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稀少有陽光,到八點鐘透進房間的也只有一片白茫茫,窗前擺放的一株白花花瓣霧氣粘連,隱約匯聚成水粒,透明澄涼。
白瑜是被身邊匆忙的窸窣聲吵醒的,半睜開的眼睛不大清明,原始迸發(fā)的起床氣致使她有些焦躁,轉身只看見哥哥側對著床在系襯衫的扣子,動作有些急,系到最上面一顆扣子還險些滑出手。
想來大概是早晨睜開眼睛就看見小孩被自己按在懷里,可一時間也想不出是因為什么干出這樣荒唐的事情,所以不免心中煩躁。
白瑜“哥....你這么早就要去公司了嗎?”
丁程鑫僵硬著身子,轉過身來看她,小丫頭揉著眼睛,抬起手臂時另一側領子滑下去,露出圓潤的肩頭,他的衣服太大了。
他快速移開視線,耳根不可避免的紅起來,順著袖口的手略微顫抖,極其不自然,心慌著瞎嗯了一聲。
可白瑜好像沒意識到,揉完還使勁眨了下眼睛,膩著嗓子說道。
白瑜“那你等等我,我跟你一起下樓吃飯?!?/p>
說著,她掀開被子,嫩白的雙腿與黑色的床單形成鮮明對比。
丁程鑫的眼神不由自主飄到她身上,死板的盯著她形狀姣好的肩膀與鎖骨,直到白瑜疑惑的看向他。
白瑜“哥,你怎么了?”
他終是忍無可忍,從衣柜里順下來一件毛外套,三步作兩步走到她面前,先是把那件襯衫扯了上去,而后強硬的將她的胳膊塞進衣服里。
嫌彎腰累,索性蹲下來,在小丫頭茫然無措的目光下,認認真真的為她一一扣緊衣扣。
完成這一系列流暢迅速的動作后,他抿起唇,唇角有個大概的弧度,這才算是滿意。
丁程鑫“你是穿棉褲還是什么?我去給你拿過來?!?/p>
丁程鑫看著她還光裸著的兩條腿,有些不樂意。
白瑜“棉褲,麻煩哥哥了?!?/p>
說完她還甜甜的笑了下,雙眼彎彎像隱于云層后的月牙。
丁程鑫被這一笑晃了心神,壓下詫異的情緒背身離開。
就在他轉身的一瞬間,白瑜笑的更加肆意,眼里似是有頑劣的光在流轉著。
……
兩人雙雙下樓時,嚴少爺盤里只剩下一些血絲與雕花,他吃慣了國外,一大早上瞧見餐桌上的燕麥與面包,竟是有些膈應,特意讓傭人供了份鵝肝。
放下刀叉,撐著下巴看向這對兄妹正向餐桌走來,眼中有笑意。
直到白瑜坐到他對面,伸出手倒了杯燕麥,肥大的袖管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皺眉,這衣服像是男人的。
心中有了猜測,他不免又把目光投到剛落座的表弟身上,倒是眼尖發(fā)現(xiàn)他耳根子紅的不正常,往面包上涂果醬時眼神飄忽不定,明顯的心不在焉。
白瑜“哥哥,幫我拿下果醬。”
白瑜說完之后就悶頭心無旁騖地喝著熱燕麥。
嚴浩翔看見丁程鑫手顫了下,像是被嚇到,叉子險些握不穩(wěn),一時間有些摸不透他發(fā)生了什么。
丁程鑫察覺到嚴浩翔在看自己,也是有些自顧不暇,之后勉強鎮(zhèn)定地將果醬推到白瑜面前,卻是沒敢正眼看她。
白瑜在別人看不見的空檔里勾起唇角,心里竊喜著。
她很清楚哥哥為什么會這樣不自然。
她的衣柜設計極其不規(guī)范,有很多個大小不一的格子,哥哥還以為跟小時候一樣,怕是直接推開第二個柜子了,那哪有什么棉褲,里邊可全是女孩兒的貼身衣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