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軒沉默片刻:
李詩情所有人?
肖鶴云是,鎮(zhèn)上或常住或暫居的所有人,包括……你我。
肖鶴云看來,他們已經(jīng)搞清楚如何識別狼人了。
唔。
大概也許好像似乎……便宜老爹在晚飯時說過募捐大會的事。
他沒明說要揪狼人,她忙著思考自己的心事,因此沒有留意。
看來,的確如肖鶴云所說,創(chuàng)始人會議打算借機(jī)行動。
很好。
韓軒點(diǎn)頭,小雞啄米似的:
李詩情好,這樣到時候我們也可以幫忙。
李詩情但是,你怎么知道……我不知道這件事。
肖鶴云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
肖鶴云我等了一晚上也沒見你來我家找我,我覺得你要是知道這事不可能坐這么穩(wěn),所以再來知會你一聲。
知會一聲……也未必需要知會到床上來吧?
明天早起遣人過來說一聲“需要與家人一起赴宴、不來學(xué)習(xí)了”之類的不就成了?
請不要為變態(tài)找借口好嘛?
韓軒甩開肖鶴云,重新翻過身去,顧不上她原先平躺那地兒已經(jīng)滾燙活似火爐,只兩眼一閉,再不理會興風(fēng)作浪的肖鶴云。
肖鶴云我們尚且不知他們打算用什么辦法來尋找狼人,你……一點(diǎn)也不擔(dān)心?
肖鶴云湊在她耳邊低聲道。
他等了片刻,見她半點(diǎn)搭理自己的意思也無,不由得氣結(jié),垂首沉悶地蜷伏在她頸窩之間。
他沉默半晌,忽地自她身畔一骨碌翻坐起身,一把抱緊自己的頭顱,面上似有痛苦之色。
李詩情肖鶴云?肖鶴云?你怎么了?
韓軒連忙一并坐起。
她不敢大聲說話,只得緊按肖鶴云的肩膀,焦急道。
肖鶴云額角滲出細(xì)汗,好半晌這才掙扎著放下護(hù)頭的雙手。
他搖一搖頭:
肖鶴云我沒事……我沒事,只是……最近我總是感覺頭疼,好像被困在一個什么地方似的……
肖鶴云算了,不說這個了。
肖鶴云你應(yīng)該不會相信……也理解不了……
說罷,他憤憤地躺下,一把拉過她的鵝羽軟枕,枕在腦下,將后背暴露給她,雙手交疊攬于胸前,這幅形容活像小夫妻之間慪氣一般。
韓軒不由得驚呆了。
一時又不知該當(dāng)如何反應(yīng),愣神半晌,只好認(rèn)命似的躺下,卻好半天難以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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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軒一覺睡到第二日日上三竿,直到太陽曬屁股了,張家嬸嬸恨不得錘爆她可憐的臥室門,她這才睡眼朦朧地坐起身來。
肖鶴云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不知道什么時候偷溜回去的。
張家嬸嬸沒甚好氣地送了今日的穿戴來。
日前,太太請了鎮(zhèn)子上頂好的裁縫鋪子天衣閣來,給家里頭的少爺小姐量了尺寸,裁了幾身嶄新的夏衣來。
眼下這是最后一件,雨過天青色香云紗裁剪的倒大袖旗袍,面料柔軟親膚,三伏天里穿來最舒服不過了。
裙上繡大朵大朵并蒂牡丹,用了既端莊又明快的湘妃色,色澤鮮亮,且不過分濃艷,正好合適這個季節(jié)穿著,叫人瞧上去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