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夜“瘋子你知道嗎，就電視里會被送去精神病院關起來那種。”

將生沉默考慮了一會，抬眼看著沉夜，握緊他的手問。

將生“那我應該讓人看見鬼，還是讓人也看不到我？”

沉夜你就不能……陪我做個普通人？

沉夜“那……讓他們也看不到你吧……”

將生“嗯”

沉夜捧住將生的臉，很冷，冷得他立刻哆嗦了下，牙齒發(fā)顫。

沉夜“乖……睡……睡覺去吧……”

自從到了人間，他的修為停滯不前，貪戀萬丈紅塵。

他開始理解暮曉說的話，神愛一人，足毀眾生。

他愛將生，聽不得旁人一句詆毀。

為防止自己有那么一天暴走引來父神，為多和將生呆一天。他努力賺錢，融入人群，努力壓制他的貪念，只做個普通人。

然而普通人，根本承受不了將生的寒氣。

將生蹙了蹙眉，抬手給他輸了點靈力，緩解了他的寒意。

將生“你要不，回昆侖吧？”

她飲星輝雨露，靈力雖因沉夜給的雜食有些提升緩慢，但只是修行慢了一點而已。

她以為沉夜如今的羸弱，是因為離開昆侖，靈力不夠充沛造成的。

沉夜“我回去你一個人怎么辦？”

沉夜“房租、水電，衣食住行，哪個不要錢？”

沉夜“你喜歡搬家，還這么缺常識……”

沉夜嘟囔著摸了摸將生的頭。

沉夜“放你一個人回去，我怎么安心?。俊?/p>

將生“我可以自己賺錢的?！?/p>

沉夜“不要，你是昆侖的神，來人間游學，不是來人間吃苦的。”

沉夜“你就好好的，去看你好奇的眾生，體會你要學的愛?！?/p>

沉夜笑得溫柔似水。

沉夜“其他的，統(tǒng)統(tǒng)交給我處理。”

將生“你……”

將生你也是昆侖的神啊……

將生話音未落，被沉夜推著進了房間。

沉夜“快回去睡覺啦，大半夜的整這一出，困死了……”

房門隔開了兩個世界，沉夜看著木門嘆息。

沉夜阿生，我……做不了神了……

（2）

將生覺得鄰居看自己的眼神都怪怪的，好像是驚恐，又好像帶了別的。

沉夜不讓她出門，說觀察眾生從細微處可窺大局，讓她先觀察核桃巷的鄰居。

那個鬼依舊每天守在那門口，將生用幻術晃了鄰居的眼，站在他身側聽他絮叨。

菜叔“我那個孫子呀……”

他最愛說他的孫子，虎頭虎腦、調皮搗蛋，揪過他的胡子，剪過他的頭發(fā)，他說這些的時候，眼睛里閃動著一種柔和的光芒。

菜叔“要是能在年前拿到錢啊，就可以蓋新房咯……”

其二便是蓋房，他想蓋一個很大很大的房子，能住下他們一家人。

這個一家人到底有幾個，他的說辭不一，今兒可能是九個，明兒也可能是六個。

將生第一次開始喜歡一個鬼，聽他念念叨叨的時候，她的胸口處有什么變得暖暖的，很柔軟。

將生假若是為護他而死，也不是不可以

將生覺得自己明白了什么是愛。

她好像愛上了一個鬼。

沉夜“你說你愛他？”

沉夜差點笑趴下，將生不明白他笑什么。

將生“他是眾生之一，我愛他，不是應該的嗎？”

沉夜“阿生……”

沉夜摸了摸她的頭，立起來止不住笑去了廚房。

沉夜“你愛眾生，挺好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