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殿,我被高公公守著送往宮門,他已先安排好了云南王府的車駕,雖一路禁軍相行但他并不焦躁。
“霓凰郡主已在馬車上,您先回府——別顧慮。”他步履不亂,目視前方,只是緊著囑咐我。
“高公公,”我叫他,梁帝貼己二十多年,他機(jī)靈深謀,加上目睹御賜毒酒一時他必然也已明白現(xiàn)今情形?!拔倚珠L——”
“已出宮,蘇先生、已出宮。”
送我到宮門,他竟放松笑出來了,“您放心,還有太子殿下在。”
“殿下會安排好的?!?/p>
他只忠君,而景琰是他明日君主。
我點點頭,霓凰姐已在馬車內(nèi)喚我,我兩步進(jìn)馬車內(nèi)再未回頭。
剛才生死一瞬的抉擇也被甩在身后。
回府時有報我離開后,殿內(nèi)梁帝大怒,父子倆不知如何反正應(yīng)也扯破臉面,半刻太子出宮,一路失神到靜妃殿內(nèi)。
他,我們,一切已浮出水面。
——
當(dāng)夜,天際無星,蘇府已下燈。
而我獨在暗室——當(dāng)初景琰誤會兄長后怒封暗道,后來雖再打開但已堂堂正正,不再避諱。
“喀吱——吱”石門沉重,聲音低穩(wěn),這一切過于沉重。
我抬眼便見他,我知道他會來,所以我等。
景琰身上還是今日殿上的黑色宮服,想是從靜姨處出宮回府就未更換。
我們對視,他手下一頓,身后一片黑暗,唯有暗室的星星點點昏黃微光,但也映出兩人身影。
“景琰......”我喚他。
他還是愣在那,只是身子微顫,我見他眼已通紅。
“景琰,”我起身,也是哽咽著到他面前,“是我。”
我猶豫著抱住他,兩人都不禁淚流,縱萬千衷腸卻難言。
——
此時,蔡荃也收到密報,發(fā)現(xiàn)夏冬姐在牢中被人掉了包。蒙大哥與冬姐便準(zhǔn)備直接闖入天牢將被抓獲的宮羽救出,藺晨則出謀劃策準(zhǔn)備了一個兵不血刃便可達(dá)到目的的辦法,以太子寬恕蔡荃疏于職守為由,使得蔡荃對此事不再追究。
而言侯大壽,一婦人一稚子出現(xiàn),夏江舊妻韓氏將她所知與夏江有勾結(jié)的人悉數(shù)列舉,宮里宮外展開一場大肅清。
蒞陽長公主與景睿在被刺殺后查看了謝玉離京前留下的親筆手書,發(fā)現(xiàn)了埋藏13年的驚天秘密,二人來到太子府,決定交給景琰。商議后決定令蒞陽長公主攜謝玉手書在梁帝壽宴上代謝玉領(lǐng)罪,使得梁帝不得不重審赤焰舊案。
梁帝萬歲壽宴之日,景琰、兄長、霓凰姐以及官員們也早早來到大殿。壽宴上,蒞陽長公主上書呈冤,跪拜梁帝的同時拿出謝玉的手書,歷數(shù)謝玉夏江罪證及赤焰軍當(dāng)年悲慘遭遇,跪求梁帝下令重審當(dāng)年赤焰舊案。
壽宴之上,文武百官長跪不起,向梁帝懇求重審赤焰舊案。景琰步步到梁帝面前,義正言辭地表示當(dāng)年舊案有罪或有失者皆應(yīng)受罰。
“赤焰軍十萬人,是為國亡還是奸臣害,望陛下下令查出一個真相?!?/p>
赤焰軍十萬人,只能一個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