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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標(biāo)簽: 影視同人  如懿傳同人  如懿傳原創(chuàng)女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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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懿傳之雨落長安

如懿開口,便是暗啞如鴨的嗓子,她烏青的眼圈上是眼白大半布滿血絲的眼睛,她道:“慧妃,你知道喪父是什么滋味么?臣妾知道,因為昨日,臣妾的阿瑪沒了!”

晞月被嚇了一跳,抱著身子道:“本宮怎么知道。你阿瑪沒了,本宮父親還好好的呢,你離本宮遠著點,別給本宮沾上了晦氣?!?/p>

正巧這時皇后富察瑯?gòu)贸鰜?,不輕不重的訓(xùn)了晞月一句:“慧妃,你這話說的過分了。人都會有生老病死,你也是有孩子的人,這張嘴需得忌諱些,別沖撞了亡靈。”

晞月乖巧應(yīng)道:“是,臣妾口舌不忌,臣妾知錯了?!?/p>

皇后富察瑯?gòu)寐犎畿舱f了阿瑪去世,想到自己也是幼年喪父,深感同情道:“嫻嬪阿瑪去世,那這一個月先也不必來請安了,綠頭牌也撤下一個月。雖然嫻嬪你是皇上的嬪妃,到底也是你阿瑪?shù)呐畠?。父女一場是緣分,你好好呆在景仁宮,以日代月為你阿瑪守孝吧。”

在皇后富察瑯?gòu)妹媲?,如懿的自尊心很強,勉強恢?fù)到如常狀態(tài),淡淡點頭道:“謝皇后娘娘體恤臣妾?!?/p>

給皇后富察瑯?gòu)谜堖^安后,玫貴人白蕊姬馬不停蹄的去了慈寧宮巴結(jié)太后。

玫貴人白蕊姬半跪在太后榻前替她捶著腿,將今早的見聞?wù)f給太后聽:“太后,今早嫻嬪吊著張臉進來,臣妾還以為她宮里出了什么大事,不成想是她昨天家里死人了,死的是嫻嬪的親阿瑪。這下烏拉那拉家沒了主心骨,孤兒寡母未來的日子全仰仗嫻嬪來撐著了?!?/p>

“好,真是好的很啊?!碧笙袷锹牭搅耸裁春眯Φ氖?,笑得直不起腰。還沒等她動手呢,烏拉那拉家自己都要倒了。

笑夠了,太后扶了扶發(fā)髻上搖搖欲墜的一朵穿寶石珠絹花,輕聲道:“挺好的。失去至親生不如死的滋味難熬,福珈,你想辦法送些冥器紙錢到景仁宮里,好讓烏拉那拉氏給她阿瑪盡盡心?!?

福珈答應(yīng)著下去,玫貴人白蕊姬明知故問道:“太后,這宮里不許燒這些東西,忌諱呢?!?/p>

“越是忌諱的事,一旦發(fā)作起來,才是重罪。中元節(jié)那天是她阿瑪?shù)念^七,為人兒女的怎么能沒點孝心呢?如果能借著宮規(guī)除掉烏拉那拉氏的希望,那這宮規(guī)就是好宮規(guī)?!碧蟮男σ鉁睾?,卻帶了難掩的芒刺,“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如果能料理干凈景仁宮在宮里的最后一絲牽扯了,那哀家就完全勝過了孝溫?!?/p>

這一夜月落烏啼,正好逢著七月十五的中元鬼節(jié),又是如懿阿瑪?shù)念^七之日。天不黑日頭就落了,那斜陽帶著凄厲的血紅色,像是誰把一整桶血都潑在了天上,任由它四溢滑落漸漸天色亦昏暗下來,那血亦成了枯涸的血痕,黑紅黑紅地黏在了天邊。

今時今日,如懿要做一件大膽的事——偷偷地?zé)稽c紙,寄給九泉之下的阿瑪。

景仁宮中的宮人多是上了年紀(jì)的嬤嬤太監(jiān),素日分內(nèi)的活計干好便夠了,不怎么理會如懿她們。

如懿在景仁宮角門附近找了個背風(fēng)的角落,惢心點起個火盆,又從自己所住的屋里拿出一大籃紙錢,慢慢地?zé)鸺堝X,道:“這些紙錢冥器是海貴人好不容易送進來的,說是給主兒略表哀思?!?

