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禮進行至一半,定國公薛遠帶著甲胄兵士包圍了勇毅侯府,他手持圣旨,氣勢洶洶的跨進侯府大門,似笑非笑的看向上首的勇毅侯燕牧,“圣旨在此,還不跪下?”
院中立即齊刷刷跪了一地,定國公唇角勾出一抹得意的獰笑,念出了皇上的旨意,通州兵變,捉拿意圖謀反的勇毅侯父子,若敢違逆圣旨就格殺勿論。
他話音一落,鐵甲兵器之聲嘩嘩嘩的響在眾人耳側。
“請吧?燕侯爺,燕世子?!毖h哂笑道。
謝危眸色陰郁的看著下首得志便猖狂的薛遠,上前一步,冷冷道:“薛國公,凡事要有個先來后到,給燕世子舉行加冠禮可也是圣上的旨意。”
薛遠微微瞇眼,“是嗎?那就讓你加冠又如何,不過是秋后螞蚱蹦跶不了多久了。”
燕臨放在身側的手指指節(jié)捏緊到微微泛白,他恨不能現(xiàn)在就給薛遠那個老匹夫一拳。
謝危手安撫似的放在他肩上,不緊不慢的完成了加冠禮。
薛遠揮了揮手,“帶走。”
“慢著。”謝危沉聲道。
薛遠瞇眼,“又怎么了?謝少師,你再阻攔可就是違抗圣旨了,屆時便是把你一道抓入大牢也未嘗不可?!?/p>
謝危輕笑,“薛國公,通州軍營若當真發(fā)生了兵亂,此時怎么不見絲毫動靜呢?莫非薛國公是假傳消息,擾亂圣上視聽?”
薛遠呵呵冷笑,“謝少師慎言,我早在通州軍營埋下暗探,一得到兵變消息就告知了圣上,若消息是假,圣上怎會下旨?謝少師這么巧舌如簧,說到底還是想要包庇燕家父子,那么我就不得不懷疑謝少師是不是也是逆黨中的一員了?!?/p>
謝危半點不慌,他笑道:“照國公所言,圣旨下得如此匆忙,可是沒有加蓋翰林院的大印?”
薛遠冷冷看他,“你想說什么?”
張遮適時站出,他淡聲道:“按大乾律例,抄家滅族的大罪,需蓋上圣上御印后,再由翰林院核對后蓋上印才算奏效,薛國公手上的圣旨應當不合規(guī)矩吧?”
謝危冷凝的目光看向一臉泰然自若的張遮,眸中閃過一抹郁色。
薛燁叫嚷道:“張遮,你不過一區(qū)區(qū)刑部小官,這里哪有你說話的份?還不滾開!”
張遮紋絲未動,一雙清潤冷冽的點漆黑眸直直盯著薛遠,似乎把薛燁的話當成了耳旁風。
俞柔靜靜看著他,他一襲青衫,筆直站在那里,頗有幾分文人傲骨。
薛遠后槽牙咬得咯咯響,他恨聲道:“好!好得很!你們守在這兒!”
說罷他氣急敗壞的大步出門,翻身上馬,似要去翰林院加印。
姜雪寧神色復雜的看了眼張遮,她方才真是忍了許久,才忍住了沒上前為張遮說話,怒斥薛燁。
俞柔走到謝危身后,扯了扯他的衣袖。
謝危垂眸,“怎么了?”
俞柔無辜的眨了眨眼,“表哥,你附耳過來。”
謝??戳搜蹘撞酵獾膹堈?,唇角勾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好。”
他彎腰側身,附耳到俞柔唇邊。
俞柔悄聲放下一個大雷,“表哥,薛遠要死了?!?/p>
謝危:“??”
他一下就反應了過來,他沒忍住捉住了俞柔手腕,壓低聲音沉聲問:“你做了什么?”
隔墻有耳,他想拉著俞柔到一邊去細細盤問,但眾目睽睽下,未免太引人注目,他斂了神色,怒斥出聲道:“我不會同意你和張遮的婚事?!?/p>
作者謝謝“天氣晚來秋秋”小仙女為我連續(xù)打卡15天!愛你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