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無憂憂兒,你別爬那么高!
高樹之下,身姿頎長,面容清冷的男子,著著一身淺淡的服飾,只周邊因著落雪綴了點貂毛,那銀灰色的貂毛,似乎是他身上唯一的顏色,那雙異瞳倒映出樹上小小的一只,不知道爬了多久的人兒。
樹上的少女,朝下看了一眼,古靈精怪的,偏不聽。
漓憂我才不怕呢~
她說著,又往上爬了些。
漓憂著實不像個公主,她熱情善良、勇敢無畏,有著火族特有的倔強,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偏是艷炟女王唯一的孩子,將來是要繼承她的王位,做新一任的王。
歲無憂快些下來好不好?
漓憂我不下去,無憂,上面的風(fēng)景好極了,你也一起上來嘛~
漓憂翻身上一根粗壯的枝干,喘了口氣,坐下,兩條結(jié)實的小腿打著晃兒,掛在上面歡快的搖著。
歲無憂搖了搖頭。
歲無憂不行,那根枝干太細(xì)了,會斷的。
漓憂啊~那我就只能獨——享啦——
漓憂笑嘻嘻的說著。
他們是在歲無憂一百三十歲成年禮的時候認(rèn)識的,知道是他的生日,漓憂還請他跳了第一支舞,雖然她跳的不好,可無憂卻不在意。
漓憂真的太奪目了。
她是雪地中唯一的一抹艷紅。
宛如在冬日綻開的紅山茶,堅韌不拔,她的愛熾熱如陽,無人能及。
漓憂歲、無、憂~
她突然朝下喊著。
歲無憂抬頭看著她,剛要開口,就見她雙手撐著枝干,一躍而下,她雙手張開,風(fēng)在耳邊呼呼吹過,揚起她火紅色渲染的發(fā),大片的裙擺被吹散,好似一朵盛開的山茶。
他瞳孔猛縮,都忘了自己有幻術(shù),直愣愣的抬起雙手去接,漓憂笑著罵他。
漓憂笨蛋!
漓憂手不要啦~
她控制住下降的速度,在臉距離只有十寸的時候,雙手落在他的肩上,輕飄飄的落下,她一下來就拍開歲無憂還傻愣愣伸直的胳膊。
漓憂你忘了自己會幻術(shù)了嗎?
歲無憂許是忘了吧。
他面龐白皙如玉,此刻卻因羞澀泛起一抹薄紅,恰似天邊的云霞悄然落于雪腮。雙眸微垂,那修長的睫羽輕輕顫動,仿若春日里隨風(fēng)輕舞的蝶翼。
漓憂盯著他的臉看了許久,隨后靠近故意皺了皺鼻子。
漓憂你怎么長得比我還好看。
漓憂小無憂~
歲無憂逸彩說,我挑了父母的長處,所以會好看一些。
漓憂你還真是半分好話都不會說。
漓憂笑著打趣,歲無憂卻有些困惑的看著她。
漓憂有些好笑。
漓憂算了算了,那,歲無憂,你什么時候——
漓憂娶我???
歲無憂什么……
突如其來的話,讓他這個人一怔,薄唇輕抿,嘴角似有一抹羞澀的弧度,欲語還休,那副模樣,猶如誤闖塵世的謫仙,因沾染了凡俗的羞怯而愈發(fā)動人,教人見之,心底不禁泛起絲絲憐愛與傾慕。
漓憂我說……
她一步步逼近歲無憂,眼里滿是捉弄。
直到他避無可避。
漓憂歲無憂,你什么時候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