如懿點點頭:“難為她了,她的日子也緊巴巴的?!?

一個嬤嬤聞見焚燒氣味出來,看見了角門邊上熊熊燃燒的火盆,看著被火光照亮面孔的如懿干笑了幾聲道:“你居然偷偷找紙錢來燒,是在給你自己燒還是給皇后娘娘燒?你個蠢丫頭活膩了,別拖累咱們一宮人。太后那老妖婆可最忌諱這些?!?/p>

如懿都不帶理會她的,蹲在那堆燒著的紙邊,火光暖烘烘地熏在她身上,才覺得暖和了好些,不像阿瑪剛?cè)ツ菐兹?,她總覺得冷津津的。如懿慢慢化著元寶,火光照亮了她蒼白的臉龐,映得滿臉紅彤彤的,念叨道: “阿瑪,女兒不孝,不能出宮給您磕一個頭,只能給您燒些東西,您別怪?!?又將一大把冥紙撒進火堆里,暗紅色的火舌貪婪地吞噬著干凈了。

嬤嬤覺得沒趣,轉(zhuǎn)身離去時道:“這么大的火遲早會引人注意,趕緊用水把火熄一熄,別露了痕跡?!?/p>

一把金銀元寶撒落,沒燒完就吹了過來,如懿看著紙灰如黑色的蝶肆意飛揚,自嘲地笑笑:“怕什么,景仁宮偏僻少有人來。”

惢心道:“主兒放心吧。今日剛巧又是中元節(jié),這個時候皇上皇后陪著太后在觀看寶華殿法事,沒人會察覺的?!?

話音未落,只聽得外頭一聲尖利的冷笑道:“真沒人察覺么?你們也太膽大妄為,無法無天了!”

如懿驟然聽得聲音,手中握著的紙霍地全掉進了火堆里,火越發(fā)燒得高高的,差點燒到了她的衣角。

還來不及反應(yīng),景仁宮的角門霍然被撞開開啟。

只見太后身邊的允公公帶頭進來,他的徒弟成翰趾高氣揚道:“真是不要命了,宮中嚴(yán)禁焚香上供燒紙錢這三大樣,你們居然還敢躲在后宮里偷偷燒紙錢!真是罪該萬死!”

如懿和惢心陡然見了太后的人進來,嚇得臉色都變了,惢心護著如懿在一旁,能不吭聲先不吭聲。

成公公正呵斥著,只聽一把女聲慈藹道:“她們燒紙錢違反了宮中禁令,固然是不對,可成翰你在景仁宮喧嘩,也未免太不懂規(guī)矩了?!?

成翰聽得這一聲,忙嚇得彎腰守在路邊,伸手搭住一只保養(yǎng)得宜、戴著各色珠寶戒指的手,誠惶誠恐道:“奴才一時氣急,忘了規(guī)矩,太后恕罪。”

太后扶住他的手緩緩踱進來,淡淡笑道:“想哀家年輕的時候,日日都要來景仁宮給當(dāng)時的皇后娘娘請安,也不是從沒有來過景仁宮,故地重游罷了。”她目光宛然一瞥:“長街有太監(jiān)向哀家回稟,中元鬼節(jié)下景仁宮角門火光沖天。哀家還以為景仁宮要走水了,沒想到竟然是嫻嬪犯了忌諱,居然敢擅自在后宮燒紙錢違禁,實在是大膽?!?

太后一襲綠紗繡夔龍牡丹金團壽鑲領(lǐng)紗氅衣配著滿頭赤金與和田玉的鈿子,顯得她精神奕奕,不怒自威。如懿與惢心從未見太后如此氣勢逼人,一時被震懾,心里只有畏懼。

太后繼而環(huán)視著四周,見到了還未完全熄滅和火盆和里頭熊熊燃燒的紙錢,道:“物證就在這兒,哀家只問嫻嬪,你為何敢違反宮中禁忌,在這兒燒紙錢這么晦氣!”

