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姐守在身側(cè),已與我來往的名義常常往府上跑,而藺晨對聶大哥的治療進(jìn)展得很順利,不過多久便可恢復(fù)與常人一樣的體力,反而是兄長發(fā)病次數(shù)越來越多,幾近昏迷,藺晨與晏大夫態(tài)度強(qiáng)硬要他必須立刻開始治療。
藺晨已在府上住下,連著日日督促我,四下無人他才與我打開天窗,“阿繁,若再熬下去,你的身子可撐不了多久了!”
我點(diǎn)點(diǎn)頭,“我知道...”
兄長的病情肉眼可見、人盡皆知,可我的烏金毒只有老閣主、藺晨幾個親近者知道,甚至未告訴霓凰姐和冬姐,他憂慮我如兄長那樣硬撐著。
“大局將定,待徹查舊案之事成令——我便...回瑯琊閣?!?/p>
笑,“必然乖乖聽你和老閣主的醫(yī)囑?!?/p>
然而,已是過街老鼠的夏江背水一搏,將密函偷偷放置在送入宮的錦盒中,由接應(yīng)的宮女琴兒轉(zhuǎn)給越妃,已失太子之位,越妃依照密函佯裝重病將梁帝騙至昭仁宮,直指梅長蘇是祁王舊人。
梁帝命令御書院上下合力查找夏江口中的火寒毒,同時讓越賢妃傳話給夏江,若他密函中的口供屬實,他與懸鏡司的一切罪責(zé)全都可免。
知此事時已是高公公偷偷讓宮女傳話給靜妃告知兄長不可入宮。靜妃忙命人告知景琰阻攔梅長蘇,可為時晚矣。
這一日究竟是來了。
兄長入殿,不時,帝封御門。
霓凰姐與蒙大哥已集結(jié)好兵力,若午時仍沒消息便沖入宮中解救。
景琰知有不測,心中有疑,趕到蘇宅。只是,比他先到的是梁帝的旨意——召醫(yī)女蘇繁入宮。
冬姐攔我,“不可!”她搖頭,不要再入虎口。
我只拍拍她手,兄長還在宮內(nèi),我們終要見的。
我入殿時赫然躺著數(shù)把刀劍插入肺腑的夏江,兄長不知所蹤。
“民女——蘇繁,拜見陛下?!蔽乙谰匦写蠖Y,他是梁帝,我拜他。
他不語臉色沉重,直到聽過宮人來報后冷言, “太子求見?”
他走了幾步,到我面前,俯視著我,直到他命高湛準(zhǔn)備了兩杯御酒。
“梅卿辛勞,你是他的醫(yī)女,照料有加——”
“朕,賜你御酒——賞功!”
御酒,兩杯——那另一杯是賜予兄長?
“太子!”
殿外景琰破門而入,高湛驚慌險些打翻酒盤,反被梁帝怒視。
“太子!”梁帝怒喝。
景琰舉杯,“父皇恩賜,兒臣代梅卿與——”
他一頓,他入殿后直接行到我身前,竟未看我半眼。
“——與、蘇姑娘謝恩?!?/p>
“殿下!”
僵持,我上前,他已觸到杯壁——
“夠了!”梁帝一手打翻酒杯,他低頭了。
“好,好??!好一個東宮太子!”他怒意滿滿,反而是看著我,“好一個江左盟的醫(yī)女!”
高湛見勢與宮人退下,殿內(nèi)竟只剩我們?nèi)藢χ?。梁帝越過景琰,俯身直直盯著我,陰冷怒目,而景琰在一旁——他還是未看我一眼。
“你這雙眼睛——太像她了?!绷旱蹏@氣,雖直直盯我但手卻扶上景琰的肩?!翱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