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火山堂名字里雖然有山字，但此時的“山堂”只是藏在高級酒樓妓館的無固定地方的散人組織。飛火門刺客之所以有九州皆膽寒的名聲那還要追溯到百年前，那個故事太過宂長，沒有補(bǔ)充的意義……

況玉拉著少公卿走上半空中的階梯，她往下看那些猶如微觀天地的百扇屏風(fēng)后是什么樣的人在少公卿再也不能得知。

……

況玉帶她上了二樓，少公卿乖乖跟在后面。

二樓只有一條環(huán)繞的走廊，況玉帶她要去另一頭上三樓。

他們兩邊都是一扇扇拉著的門，走廊邊能聽到里面或是琴聲或是南方軟軟曲調(diào)的歌聲，兩種聲音里還要男人們低沉的私語聲。少公卿停在一個門有縫隙的外面，她眼睛正處在門縫中間，門的另一面是發(fā)絲與媚眼的吸引，女人欲拒還迎的姿態(tài)讓公卿有點(diǎn)發(fā)熱。少公卿第一次見到……她認(rèn)為的放縱，原來隔斷后面都是整夜取這種樂趣的人。少公卿心說他們刺客就在這里隱藏自己？晚上睡得著嗎？

“看多了就乏了，你要是喜歡我可以叫一個上來？”況玉轉(zhuǎn)過身拉走停住的少公卿。

“我不喜歡，只是……她們都很漂亮，為什么不找一個能愛她的人呢？”少公卿走在飛火刺客的后背，眼睛盯著一邊況玉側(cè)臉很認(rèn)真地問。

況玉心說關(guān)心她們的人有的是比你還小但喜歡大姐姐的小男孩。你的關(guān)心還是保留起來吧。

“你這么知道她們在這里不會快樂？”況玉邊走邊說：“有些女人是很好，但卻不會討好男人，即使是心愛的人，她也難拿出百花般多的風(fēng)情留住一顆心。而在這里能有生意和客人的女人無不是群芳中的魁首，你能笑出一百種不重樣的笑嗎？她們想要的很簡單，而拿美麗年華交換是很斯文的方式，既然都笑笑著交易又何必再去吃苦去換那不牢固的一顆心的一心一意?！?/p>

“哦……對不起，你連笑都不用，如果你放下手帕把臉露出來，這座樓都會有人愿意給你買下來。到時候你就成了這些魁首的媽媽桑。每時每刻坐擁幾十個價值千金的各色女人，要聽那個地方的曲兒就叫小可小蓮小蘭唱幾天幾夜，要看婆羅舞就叫那幾個印度女人跳一個晚上，想睡了就躺進(jìn)胸懷最寬廣的姐姐懷里……可惜了公卿你是半大姑娘，還玩不了女人。”況玉說。

“你……”少公卿雙頰微紅。她走快幾步趕上況玉說：“是不是我父皇不在這里你就要說這些輕浮地沒邊的話？”

“我以為你不會再去想武帝了呢。對不起。”況玉說。

剛才的玩笑話確實(shí)有些過了，自己也大不了她多少，還裝模作樣地說些空泛的話。可以后能跟她說瘋話笑話的人還能有誰呢？如果自己不會過幾年就死在某人的刀下的話可能這件責(zé)任將一直由他擔(dān)任。

“夜晚都沒過去呢。”少公卿說：“他要我走是不是保護(hù)我的意思？我都知道的，只是……那個人的懷抱總是很短暫……”

是啊，對一個十六七的女孩來說。

“本不該開武帝的玩笑的，但他拔刀讓我?guī)阕叩臅r候叫我兄弟。很認(rèn)真地委托，像是把一座山的責(zé)任交于我，做老弟的自然不能讓他孩子受傷，暫時收起悲傷來吧，公卿。到了北方的草原和冰雪天地里再哭一場。到時候我陪你喝到醉死都沒問題?！?/p>

少公卿想不到這個比她大不了多少的人說起安撫人的話時居然如此吸引人。和前半夜那個握刀就拼命不怕死的人反差極大。

“說定了！”她說。

“不要在妓館里講承諾啊?！睕r玉看了一眼少公卿，發(fā)現(xiàn)她在擦鼻尖。感動了嗎？妓館里流淚的女人可是最弱的，雖然你說高高在上的鳳凰，流著龍血。但沒了武帝和皇宮也不過是有一身漂亮羽毛的可憐雞仔。

要抱她嗎？況玉停下來，與少公卿的距離頭一次拉遠(yuǎn)到五步距離。他那邊的女孩額頭碎發(fā)垂下，不知道眼睛紅了沒。

女人一天里要是哭上二次，那將是比第一鋒利的刀還要厲害的殺器——況玉的師傅，飛火門老頭子曾經(jīng)說過這么一句話。

現(xiàn)在況玉要接這一招，超過第一利器的刀，是什么感覺？

“喲！找不到房間了嗎？”那扇留出一條縫的門突然打開，里面走出踉蹌的壯漢，他身上軍裝半解，有少公卿半腰粗的手臂迅速搭上少公卿的肩膀，那只手把上少公卿的腰，壯漢嘴巴里流著酒水，他那張粗臉毫不猶豫地蹭在少公卿頭頂柔軟光滑的頭發(fā)上，壯漢轉(zhuǎn)身就要拉少公卿回房間。

“要你的賤命就松開手?！?/p>

壯漢嘴唇慫拉著抬頭，他正前面不知道站著什么人，挺高的一個男人，身體線條一看就是練家子……

“那邊小人！來近點(diǎn)讓爺看一眼！女人就算了！爺這邊姑娘夠多了哈哈！”……

少公卿被突然襲來的壯漢驚到了，腰上那只手讓她有點(diǎn)害怕，身體抖了起來。

“嗯？”壯漢感覺到了身邊小姑娘的顫抖。

“來了來了去了！咱屋里暖和……”

壯漢只是一秒的時間沒有注意況玉，那道猶如女人般瘦的影子瞬間閃到他的身后，況玉在壯漢耳邊吟了一聲“啊——”這是妓館里點(diǎn)唱最多的南方小調(diào)，況玉拉長了聲音：“聽得見嗎？”

壯漢與后面倒下。

少公卿回頭，看著況玉踢了一腳地上的壯漢，他一只手拿著衣角正在擦著鮮紅的左手。那扇門里的女人男人都出來了，他們看著地上的漢子再看看鮮紅左手的年輕人，說不出話。

這個她父親的“弟弟”第一次保護(hù)她居然是用手捅穿了一個九尺大漢的身體……

“你……”少公卿眼里的畫面昏昏噩噩，下一秒她被況玉嚇到了，她跌倒在地上，捂臉的手帕落下。鳳凰般驕傲美麗的臉出現(xiàn)在這群山雞中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