惢心護在如懿身邊,大著膽子道:“太后息怒,太后息怒?;靥蟮脑挘鲀旱陌?,烏拉那拉家的那布爾老爺過世,到今日正好的頭七了,主兒不是有心冒犯宮規(guī)的。還請?zhí)篌w諒主兒一片孝心?!?

太后的嘴角沉了下來,神色看不出一點端倪,仿佛平靜的湖面,波瀾未驚:“孝心為私,宮規(guī)為公。怎能為了私心而枉顧公理。成翰,按照宮規(guī),私燒紙錢該當(dāng)如何處置?”

其實宮規(guī)沒沒有詳寫如何處置,懲罰輕重只看當(dāng)權(quán)者的心意。

太后的心意可是讓如懿徹底失勢。

成翰揚了揚嘴角,皮笑肉不笑道:“擅自燒紙錢,有違宮規(guī)。嬪妃違反,該廢為庶人幽禁冷宮,宮人違反,該打入慎刑司做苦役?!?

太后慢慢撥著手上的赤金嵌和田玉護甲,沉聲道:“宮規(guī)如此,就這么辦吧!”

成翰努了努嘴,便有幾個小太監(jiān)一邊一個按住了如懿和惢心,拖著她們往外走。

那幾個小太監(jiān)力氣極大,按得如懿動彈不得。惢心倒是生出了一股子蠻力,推搡開兩個太監(jiān),去救如懿。結(jié)果如懿奮力掙扎,陰差陽錯把惢心推遠了,還被按著頭制伏在地上。惢心眼尖的看見三寶從暗處提著羊角宮燈趕來,忙背對著他跪在地上,用力的磕起頭來,口中道:“太后娘娘,千錯萬錯是奴婢的錯,是奴婢沒有提醒主兒,才犯下禁令。太后如何責(zé)罰奴婢都可以,但是主兒侍奉皇上多年,被打入冷宮也得先告訴皇上啊?!?/p>

太后眼波微動,道:“真是個忠奴。哀家有那么笨?現(xiàn)在告訴皇上,皇上一時心軟,顧念舊情?”

如懿苦苦求道:“惢心不是這個意思。太后開恩,看在臣妾多年來盡心伺候皇上,不敢有一絲懈怠的份上,請給臣妾留份體面,讓臣妾走著進冷宮吧?!?/p>

太后冷笑道:“哀家若不想給你這份體面呢?”

“臣妾自然不能如何?!比畿矎娮远硕ㄐ纳瘢虑橐呀?jīng)壞到這樣的地步,只能拖一拖,等皇上發(fā)現(xiàn)。

如懿破釜沉舟道:“可是臣妾這樣衣衫不整的去了冷宮,一路被不知內(nèi)情的宮人看到,也會議論太后以權(quán)壓人,虐待臣妾,平白添了刻薄的名聲?!?/p>

“哦?”太后語氣森冷,“為一個你讓哀家名聲有損,是不值。既然如此,哀家給你一個自盡的機會,你一了百了,省了冷宮長久的一份口糧?!?/p>

太后能這么狠,竟然要她去自盡,剛才打入冷宮已經(jīng)是仁慈了,如懿嚇得冷汗涔涔,跪在地上不敢言語。

只聽殿門被推開的悠長聲,由遠及近傳來一句“皇額娘,嬪妃自盡也是一重罪,追究起來禍延母家。皇額娘怎么能教唆嫻嬪自盡呢?”

原來兩刻鐘前的寶華殿,皇上皇后遲遲等不來太后過來聽寶華殿大師誦經(jīng)祈福,嬪妃中雨然和晞月也等的有些不耐煩了。

如懿身邊的太監(jiān)三寶一臉惶然,急匆匆奔進來,打了個千兒道:“皇上,求您救救嫻嬪主兒,太后娘娘要把嫻主兒打入冷宮了!”

所有的人一時都怔在了原地。

還是皇上最先醒過神來,“太后把嫻嬪打進冷宮也要有個緣由吧,為的什么呢?”

