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們把目光放到h海邊境。近日,防備軍對抗m國敵軍的第一場戰(zhàn)役,已吹響號角。在h海邊hs山區(qū)域,我軍奮勇當先,大敗敵軍,這第一支槍是打得響亮也十分鼓舞人心啊。另外,接中央37號文件....”
電視屏幕上還有雪花點點閃動,信號接不順似的,聲音也忽大忽小。
嚴浩翔進來的時候,劉耀文正在看電視扒著飯??陕犕贽D(zhuǎn)述,劉耀文碗一摔就奔出門了。
跑了半路才想起自己還有自行車呢,那個跑得快些。于是又折回來,踩上自行車就走了。
苦了嚴浩翔,沒來得及跳上自行車,只能再跑著回村去,半路很湊巧,遇上了騎自行車打完醬油準備回家的賀峻霖。
嚴浩翔很無奈,推推賀峻霖的腦袋,忍不住問,
嚴浩翔“可以換個表情嗎?我每次見你,你都這個樣子”
賀峻霖癟癟嘴,
賀峻霖“你是不是嫌我煩了,那我回家了”
小腦袋一耷拉,嚴浩翔就知道壞事了。他架不住賀峻霖苦兮兮的樣子,尤其是怎么看都像是被自己欺負委屈的。
嚴浩翔“沒有,沒有”
嚴浩翔在心里直扇自己巴掌,嚴浩翔啊嚴浩翔你踏馬是真的沒出息,
嚴浩翔“你上來吧上來,我?guī)闳ノ鞔濉?/p>
明明是賀峻霖的車,司機卻成了嚴浩翔。
于是嚴浩翔這一去給宋亞軒帶了兩個人。
劉耀文到戲臺子時,宋亞軒正說話,不卑不亢的
宋亞軒“我不會道歉的。即是欲加之罪,又何患無辭”
劉耀文當然知道宋亞軒是被冤枉的,只是他以為宋亞軒還會像那天晚上一樣楚楚可憐的??商龊跻饬狭?,宋亞軒一點都沒有,盡管是受委屈,他一字一句卻都是擲地有聲的。只有手,顫抖的手可以看出來,宋亞軒也不是完全的不害怕。
于是乎,此刻十分嚴肅的宋亞軒也生動起來了。
劉耀文默默將宋亞軒不要板臉這句話在自己的心里刪去。
宋亞軒“陳姨,你聽說過沒有”
宋亞軒轉(zhuǎn)了過來,面朝著村民們,
宋亞軒“其實狗也是群居動物,跟我們?nèi)艘粯?,到了一定年齡是會想要找配偶的。”
到這其實大部分人都聽懂了,有些村民低了頭暗暗的笑??伤蝸嗆庍€怕陳寡婦不明白似的,補了一刀子,
宋亞軒“您可能沒法體會”
這一嘴損的陳寡婦直跺腳,給氣得臉都綠了。
指著宋亞軒就罵,
陳寡婦“你這小偷!沒個教養(yǎng),偷東西還有理了!娘不教爹不疼的雜種!”
其實宋亞軒聽不得這個,他的心里早就在落淚了。可面上都不顯,還是徐徐的說,
宋亞軒“你有證據(jù)嗎”
陳寡婦“狗在你家找到的,你還要什么證據(jù)!”
陳寡婦一看宋亞軒這架勢更是心里不爽落,不就個小屁孩裝什么深沉,
陳寡婦“再說了管你是偷的還是怎么的,正反都是跑你家了,跳跳可從不會離我半步,道歉!不聽到你道歉,這事沒法過!”
宋亞軒暗地里握握拳頭,他最惱蠻不講理的人,對付起來總是吃力些。
那頭看宋亞軒站著沒了反應,以為是小孩怕了,更加變本加厲的嘴一拉,哭天喊地起來,
陳寡婦“我怎么這么命苦啊,二十歲才嫁過來老陳他就走了,好不容易養(yǎng)條狗……”
下面站著的劉耀文瞧著宋亞軒沒了反應,也是急了,舉著手想往前沖。這陳寡婦不是要證據(jù)嗎,他就是證據(jù)呀!
劉耀文“宋亞軒!宋亞軒!”
宋亞軒的耳朵張了張,在嘈雜里他聽見了劉耀文的聲音,正喊他名字呢。
這時候才重新回了神,也不管在一旁聲淚俱下的陳寡婦,只是對著村民們道,
宋亞軒“我方才說了狗也會想要配偶,我家養(yǎng)了只小犬,前些時候遛狗撞見過跳跳,兩只狗一下子看對眼了似的,立馬貼著玩起來?!?/p>
宋亞軒“所以…”
宋亞軒一眼撩過去,看見了舉著手的劉耀文,
宋亞軒“狗不是我偷的。合理懷疑,是你家跳跳自己來找我的鼠標玩的”
陳寡婦還想耍潑,卻聽人群里有人喊,
劉耀文“你家狗不見的時候,宋亞軒跟我在一塊呢!”
