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臨及冠禮前一晚,謝危問俞柔:“你想去赴宴嗎?”
俞柔反問:“我可以嗎?”
及冠禮邀請的都是故舊親朋,她哪一種身份都算不上,不沾親也不帶故。
明日燕臨的及冠宴上估計不太平,俞柔倒是想湊下熱鬧,順便見識一下謝危會如何應對。
謝危薄唇微勾,他端了藥碗遞到俞柔唇邊,“把它喝完,我就帶你去?!?/p>
俞柔:“……”哄人喝藥就直說。
她仰頭一口喝完,苦得皺眉。
謝危深邃的眉眼間閃過一絲笑意,他喂給她一顆蜜餞。
蜜餞又酸又甜,勉強壓下了苦味,俞柔喝完藥神色就有些懨懨,自她上次心疾發(fā)作昏倒后,湯藥就沒有斷過。
苦藥極敗胃口,她喝了藥,就吃不下飯,人也清減了不少,腰也細了一圈,連本就收腰的長裙都顯得有些松垮。
無奈,元香把腰帶又收緊了一點,這下她的腰可就真是不足盈盈一握了。
謝危在門口等她,目光落在她抹了胭脂的臉上,伸手給她攏了攏披風,“上車吧。”
華蓋馬車駛入勇毅侯府外的街巷,巷子里停滿了馬車,其中定國公府的馬車最為顯眼。
某些時候真是不得不服一些人的厚臉皮,明明已經(jīng)撕破了臉,卻還能若無其事的去參加別人的宴會,甚至在別人的地盤上大放厥詞,薛家人的嘴臉可見一斑。
俞柔冷眼瞧著薛燁滿口噴糞,她悄然對元香耳語了幾句,元香頷首退下。
沒有人注意她的小動作,他們的注意力都被燕臨和薛燁劍拔弩張的氣氛吸引,但不等兩人動手交鋒,謝危就冷著臉從外間走入廳堂之中。
謝危一來,原本鬧哄哄的場面為之一肅。
“謝先生。”燕臨期期艾艾道,如同在外受了委屈找長輩告狀的稚童。
謝危冷硬的神色在看向燕臨時軟和了一些,他微微頷首,道:“冠禮吉時到了,燕世子,走吧?!?/p>
燕臨回頭不咸不淡的看了薛燁一眼,薛燁以為他是在挑釁,氣了個夠嗆,他猛地踢了一腳椅子。
他勁不小,椅子順著他的力道往俞柔這里飛奔,一時竟不知他是不是故意為之。
不等俞柔做出反應,一道竹青色的清瘦背影擋在了她面前。
張遮一介文官,只會讀圣賢書,不會武藝,椅子飛來,他除了生生受著,沒有他法。
俞柔只聽見張遮悶哼一聲,他身形半點不晃,依舊如松柏一般站得筆直,她忍不住抓住了他的手臂。
“張大人,你還好嗎?”她聲音中飽含了擔憂。
張遮微微搖頭,他冷若寒星的眸子看向薛燁,緩緩道:“薛公子,犯瘋病也該注意場合,大庭廣眾之下,你傷了誰,都逃脫不了罪責。”
薛燁天不怕地不怕,卻莫名有點怵張遮,他呸了聲晦氣,卻沒再做什么,轉身出了門。
姜雪寧看見張遮毫不避諱的護在謝柔身前,她緊了緊手指,想起了上一世她百般示好,而張遮就跟瞎了般,一點都不回應她,甚至在她踩住他官袍時,他割袍以示決心。
可方才眾目睽睽之下,謝柔與他拉扯,他卻是避也不避,她究竟是哪里比不上謝柔了?
姜雪寧咬緊了后槽牙,惡狠狠的看著張遮,試圖用灼熱的目光把他盯出一個窟窿。
作者謝謝“熬夜變禿禿”小仙女為我連續(xù)打卡12天!愛你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