三寶含糊著說:“太后帶著人從角門而入,奴才在正宮門守著,聽的也不甚清楚,趕到時只聽到太后要發(fā)落了嫻主兒,求皇上去景仁宮看看吧?!?/p>

“起駕景仁宮!”皇上緊緊攥著手心,帶起一陣風(fēng)抽身走出了寶華殿。

皇后富察瑯?gòu)妹φ惺謫玖松徯倪^來,疾步跟著皇上坐上鳳攆。

皇上皇后都走了,雨然和晞月兩兩對視,從彼此眼中都探尋到看熱鬧的欲望。

純妃蘇綠筠不知所措的問道:“貴妃娘娘,咱們余下的人該要如何是好呢?”

所以說協(xié)理后宮也不一定是好事,皇后富察瑯?gòu)貌辉?,雨然倒要替她做主了?/p>

雨然捻著翡翠佛珠,深深地吸了口氣,揚聲道:“皇上皇后雙雙去景仁宮請?zhí)笠岂{,這是對太后的孝心。咱們且等一等。”

另一邊,皇上說完那句話后,便三步并作兩步走到了太后跟前。如懿聽見皇上的聲音還以為是自己耳鳴,但看到那身在夜里都散發(fā)著璀璨華光的明黃龍袍,如懿才感到胸口一塊大石落地,是他來了,皇上終于來了。

皇上在前,按著如懿的太監(jiān)也不敢造次,放開了如懿安靜的垂手侍立一旁。

發(fā)髻松散、臉上沾灰的如懿瑟瑟縮縮躲了一下,但還是情不自禁得喚道:“臣妾參見皇上?!?/p>

皇上匆匆看了如懿一眼便挪開了眼神,朝太后問道:“皇額娘,中元節(jié)的法事還等著您坐鎮(zhèn)呢。您怎么來了這里,還把嫻嬪弄得灰撲撲的?”

聽到皇上對她有些貶低的形容,如懿自慚形愧;稍慢皇上幾步的皇后富察瑯?gòu)玫牡絹?,讓她拼命低下頭,恨不得緊緊靠在惢心懷里,躲著卷縮起自己的身子。皇后富察瑯?gòu)蔑L(fēng)華正茂、懿范天下,而她卻如此狼狽,落魄可憐。

“皇額娘萬福金安。聽說您要把嫻嬪發(fā)落冷宮,皇上緊趕著就過來了,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皇后富察瑯?gòu)们飞硐蛱笮卸Y,環(huán)顧一周發(fā)現(xiàn)了癱坐在地上和惢心相依的如懿。

皇后富察瑯?gòu)脤θ畿参⑽Ⅻc了點頭,別過臉去對蓮心使了個臉色。蓮心便拿著手帕替如懿把臉上的灰塵擦干凈了些,又用手指輕柔地替她拂開臉上凌亂的碎發(fā)。

太后指著此時還尚未熄滅留存紙錢殘片的火盆,微笑道:“物證就在這兒,烏拉那拉氏私燒紙錢,為正后宮風(fēng)紀(jì),有罪當(dāng)罰。”

皇后富察瑯?gòu)脜s道:“皇額娘三思,嫻嬪到底陪伴皇上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況且她阿瑪去了有些日子了,這燒紙也是為了盡一點孝心,不至于打入冷宮如此嚴(yán)懲。依臣妾看,禁足罰俸足矣?!?/p>

太后不滿,冷冷道:“如此犯忌諱的事,降位都是輕的,僅僅是禁足罰俸?哀家看,皇后賢德是賢德,卻未免心慈手軟,難以服眾了。”

皇后富察瑯?gòu)脧奈幢惶笕绱酥肛?zé),面上神色一驚,連忙屈膝:“臣妾年輕,諸多事情沒有經(jīng)驗,思慮不周,還請皇額娘多賜教?!?

皇上伸出手道:“太后言重了,看把皇后嚇得?;屎?,快起來吧?!?