是劉耀文。
在村民的注視里,劉耀文上了臺去,在宋亞軒身邊站定了。
劉耀文“我就是證據(jù),我可以證明宋亞軒沒時間偷你的狗”
陳寡婦“誒,不是你誰啊你,你咋證明,你倆一看就是認識的……”
可陳寡婦還沒攪合完,又有村民說起來,“誒,我想起來了,下午回村還見著他了”
“我也見到了”
七嘴八舌的話把陳寡婦的哭喊都蓋過去了。
宋亞軒這才轉(zhuǎn)了頭去看劉耀文,眼珠子黑漆漆可眼圈紅了。劉耀文笑笑,他知道宋亞軒其實難受得緊,于是將手背靠過去,貼了貼宋亞軒的手。不過很快就收回來了。
巧這時,兩聲旺旺傳了來,是一只黑白相間的小斑點。這頭叫完,那頭又響起來,跳跳轉(zhuǎn)頭見自家媳婦來了,忙從村民懷里跳下,竄到鼠標跟前去了。
看到這,村民大約是都明白了。
人潮來的快,散的也快。
陳寡婦見著自家跳跳緊追著鼠標屁股跑,恨不得跟了宋亞軒回家,就氣得直磨后槽牙。這一鬧可把陳寡婦臉丟盡了,還說出那種話…
事后回了家,陳寡婦是哭著扇自己巴掌的。
這是宋亞軒聽奶奶說的。
“小軒吶,陳紅的話你可別放心上啊,她就是那個脾氣,一點不會說話,她啊把她媽都氣得要斷關系,好幾回吶,你可千萬別往心里去呀”奶奶拍著宋亞軒的腿,勸著。其實老人家心里也有氣,再怎么不會說話,怎可以當著孩子的面說這些,可要緊的還是得讓宋亞軒先別在意。
宋亞軒點點頭,嘴上說,
宋亞軒“奶奶,沒事兒,我沒事兒……”
扯了嘴角還笑得可燦爛。
接著聽劉耀文又在家門口喊了。
于是忙勸奶奶快洗澡,自己轉(zhuǎn)道出了門去。
兩人還是跑到那顆梅果樹下去。
宋亞軒不喜歡在別人面前掉眼淚的,所以他對著劉耀文也直說沒事沒事。
可怎么沒事,心里直冒血泡。宋亞軒叫自己強忍著,只是悶聲吃果子,都感覺不出酸味來。
劉耀文嘆口氣,他很想說宋亞軒這樣其實更叫人心疼,眼圈早都紅許久了,癟著嘴一個勁往嘴里塞梅果,可又不嚼又不吞的。
劉耀文“為什么叫鼠標”
劉耀文沒話找話。
他想哭的時候都這樣,只要不說話不開口就不會掉淚,一開口就會酸鼻子哭出來了??蕹鰜砭秃昧耍蝸嗆?。
宋亞軒嘴里塞著果子,說話便很囫圇的,
宋亞軒“因為,因為爸爸說我考上高中,就給我買電腦,他還說鼠標鍵盤這些配件要我自己賺錢買,什么時候我配齊了電腦他也就回來了,可是,可是……”
宋亞軒“我有鼠標了,他為什么還是不要我了”
宋亞軒憋不住了,眼淚斷線似的直往外冒,
宋亞軒“劉耀文你說,他為什么不要我了,為什么啊”
梅果子散了一地,是劉耀文丟下來的。他把宋亞軒拉起來就攬進懷里去了。
劉耀文“我們軒兒還是個孩子呢”
劉耀文把宋奶奶沒說出的話,說了出來。
還是個孩子,所以才盼著不愿回頭的人回家。
劉耀文悄悄在心里許諾,他不要你我要你。
宋亞軒的色彩被劉耀文描繪得五光十色的。他也喜歡打架,他也會罵人,他也會裝得堅強可他受了委屈也愛嚎啕大哭。他的普通讓他變得不普通。
嚴浩翔忍不住了,撞了撞劉耀文的胳膊肘,
嚴浩翔“干什么呢,走神一上午了”
劉耀文瞪過去一眼,
劉耀文“要你管”
嚴浩翔雙手一撐后腦勺,眼神一瞄就盯著桌面了,
嚴浩翔“我不管,有人管”
劉耀文這才注意到桌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封信,粉色的還煞有其事的貼了個郵戳。
拿近了看,才發(fā)現(xiàn)不是什么郵戳,是個貼紙也是粉色的,寫了三個英文。
劉耀文“I LOVE YOU?”
劉耀文還照著讀了出來,
劉耀文“什么玩意兒,娘們嘰嘰的”
嚴浩翔笑笑,
嚴浩翔“你少來吧,你要不懂這個我當你孫子我”
劉耀文笑笑,他才不要有這么個孫子,拉低劉家智商。
拆了信一看,劉耀文撇嘴了,將信一抖舉到嚴浩翔跟前去了,
劉耀文“我真不懂,給我當孫子吧小香香~”
這孫子是不得不收!
