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斯德哥爾摩患者警告。
作者設定:癡漢粗暴醫(yī)生嚴浩翔?x乖巧哭包作家宋亞軒
光照進黑暗里,黑暗卻不接受光。
——《圣經(j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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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說,收六欲,免七情,改嗔癡,以達八戒之境。
可嚴浩翔其人,殺欲極強,罪孽深重,偏偏識得了宋亞軒,于是又染上愛欲,嫉恨躁動一一犯遍,自此雖是萬劫不復,也甘之如飴。
萬劫深淵皆可墜,與他相比,便什么也不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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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人的手到底還是纖弱的。
那雙被他用目光隱晦把玩過不止一次的手,連指縫都被他細細窺探到底的羸弱的手,如今合攏掐住了他的脖頸。
要被殺死了啊。
嚴浩翔仰面躺在隔壁舍友的窄床上,一雙長腿搭在床邊,平日白似鬼魅般的面容因此刻的缺氧而染上片片紅意,如此反而看出些墜入凡塵的煙火氣來。
可他卻并沒有做出各種意義上自救,仿佛死亡是再稀疏平常不過的事——他雙手大張,掌心向上,全身放松,透著一股意外的寵溺之感。表情甚至是鬼誕的愉悅,嘴角都壓抑不住地上揚。即使眼底已經(jīng)泛上些紅血絲,卻依舊死死盯著脖頸上那雙要結(jié)束他生命的手的主人,宋亞軒。
明明是位處行兇者的角色,相比受害者的泰然自若,宋亞軒的狀態(tài)卻要難看的多。
他跪坐在醫(yī)生的胯,部,瘦削的脊背隆起令人憐愛的線條,掐在身下人脖頸上的雙手戰(zhàn)栗不止——他渾身都在打顫,卻說不上是即將解決心腹大患的興奮或解脫。
宋亞軒哭了。
作家的眼眶是紅的,大滴大滴的淚珠徑直砸在嚴浩翔潮紅的臉上。要比醫(yī)生豐潤些許的唇瓣像是承受不住什么莫大的壓力一般張開顫抖,他大口大口地喘氣,耳尖的絨毛都戰(zhàn)栗不安著。
“我把決定權(quán)交給你,芽芽。因為你是特別的啊?!?/p>
“我給你機會親手殺死我;但如果你沒有殺死我,那你、你的一切、你的下半生,就都是我的了。”
他被惡魔的低語蠱惑,妄圖徒手殺死惡魔。
可以的,可以的。
對,就這樣,手再用力一點,這個人就永遠消失了。
用力啊,宋亞軒。
他雙手掌控著身下人最為脆弱的咽喉,像是頃刻間便能了結(jié)他的噩夢之源,可眼淚卻完全止不住地掙脫眼眶,慌亂滾落下來。
落在同樣滾燙的嚴浩翔的眼瞼之上,惡魔的瞳孔已經(jīng)隱隱發(fā)散,他的淚珠落在嚴浩翔發(fā)紅的眼尾滑下,濡濕了他輕薄的床單。好似是這個變態(tài)在自我懺悔一般。
作家慣會拿筆的手臂也因為疾速用力而不穩(wěn)地顫著,指尖壓迫的皮膚表層下突突的血管親吻他的手掌,像是要迫不及待的要迎來毀滅。
“掐死人的時候,不是為了感受逐漸冰涼的體溫,而是為了要去體驗千萬種煙火爆發(fā)的那一刻?!?/p>
他腦中滿是錯亂混濁,分不出什么是可行什么是正確,可身下的嚴浩翔說過的那句話卻如魚在哽,清晰不已,仿佛就此成為最為真實的存在。
真的很溫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