“謝皇上。”皇后富察瑯?gòu)梅鲋噬系氖制鹕?,感激的看著皇上,卻不在多言,只等著皇上的意思。

皇上被皇后富察瑯?gòu)靡笠罂粗椛珴蓭缀鹾徒情T融為一體的如懿,艱難道:“嫻嬪在宮里燒紙固然有錯,但念在是為父盡孝,不宜重罰,著降為嫻貴人,禁足三月,算是個教訓(xùn)吧?!?/p>

皇后富察瑯?gòu)脩?yīng)和道:“皇額娘安心,嫻貴人吃了這次教訓(xùn),從此便不敢再犯了。嫻貴人,是不是?”

如懿不敢置信,自己就此降成了和海蘭同級的貴人?如懿心沉沉的,有些不甘心,猶豫片刻道:“臣妾知錯,但臣妾的紙錢是海貴人給臣妾的。”

惢心一臉驚訝的看著如懿,從未覺得如懿如此的陌生。海蘭素日幫助她們良多,這時候?qū)⒑Lm扯進去,她們禁足的日子不是得更加困難嗎?

皇后富察瑯?gòu)闷婀值拇蛄恐畿玻骸皨官F人,海貴人雖然一向和你交好,你怎么能胡亂攀扯她。皇上,據(jù)臣妾所知,海貴人她的月例銀子都貼補了嫻貴人,好幾次自己的換季衣裳都做不起了。前些時候更是才送給烏拉那拉府上二百兩置辦嫻貴人阿瑪?shù)膯适?,她哪里還有的錢打通關(guān)竅把紙錢弄進來?”

是不是海貴人送的,太后比海貴人更清楚。

太后不想牽連海蘭這種為了如懿自己都不顧的冤大頭,擺了擺手道:“聽著這紙錢怎么來的倒是成了無頭冤案了,別是嫻貴人自己弄進來的,為了減罪拉海貴人下水。那樣的話,皇上,你的嫻貴人可是實打?qū)嵉男男g(shù)不正了。算了,今日鬧成這樣,既然嫻貴人也處置了,中元不是還有法事要繼續(xù)么?”

皇上隱約感知到今日如懿出事有太后的謀算,不然也太巧了。但是如今節(jié)慶在前,皇上不好清查太后,只能和富察瑯?gòu)每蜌庖恍?,“皇額娘說的是,咱們先去寶華殿。”

皇上皇后共同扶著太后離去,而如懿面對的卻是再一次被降位,被禁足。

望著三人和諧離去的背影,如懿只恨自己當(dāng)年失去了嫡福晉之位,她不信太后會如此對待中宮皇后。有一絲怨恨淺淺的浮現(xiàn)在如懿眼中,轉(zhuǎn)瞬掩在了眼底,任由淚水模糊了雙眼。

中元過后,海蘭得知如懿再一次被禁足,百思不得其解之余更加怨念皇上薄情,為如懿的際遇傷心不已。

八月初九,七阿哥永珩平平安安的滿周歲了,雖還有些瘦小,但哭喊響亮,已經(jīng)與正常孩子無異,雨然心落在了實處。

九月初九重陽佳節(jié),按著宮中的規(guī)矩,皇上在重陽白日里親自陪著太后到萬歲山登高,以暢秋志?;屎蟾徊飕?gòu)妙I(lǐng)著各宮嬪妃親自做了花糕皇宮上下要一起吃花糕慶祝。那花糕是皇后進獻太后的,自然各出巧思,極盡精致。

到了夜間,太后興致頗濃,便按著皇上外賞百官花糕宴的規(guī)矩,也在乾清宮開了一席請帝后嬪妃?;噬舷矏蹮狒[,自然更加湊趣,與諸人品嘗花糕,暢飲菊酒,歡欣無比。

皇后富察瑯?gòu)觅r笑道:“皇額娘愛吃細軟之物,花糕都做成金錢大小,入口綿軟細滑?!?/p>

太后笑容淡淡的,只贊一句“皇后有心了”。

皇后富察瑯?gòu)靡彩窃捓镉性?“兒臣身為兒媳,只是想了解皇額娘心意,以便讓皇額娘舒心。除此之外,別無他意?!?

太后笑得慈和無比:“皇后這樣光明正大地孝敬,哀家怎會不喜歡?咱們是天下婆媳表率,自當(dāng)和睦?!?

