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鳳年“昨晚那位姑娘醒了嗎?”
徐鳳年長指輕敲著桌面。
寧峨眉“這倒不知,我將那位姑娘交給青鳥照顧了?!?/p>
寧峨眉“大夫也是青鳥找來的?!?/p>
就算他猜不出世子怎會突然掛念一個(gè)姑娘家,但只要世子開口,就算要他卑劣地把那姑娘綁進(jìn)世子房里,他也會照辦!
見徐鳳年長指動了動,寧峨眉馬上意會,決定先將青鳥找來,再去查知府被害一事。
寧峨眉離開不久,青鳥來到書房。
青鳥“世子,大夫的意思是,那位姑娘被馬車撞到的傷并無大礙,反倒是頸間的傷需要靜養(yǎng)一段時(shí)日?!?/p>
青鳥垂著臉。
雖說她也服侍世子,但后來世子讓她打理這個(gè)位在通陽的宅子后,她有多年沒見過他了,如今再見只覺得他周身的威壓更甚以往。
徐鳳年對唯安傷勢如何沒興趣,逕自又問。
徐鳳年“那么,她可有說什么?”
青鳥“屬下跟她提到待她傷好些便聯(lián)系她的家人來接她,可她卻說能否差人送她到神醫(yī)谷溫家?!?/p>
徐鳳年(四季花常開?!)
原來真有四季花常開的地方?
神醫(yī)谷?
該不會他夢里的女人也是真實(shí)存在的?
只是,讓他十年里都想不通的他怎么會做那般荒唐的夢。
青鳥“那位姑娘像是受到驚嚇不記得身在何處,我跟她說了這兒是通陽城后,她整個(gè)人都傻住了。”
徐鳳年“然后?”
青鳥“她喝完藥后就睡了?!?/p>
徐鳳年聞言叮囑待人醒來便通報(bào)一聲,讓青鳥退下。
自顧自垂眼思忖,昨晚上的少女是他夢里的她嗎?!
不過,她的身分是誰不重要,他想知道的是,昨晚在亂葬崗上她有沒有瞧見什么。
申初時(shí),唯安剛睡醒,早已經(jīng)有熱呼呼的膳食等著。
青鳥“姑娘,我家主子發(fā)話,說是待你醒了想見你一面,所以我就自作主張地備了膳食和湯藥?!?/p>
青鳥說話時(shí)沒有顯露什么,心里卻對徐鳳年想見她這事覺得不合理。
世子向來不近女色,聽說就連未婚妻都沒見過面,如今卻關(guān)心一個(gè)素昧平生的姑娘,實(shí)在古怪。
青鳥看唯安盡管因傷而面帶憔悴,也難掩柔媚之色,聽說昨兒個(gè)晚上她是世子親自抱著進(jìn)府的,該不會世子是看上她了,要不怎會追問她的事,甚至想見她?
唯安不知道青鳥心底的彎彎繞繞,心想救命恩人想見自己也沒什么不可以,便應(yīng)允了。
唯安.“能否勞煩姐姐替我備熱水?”
青鳥“馬上差人備上?!?/p>
青鳥到外頭差人備熱水之際,順便拿了套適合唯安的衣裙。
青鳥“姑娘,你暫時(shí)換上這套衣裙吧,質(zhì)地算不上頂好,還請你別嫌棄。”
唯安見是一套湖水綠絲綢繡如意紋邊的衣裙,喜笑顏開。
唯安.“怎會嫌棄?我還要多謝姐姐費(fèi)心替我備了衣物呢。”
這衣物看起來很合她的身,必定是青鳥特地依她的身形修改過的。
見她如此客氣,青鳥面上不顯,心里卻詫異極了。
這般親和又沒架子的名門千金她真沒見過,尤其瞧瞧這笑臉,簡直是媚進(jìn)骨子里了,就連她都要瞧得入迷。
片刻過,熱水備妥。
唯安舒服地泡了個(gè)澡,徹底洗凈身上的臟污,整個(gè)人舒爽不已地坐在錦榻上。
由著丫鬟替她絞發(fā),順便替她頸間的傷上藥。
就在她昏昏欲睡之際,隱約聽見有丫鬟在外頭喚著青鳥,她沒多注意。
青鳥一走,她便斜倚在錦榻上想睡一下,然而沒多久,人又踅回,低聲道。
青鳥“姑娘,我家主子來了?!?/p>
唯安微瞇著眼,應(yīng)著聲,丫鬟趕緊替她挽了個(gè)簡單的髻。
待屋里都收拾好,青鳥才讓兩個(gè)小丫鬟拉過一座木雕屏風(fēng)擋在錦榻前。
動作利落,一點(diǎn)聲響都沒有。
唯安.(如此大的排場,這位主子一定非富即貴?。?/p>
唯安想著,門被推開,透過屏風(fēng)的鏤花,可見有人就坐在她的對面,卻不足以瞧清那人的面貌,更猜不出年歲。
唯安.“多謝爺出手相救,小女子感激不盡。”
不知道對方年歲多大,更不清楚底細(xì),這般說詞最是妥當(dāng)?shù)摹?/p>
徐鳳年“舉手之勞,姑娘無需多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