn)身要走卻被她快步上前抓住了手臂,繼續(xù)冷嘲熱諷:“呦,這小妹的嫩臂可真細呢!怕是全蕭戎國也找不到像小妹這般纖瘦的女子吧?也是啊,只怕也找不到像小妹這樣體弱多病的姑娘,也不知道還能活多久?可不要讓國師大人與我這個嫂嫂痛心了!”
“松手?!鼻锞d綿掙扎一番無效,只能冷冷的瞪著她。
“悄悄給小妹說個秘密,”阿娜麗笑看她那抗拒的樣子,硬是貼在她耳邊念叨,“昨日嫂嫂可是和你哥哥國師大人同房了,嫂嫂很滿意……”
“滾!”秋綿綿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狠狠推開她,蒼白的臉上像是明了什么極其惡心的事,嫌棄到頂端,差點吐出來,撫著胸口喘氣,“真是惡心的一對狗男女!做了那種齷齪不堪的事還有臉訴于她人,惡心!惡心至極!”
“還好吧?!卑⒛塞愐荒槦o所謂,抬手風(fēng)情萬種的撩撩卷發(fā),莫名目光低下,“以后小妹可得消停點,別老動手動腳的,也不知道嫂嫂這腹中有沒有懷你哥哥的半個骨肉呢!”
秋綿綿摁著心口的位置俯身劇烈咳嗽,氣的根本無法懟回去半個字,巧兒驚慌過去扶她探頭:“小姐你沒事吧?”
“曇花一現(xiàn),果然只是曇花一現(xiàn)啊?!卑⒛塞惞创綔\笑,去看地上的那朵殘花。
“讓開!”秋綿綿用力推開巧兒,沖過去提裙抬腳踩向那朵曇花,一腳又一腳直到將它碾壓稀碎的像一攤死泥,完全沒有昔日的亮麗,甚至不堪入目。
“呵呵呵……”阿娜麗掩唇直笑,“還真是個倔強的小姑娘呢!”
秋綿綿來到她面前,一揚手嚇得她閉眼,結(jié)果她只是虛張聲勢,將停在半空的手放下,對她譏笑:“真可憐啊,非要和一個不在乎自己的人過日子,得到一點好處就開心的跟個傻子似的。說實話,我與他曖昧的時候,你……不知道還在哪里玩泥巴呢!”
“你說什么!”阿娜麗杏目圓睜,揚手要打她。
“公主!”她的貼身侍女阿信奔過來,頷首稟告,“國師大人傳您過去!”
“好好與他曖昧去吧,小妹就不奉陪了?!鼻锞d綿笑著頷首,扶著巧兒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