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yán)浩翔“阿瑜在你房間里?”
白瑜困倦到眼睛也睜不太開,意識模模糊糊,只依稀聽見門外對話的聲音,她下意識蹙起眉頭,極其自覺的扯起下滑到手臂的被子,直接蒙住頭,陷入到一片昏沉黑暗當(dāng)中。
嚴(yán)浩翔“現(xiàn)在你到客房睡覺也沒轍,傭人說鑰匙丟了?!?/p>
丁程鑫眼睛里終于漾開了些許波瀾,而后又若無其事的答到。
丁程鑫“那也沒有關(guān)系?!?/p>
雖是性別不同,但關(guān)系是兄妹,即使一起躺著睡覺又有什么大礙。他倒是這么覺得的,面前的嚴(yán)少爺聽見卻是扯出一抹冷笑,神情莫測。
嚴(yán)浩翔“阿瑜長大了,有關(guān)系的?!?/p>
他一字一頓說道,且死死盯著丁程鑫的眸子,仿佛在刻意強(qiáng)調(diào)什么。
丁程鑫捉摸不透他眼里的含義,只錯開身體,給他讓出條道,在他疑惑的目光下,淡淡道。
丁程鑫“那你去把她叫醒?!?/p>
嚴(yán)浩翔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憶,抽搐了下嘴角。
嚴(yán)浩翔“不了,晚安?!?/p>
他的笑莫名變得蒼白無力,連連擺手退出房間,還貼心的為他們關(guān)上了門。
關(guān)上門的那一刻,嚴(yán)浩翔臉色劇變。
笑話,他是嫌自己活的不夠命長嗎?要去叫醒了阿瑜,照她那個起床氣還不得鬧到他哭著討?zhàn)?,再者小表妹脾氣不如往前好,指不定后果會怎樣呢?/p>
只是思及,這兩兄妹一起睡,還是夠不符合規(guī)矩。
想太多反而惹得心煩意亂,嚴(yán)浩翔用舌頭頂了頂上顎,走向自己房間的步子快了些。
……
丁程鑫處理完一些工作上遺留的細(xì)節(jié)問題,已是過了凌晨。窗外的月亮已被云層蓋住,不太明亮,條條長街卻是繁華依舊,霧氣勾勒著這座城市的萬種燈火。
遠(yuǎn)瞰還持著熱鬧的三兩人群,眼眸情緒閃爍著,轉(zhuǎn)過身去看已睡熟,蜷縮在被子里的小丫頭,忽然微微嘆出一口氣,有些無奈。
他眼底的落寞此時顯而易見,只是沒有人清醒著,沒有人看透。
他已經(jīng)許久沒有與小瑜一同走過街道,許久沒有看到她步調(diào)歡愉的到處轉(zhuǎn),她以前總喜歡拉著自己去中心街逛,還會買些稀奇的小東西,那時她滿眼都是歡喜。
可現(xiàn)在卻死氣沉沉,毫無波瀾。
他眸子一沉,腦子里翻覆的都是往前的事情,好的,不好的,都不停的浮現(xiàn),偏偏那些灰色的記憶如被釘子釘住,定格在那幀,令他煩倦。
腦袋隱隱作痛,他嫻熟的按著太陽穴,睡意便如潮襲來,合上柜子,一串定制的紅手繩徹底隱入黑暗當(dāng)中。
丁程鑫再翻出來一張厚毛毯,床單已經(jīng)被小丫頭獨占了,他總不可能搶過來。
白瑜感受到床的另一邊的沉陷,隨后一陣好聞的沐浴露味道飄過來,眼睫毛猛地顫了顫,輕輕抬起手,鼻尖細(xì)細(xì)嗅到同樣的味道,揚起嘴角,笑的甜蜜。
最后一盞燈被熄滅,白瑜睜開眼是一片黑暗,靈敏聽到旁邊男人清淺均勻的呼吸聲,抿著嘴唇笑的更加愉悅,卻又有些心疼。
如若不是工作太多太繁雜,他也不會沾床便睡。
她動了動腿,決心般地翻了個身,將被子踢開,小動作低聲音的湊近男人的身體,他的氣息偏涼,她卻是暖熱的。
側(cè)躺著與他共睡在同一個枕頭上,耳朵與臉都貼在柔軟的棉花上,莫名其妙臉卻紅了起來,有些燥。
丁程鑫不適的動了動,卻是感覺另一種溫度,下意識側(cè)過頭,手臂穿過白瑜的脖頸,直接將她攬入懷中,嘴里呢喃著。
丁程鑫“小瑜,別怕。”
距離的拉近,兩種氣息的雜糅,白瑜聽著他低沉的聲音,瞳孔猛地放大。
可再往后感受,只有哥哥漸沉的呼吸聲。
她這才知道哥哥只是夢囈而已,霎時,心情沉甸甸的。
只是記起小時候,她做噩夢,哥哥也會不由分說將她抱的很緊,然后溫柔地哄著她入睡。
從前她覺得安心,可如今她聽著他胸腔內(nèi)的心跳聲,卻覺得...有一種惶惑在心底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