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要的是我,與商府無關?!?/p>
商璃書忽地站起身來,態(tài)度略顯堅決的說道。
馮遠之看了看商夫人身后的小姑娘,又看向了曹紀,似乎是在等待曹紀的指示。
“商家姑娘還真是渾身是膽啊。即是如此,那便依律法行事吧?!鄙碳夜媚锏拿?,對于曹紀來說根本就重要。他就是想趁此撈上一筆罷了。誰知道這商家人這么不識趣。
馮遠之聽曹紀說完,嘴角輕微上揚,隨即抬起了右手。
其手下的人看到馮遠之的手勢,便立刻明白了一般,提著刀便朝商璃書走去。
“不要!”商夫人見狀,哪里允許對方來傷害自己的女兒。她迅速爬到商璃書身前,將其一把摟入懷中。
只見手起刀落,那把刀的刀刃劃過了商夫人的背部。瞬間,血液飛濺。
商夫人吃痛,抱著商璃書的手就更用力了。
“娘!”商璃書擔憂地大喊一聲,“他們...”
“別說話?!鄙塘鞠胱屗麄冏プ咦约核懔?,話還沒說出口,便被商夫人堵了回去。
“曹公公,妾身愿以黃金萬兩,只求能換小女一命。”商夫人身負重傷,說話的聲音也開始變得虛弱了。她佝僂著身子將商璃書壓在身下,帶著哭腔地求曹紀。
一聽黃金萬兩,曹紀的眼睛忽地泛起了一絲漣漪。
馮遠之則嗤之以鼻的說道:“夫人莫不是有什么誤會。曹公公秉公執(zhí)法,可不是為了黃金萬兩就隨意屈尊降貴?!?/p>
“...將軍所言極是,黃金萬里不足以表達妾身的敬佩之意。妾身的金庫中有幾幅墨寶,不知公公可否有興趣?”
馮遠之正欲反駁,卻被曹紀的一聲咳嗽拉了回來。
“咳咳...什么樣的墨寶啊?我倒是也收藏了幾幅,對夫人的墨寶有點兒興趣。”曹紀就如小人得志般的笑著說道。原本黃金萬兩就已足以了,現(xiàn)在還提出了金庫,曹紀對此甚是滿意。
商夫人聽罷,臉上艱難地擠出了一抹笑意。
“妾身這就為公公帶路?!鄙谭蛉穗S即小聲地在商璃書耳邊說道:“不可妄動。”
商璃書也小聲地回應了一聲。她這次是真的不敢動了,剛剛的輕舉妄動便害得娘親生生的挨了一刀??粗谭蛉似D難的爬起身來,商璃書這才看清,她背后早已被血色染紅。
曹紀也悠悠地站了起來,“馮將軍,隨我去看看墨寶吧?!?/p>
“是,公公?!?/p>
見商夫人因受傷而行走艱難,曹紀默許了徐媽媽的攙扶。曹紀與馮遠之幾乎并肩走在商夫人身后,并隨行帶了幾名官兵。
此時的房內,商璃書趴在地上,一初默默地卷縮在書案旁,留下的幾名官兵則是手握大刀虎視眈眈。
商璃書始終保持著剛剛在娘親懷里的動作,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商夫人一行人來到后院,果真有一間房,外面堆了很多干柴,看起來更像是拆房。商夫人從腰間掏出鑰匙,遞給了徐媽媽。
“去,打開。”
徐媽媽一臉愁容地接過鑰匙,前去打開了那個拆房的門。
房門一開,借著外面的陽光,曹紀看到了屋中的金銀珠寶。他忽地喜笑顏開,又忽的收回了笑容。依舊保持著慢悠悠的姿態(tài),走進了屋中。
徐媽媽先行進屋正好點起了一展油燈,映入眼簾的是整個房間的珠寶。這個時候,曹紀終于控制不住自己地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
商夫人艱難地扶著房門站在一側,她說道:“公公,只要您喜歡,這些,都是公公的。”
曹紀頭也沒有回,隨意抓起一把珠寶。
“哈哈哈哈...好,好!商家姑娘與渝王府婚約一事,毫無事實根據(jù),作不了數(shù)的,作不了數(shù)的。哈哈哈哈哈...?!?/p>
“多謝曹公公明察秋毫?!?/p>
隨后,曹紀命馮遠之帶人將這間金庫盡數(shù)掏空了。圍著商府的官兵也隨之撤退了。
商夫人在送走曹紀等人之后,身體終于不受重負地倒地不起。
大夫為商夫人診脈后一臉愁容地搖了搖頭。
“夫人傷至筋骨,恐怕今后要落下病根啊。”
商璃書聽罷,心中十分苦楚。
“還請大夫盡您的全力,診金一定不會少了你的。”
“姑娘客氣了,夫人待老夫有恩,老夫自會盡力而為。”
送走大夫后,商璃書幾乎不合眼地守在商夫人床邊。她現(xiàn)在唯一想的就是娘親能快點好起來。徐媽媽見狀,實在看不下去了。
“姑娘啊。你去歇歇吧。夫人這兒有老奴在呢。不會有事兒的?!?/p>
商璃書搖搖頭。
“姑娘,你不在乎你自己,也要看看一初啊。你在這兒不合眼待了多久,一初就待了多久?!?/p>
商璃書回頭看了看蹲坐在身側的一初,原本養(yǎng)的白白胖胖的小臉,此時瘦了一圈不說,還臉色慘白。
自從撿回了一初后,她幾乎對自己都是寸步不離,自己要是不休息,恐怕她也不會去休息。無奈之下,商璃書只好起身。
“那徐媽媽,有什么事兒的話,一定要來叫我?!?/p>
“姑娘放心吧。”
商璃書牽著一初,本該返回自己的房間。卻鬼使神差地去了后院的柴房。這間柴房當真只是柴房,商璃書不明白它何時變成了金庫。
看著被搬空的后院柴房,心中除了憤怒,還有更多的無奈。
無權,無勢,便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這次用整個金庫換來了暫時的平安,那下一次呢?
“...強盜,簡直就是強盜?!?/p>
商璃書心中郁結,胸口上像是被堵了一口氣,怎么也吐不出來。眼看著就因為一口氣沒緩過來,商璃書緩緩地失去了意識。
在商璃書暈倒的時候,一初試圖將她接住。但在伸手之際,商璃書已然被另外一人接入了懷中。
一初立刻警覺,用身體護在了商璃書的上方。
那人不動,他看著一初嚴肅地問道:“她對你很重要?”
“嗯”
“你想保護她?”
“嗯”
“就憑你?”
“...”
“...你要是認我當師傅,我就教你怎么保護她。你學不學?”
“學?!币怀鯉缀跤帽M了力氣高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