“皇額娘光顧著和皇后說話,都快把兒臣晾干了。”皇上笑著給太后敬酒,岔了開去。

酒過三巡,歌舞之樂也沉沉緩下去,靜夜的涼風(fēng)一重重拂上身來,多了幾分蘊靜微涼,搖曳得用來裝點殿內(nèi)的秋菊姹紫嫣紅,艷麗多姿。?;实厶砹藥追殖磷淼木埔?,望著墨玉般的黑沉天際,一輪昏黃的彎月寂寞地別在黑色幕布上,連星子亦光彩黯然。

皇上有些倦怠的笑道:“年年月月便是歌舞,也實在是無趣得緊了?!?

皇后富察瑯?gòu)脮r刻端著儀態(tài),笑的臉都酸了,還是接話道:“那一曲《桃夭》臣妾記得是皇上最喜歡的。常說妙齡女子素顏紅裳,恰如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令人賞心悅目。”

皇上喝盡盞中的酒,道:“春日宮宴飲用梨花白,今日飲菊花黃,才有新意。這歌舞朕雖然喜歡,可是看多了也生膩煩?!?/p>

皇后富察瑯?gòu)眯?“皇上總喜歡別出心裁?!?/p>

太后撫了撫鬢邊的祖母綠赤金鳳縷珠步搖,搖頭道:“別出心裁也罷了,若能新顏常在,侍奉君王之側(cè)也是好的。”她看向皇上道:“皇上,哀家去歲賜予你的新人陸氏伺候了你才一年,一直還是常在之位,是不是不合皇帝你的心意啊?”

皇上微微一笑,只是不置可否:“皇額娘垂愛,兒子心領(lǐng)了。”

太后微微垂下眼瞼,很快朗然笑道:“皇額娘本想你身邊有個可心可意的人好好伺候你。若是陸氏不好,就在常在的位分上慢慢熬著吧。身為嬪妃,不能討皇上歡心,那就是多余!”

這話說得不輕不重,可是落在在場的嬪妃耳朵里,卻是俱然一凜,不覺收斂了神色。

太后笑得和顏悅色:“如今是秋日里了,再舞春日桃花盛開時節(jié)的《桃夭》,未免不合時宜?;实?,咱們便換一支歌舞吧。”

皇上捧起一杯酒:“但憑皇額娘做主?!?

太后淡然一笑,拊掌兩下,卻聽絲竹聲裊裊響起,幽然一縷如細細一脈清泉蜿蜒,如泣如訴,慢慢沁入心腑。一以扇掩面的女子緩緩旋著青羅衣裙翩然入殿,身影纖細,竹輕緩而來。那女子玉色纊羅縵衫,淡淡云黃色長裙飄逸如輕云明月,清素衣衫上只繡著朵朵秋菊,也不過寥寥清姿,并不用繁復(fù)的繡線堆簇,她堆起的高高云髻上只簪了銀色絞絲菊流蘇,不細看,還誤以為是月光將花影落在了她身上。

風(fēng)吹起她衣衫上的飄帶,迤邐輕揚灼爍生輝,轉(zhuǎn)袖回眸間涼風(fēng)暗起,身姿空靈。她的嗓音柔緩,佇立在這靜好的月色之中,側(cè)身依依念道:“薄霧濃云愁永晝,瑞腦消金獸。佳節(jié)又重陽,玉枕紗櫥,半夜涼初透。東籬把酒黃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銷魂,簾卷西風(fēng),人比黃花瘦!”

嘉貴人金玉妍嗤笑道:“這什么呀,曲不成曲,調(diào)不成調(diào)的?!?/p>

慶常在陸沐萍接過宮女布好的菜,隨口回了一句:“這是宋朝女詞人李清照的《醉花陰》?!?

待她念到最后一個“瘦”字時,余音裊裊飛揚而去,似乎是飛到了遙遠的碧海青天,被流云遏住,幽絕纏綿處,不必知音如李清照,也早濕了半幅青衫,為之戚然。

皇上忍不住拊掌笑道:“舞低楊柳樓心月,歌盡桃花扇底風(fēng)。朕原以為歌舞曼妙己經(jīng)極佳,不承想凌波微步、踏歌吟詩更是清新雋永,只是這樣好的才情,這樣美的舞姿,不知長相如何,是否曾與朕夢中相逢?”

