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凌天冷嗤一聲,“你有話要講?”
君凌天看著盛裝出席的黎笙,再看著拼命給黎笙使眼色的承安伯,他就想到黎嬌,心情愈發(fā)暴躁。
“你想講,朕不想聽?!?/p>
君凌天冷冷的道:“想好要不要開口,開了口就要有開口的代價。”
黎笙第一次直面君凌天,她在衣袖下面的手在顫抖,但是腦子里的聲音一直在尖叫,“你說??!你快說!不然就沒了!”
“閉嘴,我會說 ”
黎笙把腦子的聲音壓下去,咽了一口口水,緩慢而鄭重的低伏身子,她死盯著地面,慢慢說道。
“陛下,婚約一向是父母之言,媒妁之約,鎮(zhèn)北侯也說了,是老太君與我家母親的約定,這是父母之言;臣女家與鎮(zhèn)北侯府已交換庚貼,這是媒妁之言,是故請陛下收回成命。”
黎笙說完,手心濡濕,但是她不能表現(xiàn)出膽怯,不然……
“是嗎?你說出來了,朕已經(jīng)提醒過你,開口有代價?!?/p>
君凌天臉上的冷意轉(zhuǎn)為淡淡的笑意。
“貴妃,你說你妹妹是不是很有膽識啊,真有意思?!?/p>
黎嬌鳳眸睜大,疑惑,有什么膽識?不怕死的膽識?
君凌天笑而不語,摩挲著黎嬌的手。
“朕好像是壞人了,都說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婚,朕好像不能做壞人?!?/p>
君凌天沉吟。
“看在貴妃的面子上,那今日就給鎮(zhèn)北侯府添添喜氣,畢竟好事要成雙;瓦爾珠為鄭青俞正妻,畢竟她貴為公主,黎笙為平妻,諸位可滿意?”
“陛下……”瓦爾珠豁然抬頭。
沙隆立馬打斷瓦爾珠的話,“謝陛下隆恩?!?/p>
沙隆示意瓦爾珠跪下謝恩,瓦爾珠猶豫再三,最終再沙隆“阿媽”的口型下跪下謝恩。
黎笙腦子里的聲音又開始尖叫癲狂,黎笙忽略她,再伏低身子,磕頭,“謝陛下?!?/p>
鎮(zhèn)北侯用余光看到君凌天的笑意,思索一番,最終和承安伯一同跪下謝恩。
“謝陛下隆恩。”
“免禮,來人快帶鄭公子下去療傷?!?/p>
一直昏迷的鄭青俞不知道自己短短時間就有了兩位嬌妻,立馬就有人上來抬著他往外走。
鎮(zhèn)北侯回到座位,使了一個眼色,馬上就有一個毫不起眼的宮人小心的退了出去,快步跟上了前面的擔(dān)架。
賜完婚,君凌天心情仿佛極好,剛才暴戾的人好似不是他。
黎嬌坐在旁邊,極致的體驗了一把君凌天的喜怒無常;雖然前世就知道他一直是這樣,但是君凌天好像都沒有在她身上有過,都是對著別人,前世更是一直不在她眼前這般。
君凌天握著手中溫?zé)岬氖郑粲兴械霓D(zhuǎn)過頭,低聲道:“回去和貴妃說?!?/p>
黎嬌更疑惑了,說什么?今日這賜婚還有什么貓膩不成?
一場賜婚,幾方勢力心思漂浮,暗潮洶涌。
但是此刻在君凌天心中都比不上另外一件事。
那就是賭約!和突厥的賭約!前世沒有這一遭,這一世事因勢而為促成的這個賭約,只贏不虧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