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叔叔只生了司燃一個孩子,因?yàn)樗幌胱屗痉蛉嗽偈苌⒆幼锪恕?/p>
于是司燃便被家里寵的無法無天起來,從小到大也就只有我才能讓他稍微收斂一下。
鮮衣怒馬,肆意輕狂的少年時光終為過眼煙云。
我被押到邢室,獄卒把我綁上了刑架,之后就全都出去了,長桌上緊密的列的一層刑具,零星反射出暗紅色的光點(diǎn),炭盆里的烙鐵和火鉗都已燒紅,仿佛下一刻就要印在我身上似的。
“嗒,嗒,嗒...”輕緩的腳步聲響至我的身前我并沒有抬頭,終歸不是他。
見我沒動靜,來人掐著我的下巴,硬逼著我對著他充滿陰霾的眸子。
他大約二十幾歲的樣子,身著繡著五爪金龍的黑色龍袍,來人身份呼之欲出,他是北楚國的皇帝季澤,我的“死敵”。
“明修”他用極其肯定的語氣喚著我。
“我是元修,你認(rèn)錯人了”我的語氣算不上好,這天下除了司燃和父親,還沒有誰值得我費(fèi)心周旋。
更何況我根本不想搭理他,也不想知道他為什么會在這里,即使他是我的死敵。
“哈哈哈,傳說中聰明絕頂鮮明肆意的明朝太子兼天下第一閣暗影閣的閣主竟然連自己的身份都不敢承認(rèn),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奔緷煞砰_了我自顧自的說笑。
這片土地上分為皇朝和江湖,皇朝分為南北倆個楚國和無數(shù)小國家小部落,而江湖上卻分有一閣二樓三門派六大勢力個各種小門派。
其中一閣是暗影閣,二樓是隨風(fēng)樓和淮醉樓。
其中淮醉樓大家都稱之為魔教,隨風(fēng)樓是正派之首,當(dāng)然不管是正派還是反派他們都樂意和暗影閣做交易,而且他們都不敢得罪暗影閣,所以暗影閣處于中立狀態(tài)。
而我就是暗影閣的閣主,暗影閣勢力廣泛不可小覷,是八歲那年父親交給我的。而我也用實(shí)力證明了我能坐的起那個位置。
他在我眼里就如同一個笑話一般,我淡淡的瞟了他一眼“呵?!比缓蟊阍僖矝]有理會。
“明修,不管你承不承認(rèn),朕與你斗了這么多年,豈會連你也認(rèn)不出,如果連你也認(rèn)不出,這么多年朕豈不是白活了?!崩顫傻靡庋笱蟮恼f:“你不妨猜猜,是誰在幫我對付你。”
他臉上的得意很難讓人看不出來。
“哈哈,你傻的真的萬分天真可愛啊?!蔽铱粗劾餄M是戲虐。
我是真的看不起他,如果不是身份的原因,我永遠(yuǎn)也不會在意他,更何況拿他當(dāng)死敵,我真的感覺侮辱了我自己的智商。
“你找死”季澤揮拳,一拳向我砸過來。
我被砸的眼冒金星,真TM的疼。但是遠(yuǎn)遠(yuǎn)比不上心里的疼。眼角余光掃見司燃站在暗處一動不動。
我頓時感覺毫無意思,完全沒了與季澤多說的心情。只想他快些離開。
“你給朕等著”季澤還在放著狠話。
“好好好,我在這里等著,等你弄死我好不好?!蔽曳笱芩?。
真不知道他那腦子是如何當(dāng)上的皇帝。
季澤惡狠狠的看著我:“想死?朕可不會讓你那么輕易就死了。朕會……”
“你會好好折磨我,好好好,我知道了”我沒等他說完就搶過他的話。
眼看他就要再次對我動手。
司燃出聲了:“陛下,丞相大人來了,要見您?!?/p>
盡管我知道不可能,但我還是忍不住想他是不是舍不得我被打。
他是不是就是因?yàn)樯岵坏梦冶淮?,他才出聲阻止季澤?/p>
季澤聽見了丞相大人這個詞時身體以肉眼可見的幅度抖了幾抖。
他暗暗的看了眼司燃,扯出一抹僵硬笑容,說:“既然丞相大人來了,朕就不在這里玩了。”
“明修,我們來日方長。呵呵呵…”說完他尬笑著離開了,走過司燃身邊時還拍了拍他的肩膀:“早點(diǎn)讓他把東西交出來?!?/p>
我并沒有搭理季澤。
司燃點(diǎn)頭,恭敬著說:“是?!?/p>
我其實(shí)并不明白,明明我比季澤聰明,我比季澤優(yōu)秀,為什么司燃還要選擇效忠季澤而背叛我。
我不相信他真的會因?yàn)橐粋€女人而效忠季澤,我了解他,他不是這樣的人。
再說了,不是我自夸,我比季澤強(qiáng)這就是事實(shí),他就是吳百的傀儡,沒有了丞相吳百他季澤啥都不算。
明明我們倆個才應(yīng)該是最親密的倆個人,為什么他要和季澤一起對付我?
我真的很難過,鼻子酸酸的,但我的嬌傲不允許我哭。
季澤走了,這里只剩下了我和司燃。
司燃還是那么冷酷,我不明白我們倆個從小一起長大,我們究竟是怎么走到這一步的,哪里出問題了。
看著司燃沒有表情的臉,我心想:司燃,今天我再給你也是給我自己最后一次機(jī)會,希望你不要再次選錯了。
已經(jīng)一年了,我快沒時間陪他耗了,我真的,沒時間了。
所以我想在離開之前知道他究竟選誰?選我還是季澤?
我貪戀的盯著他的身影,他默默走到刑具前面,挑挑揀揀。
“阿修”最后他拿了一根鞭子,鞭子上還滿是倒刺,能想象到它打在我身上的感覺。
一鞭子下來,那些倒刺一定先刺入我的身體,然后在鞭子離開時,勾走我身上的一部分肉,那一定很疼。
司燃一步一步走向我,和之前歡迎我回來不一樣,這次的他要出手傷了我。
“一年了”我輕輕的說。
是啊,我們已經(jīng)維持這樣的狀態(tài)一年了,我已經(jīng)在這里被關(guān)了一年了。
“是啊,一年了。你還是不說東西在哪里,是嗎?”司燃冷冷開口,冰冷的語氣讓我的心都麻木了。
我眼睛一澀,差點(diǎn)淚奔,我喜歡了十年的人這么對我說話,我還是有點(diǎn)接受不了。
可是我控制住了我的情緒。
我同樣冷冷的看著他,輕輕開口:“我不知道。”
只見他左手執(zhí)鞭,一鞭子抽向我。眼睛里沒有絲毫猶豫和心疼。
如我所想,鞭子抽在身上很疼很疼,但比不過心里的疼。
我閉著眼睛,不讓眼淚流出來。
司燃,你知道嗎?只有你才可以讓我受傷。
只有你,才能傷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