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寺眼觀八方,耳聽六路,面上滿是笑容,仿佛剛才發(fā)生的事天大的喜事。
下面的承安伯,黎笙等人肯定是不高興的,面上臉色也不好看,但是這也不是他要管的事,他伺候好主子就行。
雖說是賜婚,但氣氛屬實(shí)冷清,可以說是僵硬。
錢寺上前,朗聲道:“鄭公子和公主都找回來了,陛下還賜了婚,今日是個好日子,夜宴繼續(xù),下面請各家公子上前稟報這幾日的辛苦碩果。”
說完錢寺就笑瞇瞇的退了回去,下面的各家公子面面相覷,或偷看好友,或偷看自家長輩,還有大膽的偷看上面的君凌天,都試圖得到一些訊息。
君凌天面無表情坐在上面,看著下面各家年輕一代小動作不斷,心里甚是好笑。
伸手指了一個給自家老爹使眼色使的眼角都要抽筋的寶藍(lán)八寶團(tuán)花衣衫的少年,示意黎嬌,“看,那個人好笑不好笑?”
黎嬌看過去,只見少年慌慌張張的出席,跪趴在地上,頭起起伏伏,最終垂下地上。
“陛下,娘娘……”
少年囁嚅半晌沒說出來其他話。
君凌天并沒有壓低聲音,現(xiàn)場又氣氛冷凝,安靜,君凌天的話甫一出大家就都聽到了。
少年的父親在座位上閉上眼,這兒子他簡直沒眼看,在家就是猴子,來了這么重要的場合還是坐不住,現(xiàn)在還被陛下指出來。
再不想認(rèn),這也是他兒子,無視兒子一直用眼角傳達(dá)的救命,他起身出席跪下。
“小兒頑劣,望陛下,娘娘恕罪?!?/p>
少年急忙跟上,“對,望陛下,娘娘恕罪,大人不記小人過!”
這話一出,少年的父親,再也忍不住,一把薅著兒子的后領(lǐng),讓他老實(shí)跪好。
“小兒實(shí)在頑劣,請陛下責(zé)罰!”
少年被自家老爹拽住后脖領(lǐng),妄圖掙扎,又想起在何地,老老實(shí)實(shí)的不動了。
下面的父子互動是黎嬌未見過的,那少年好似不畏懼在何場合一樣。
黎嬌回憶了一番,總算想起來,這是工部侍郎宮瑯,主要是工部一般只管屯田,修繕等事,存在感實(shí)在如其他幾部。
黎嬌無聲的笑了出來。
“抬起頭回話。”
君凌天察覺到黎嬌的喜歡,淡淡說道。
少年得到允許立馬掙脫自家老爹的束縛,蒙的抬頭向上看去。
宮瑯看到自家兒子的動作,額角青筋只蹦。
這蠢笨不堪的傻兒子,天顏豈可直視!
錢寺問到:“小公子,何名,今年幾歲呀?”
少年直愣愣的看著上面的兩人,心里直感嘆,好漂亮,好好看的兩人,坐在一起恍若天仙。
錢寺又重復(fù)了一遍,少年才聽到。
“我,我……小臣名宮煦,今年二七?!?/p>
二七也就是十四,還是小孩,難怪會這般坐不住。
黎嬌看著下面眼神狡黠但干凈的少年和一直護(hù)著他的宮瑯,再想到自己家里那恨不得她死父親、庶妹庶弟,也有的人就是不配做父親。
宮煦察覺到自家老爹扯自個衣角的手,往旁邊跪行幾步,躲開他的手。
小聲道:“爹,你別扯我,我回話呢!”
這下,連君凌天眼中都帶上了笑意。
“宮侍郎,無礙?!?/p>
聽到陛下發(fā)話,宮瑯默默收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