太后微微一笑,喚道:“皇帝吩咐,還不走近來?”

那女子緩步上前,施了一禮,放下掩面的團扇抬起頭來。

皇上觸目只見那女子神色清冷,卻有一番艷絕姿態(tài),修蛾曼綠,貌殊秀韻。細看這女子,氣質(zhì)神韻和剛?cè)胪醺挠耆皇怯行┫嘞竦?。但若說真的相像,又道不明哪里像。

晞月蹙了蹙眉頭,似是贊嘆,似是不滿,冷冷道:“蛾眉玉白,好目曼澤,時碌綠然視,精光騰馳,驚惑人心也?!?/p>

皇上贊許地看她一眼:“這是王逸的《楚辭章句》,慧妃好才學(xué)?!被噬系馁潎@不過一聲,甚是潦草,旋即被那女子吸引。

皇上側(cè)首笑道:“皇額娘精心挑選的人,念的是李清照重陽思君的《醉花陰》,果然很合時宜?!?/p>

太后眉心微微凝了一絲笑色,緩緩道:“合不合時宜,哀家說了不算,皇上說了才算?!?/p>

皇上頷首,柔聲道:“上前來吧?!?/p>

皇上看著那女子問道:“今夜歌舞甚好,為何只念詩詞?”

晞月眉頭一鎖,旋即含笑嬌怯怯道:“就是,重陽喜日, 歌舞娛情助興才好。念什么詩詞,冷冷清清的?!?/p>

雨然順口合了一句,“冷清才好顯出不俗呢?!辈恢遣皇怯耆欢嘈?,剛才說話時那女子好像悄悄看了她一眼。新月般皎潔的容顏冷冰冰的,明亮的眼神卻沒有絲毫溫度。

眼熟,太眼熟了,尤其是面容,如果棱角再凌厲一點,做男子打扮,就很像昔日和她唯一相看過的那個議親對象了。那潔癖少爺似乎是叫寧凈,是侍郎永綬和堂姑的長子,她沒出了三服的表哥,年級相反性情古怪,雨然現(xiàn)在想想都覺得逃過一劫,謝他當(dāng)年的不娶之恩。

那女子的聲音卻不卑不亢,毫無獻媚或畏懼之意:“臣女不喜太過熱鬧的歌舞,倒覺得古人的詩歌有蘊藉,須細細品味才得意趣。臣女素聞皇上秉圣祖文心之質(zhì),善于吟詠,以為會得知音之感?!?

皇上眉梢眼角都是舒展的笑意,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子低垂眼眸,柔聲道:“意歡?!彼R煌?,“是心意歡沉之意?!?/p>

皇帝的目光如春日沉醉的晚風(fēng),綿綿道:“古人男女相悅,女子對情人的稱呼便是歡。這個名字,很有情致。”

意歡有星子般的眼眸,此時眸中如寒夜里明燦的星,驟然亮起,情意婉然,低低道:“是, 皇上博學(xué)。臣女平生最喜《相見歡》 。”

她盈盈笑時嘴角微微揚起,似乎是但若說她是冷淡,偏偏那眼波流轉(zhuǎn),又覺得她眉目絢然,是在含羞顧盼著你。

“朕與你便是相見歡了?!被实鄣男θ缜辶恋年柟猓瑹o遮無攔灑下,

晞月撇嘴小聲道:“這樣的名字,多半是個漢軍旗的出身姓氏罷了。”

雨然搖搖頭道:“應(yīng)該是滿軍旗。我感覺哪家宴席上見過她和她幾個姐姐,印象里是侍郎永綬的女兒,似乎姓葉赫那拉?!?/p>

晞月道:“你慣不會在這些事上留心的,她家有什么特別之處么?”

雨然悄聲道:“主要侍郎永綬娶妻瓜爾佳氏,育有一子四女?!?/p>

“懂了,你家親戚?!?/p>

作者重陽座次圖

皇后 皇上 太后

純妃 雨然

嘉貴人 晞月

慶常在 海貴人

婉常在

作者會員加更進度 14/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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