宋亞軒兩天沒理賀峻霖了,這讓賀峻霖很苦惱。
身為宋亞軒最好的朋友,賀峻霖是知道宋亞軒脾氣的。其實幼稚得很,也愛臭美顯擺,當然也會鬧小情緒,難哄得緊,是冷暴力行家。
他對付嚴浩翔那套宋亞軒是丁點兒不吃,可沒法賀峻霖只會這一手了。
于是乎,這兩天賀峻霖都苦著臉跟在宋亞軒旁邊,撒嬌裝無辜。
賀峻霖“小軒,你就理理我嘛~”
眨巴眨巴水靈靈的小圓眼,就差生出個兔耳朵來,還必須是耷拉著的,
賀峻霖“我錯了,軒軒~軒軒~”
嚴浩翔要是看見賀峻霖這模樣,不夸張真是直接給他做牛做馬了??蓪ο笫撬蝸嗆?,轉(zhuǎn)了個面還是不理賀峻霖。
賀峻霖鼓了腮幫子,暗地里吐槽,以后誰和宋亞軒談對象誰倒霉!
秋老虎還沒過呢,劉耀文這一天卻打了個大噴嚏。
賀峻霖“我真不是故意的啊”
賀峻霖夾著嗓子,去扯宋亞軒的衣袖,晃了晃,
賀峻霖“我要不那么干,嚴浩翔才不會搭理我呢……軒軒,你就原諒我嘛”
原是賀峻霖早看上嚴浩翔了。那日被欺負根本就是賀峻霖自導自演的,他可不是小白兔,和宋亞軒一樣,他的拳頭吃人似的。那學長是被他揍了在先,才又配合他演戲給嚴浩翔劉耀文看。
嚴浩翔突然就覺得脊背發(fā)涼,是一點不知道自己早就被算計了。
宋亞軒“你追他那是你的事”
宋亞軒悶悶開口,
宋亞軒“扯上我干什么”
那日賀峻霖掛了彩回班上,是怎么慘怎么說,說劉耀文如何如何欺負他,嚴浩翔如何如何兇,宋亞軒這才去打的報告的。
要不,自己也不會認識劉耀文了……宋亞軒默默在心里說??烧J識上了,好像也不錯。
估摸著要不是今天賀峻霖求著自己幫忙參謀給嚴浩翔寫的情書,怕是這輩子宋亞軒都不會知道真相了。
劉耀文從頭到尾都沒有欺負過他和他身邊的人。宋亞軒想到這,倒開心不少。
見宋亞軒顴骨忽得升高,賀峻霖心里一喜。有戲唱。
于是更賣力起來,
賀峻霖“軒軒,你就幫我一次嘛~你也知道的,我喜歡嚴浩翔好幾年了,我…我…這次一定要追到他”
說著把真心話倒出來了。
這次好不容易終于認識了嚴浩翔。賀峻霖心里說,再也不用偷偷看他打架偷偷看他打籃球了,不用偷偷。
宋亞軒“真不知道他有什么好的”
宋亞軒手一攤,示意賀峻霖把信交過來,默默在心里補充,還沒有劉耀文好。
賀峻霖立馬晴空萬里了,是翻臉鬼才。遞出信紙去,
賀峻霖“他是全世界最好的了”
因為這個世界上,也不會有第二個嚴浩翔。
劉耀文嘖嘖兩聲,捅了捅嚴浩翔,
劉耀文“咋辦,這事”
嚴浩翔還在讀信,跟品鑒什么老古董一樣。劉耀文從沒見過嚴浩翔這樣,老實說比他看av還認真。
嚴浩翔“我得去找他”
嚴浩翔將信折得四四方方的收進了內(nèi)貼的口袋里,跟著自己的錢包待在一塊,完了還不忘拍一拍。
劉耀文扭了頭問,
劉耀文“答應了?”
講臺上英文老師正在讀,
[To stay together till death and end for far,for near;
hand,oath,accord,Never alive will we keep that word.]
“這一句出自著名詩人龐德的翻譯,那原本的意思是《詩經(jīng)》中的,‘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同學們喜歡的話可以當作日常積累,記錄到我們的筆記本當中……”
劉耀文不愛聽英語也不喜歡說,可這一句詩他卻記住了,他還不明白意思可就是喜歡。
劉耀文“死生契闊,與子成說……”
劉耀文重復了一遍,扭頭看低頭在信紙上寫著什么的嚴浩翔。
喜歡一個人,到底是什么樣的呢?
賀峻霖和嚴浩翔的事,宋亞軒劉耀文兩人都沒再多問,不過明眼人都看出情況來。
天天泡在蜜罐里的嚴浩翔忍不住要問劉耀文,
嚴浩翔“你怎么還不行動”
劉耀文擺頭,
劉耀文“我行動什么?”
嚴浩翔“你喜歡宋亞軒啊,蠢狗”
劉耀文捧著臉陷入沉思。
喜歡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