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壽宴喜夜歡喜,雨花閣中則是和滿宮歡喜格格不入的安閑寧和。
多數(shù)僧人做完功課便回到各自的屋舍休息了,唯有安吉大師還鎮(zhèn)定地坐在雨花閣正殿莊嚴(yán)高大的鎦金佛像前數(shù)著佛珠。
無風(fēng),燭火端直燃燒,藏香濃郁,卻無論如何也無法讓安多心靜下來。
日前為了一串贈予的佛珠生出這么多事來。
現(xiàn)在佛珠已經(jīng)回到了安多的手上,可是安多撥弄著佛珠的手不穩(wěn),昭示著他的心很亂。
安多心里一直牽掛艾兒。在自己的佛珠重回手上時曾想去打聽艾兒的消息,前來送還的宮人卻說宮里已經(jīng)沒有艾兒這個人了。
他不明白啊,明明他們之間話都沒說多少句,怎么就會讓艾兒一條鮮活人命,突然就這么不在了。數(shù)日前艾兒還在求來世福報,如今卻是生死相隔。
安多以為艾兒因他而死而悔恨至極,只以為這許多事,都因為自己一時憐憫而起。是他不好,既害了師父師弟的名聲有瑕,又害了艾兒性命,安多心里只恨自己不能死在宮里,不能自裁謝罪。
雨花閣重又開啟,看守的人松懈了很多,可是安吉大師已經(jīng)告誡弟子不許他們再獨自出去了。
如今在皇上壽宴這個舉國歡喜的日子,安吉國師淡泊清明的侍奉青燈古佛,面對他親手帶大的弟子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溫言開解:“安多,只要能敬奉佛祖,屋外是否有人把守圍困, 有何區(qū)別?你說是不是?”
安多的心思此刻已經(jīng)不在自己從小侍奉的佛祖身上了,他想到艾兒單薄的面容,不覺心生軟弱:“師傅,弟子行事不正,或許已經(jīng)破戒了。弟子無法安心敬奉我佛,弟子慚愧,弟子無法忘懷那個被弟子贈予佛珠的宮女,聽說宮里已經(jīng)沒有她這個人了。沒想過會這樣,是弟子害了她......”
安吉大師溫然一笑,起身點燃三支香:“你別胡思亂想,佛門中人與塵世女子終究隔著天塹,那宮女她因為事涉我們命絕,是我們身上洗不清的罪孽,我們?yōu)樗劝??!?/p>
月瓣似乎將要盛開到了極致,淡銀色的光輝從云彩后面流瀉而下,偶有輕風(fēng)吹皺了月影,亦吹皺了行走在月下的人的心思。
皇上壽宴的夜晚,如懿提前讓頂替了惢心的宮女蕓枝告知皇上自己身子不適出席不了壽宴?;噬喜]有過來探望,只是吩咐李玉請一向為她安胎的江與彬過來請平安脈。
幾日不見,江與彬看上去憔悴了不少,兩眼發(fā)紅,嘴角都起了干皮,臉頰也瘦削了下去,深深地凹陷著,乍一看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微臣,微臣擔(dān)心惢心,”江與彬過來也不請脈,只是跪在地上,話未說完便有些哽咽。
如懿沉吟片刻,望著他道:“你想讓本宮去問惢心在慎刑司的情況?別白費力氣了,慎刑司隔絕于后宮之外,嚴(yán)密得水潑不進(jìn)?;噬喜贿^問,我便是為惢心心急如焚也根本說不上話?!?/p>
“嫻主兒,”江與彬側(cè)過臉用袖子擦去眼角的淚痕:“您去不了慎刑司,微臣更進(jìn)不了慎刑司。微臣只能托了許多關(guān)系打聽,只知道惢心一被送進(jìn)去就開始受刑,如今......一還不知道成了什么樣子?!?/p>
“江太醫(yī),你別著急?;寿F妃把惢心投入慎刑司折磨,只是日間不見得的舂米勞作,不會讓惢心受太重的傷或是死了?!比畿踩绱溯p描淡寫地表示,意圖放棄惢心,想要揭過了這一茬。
江與彬感傷道:“對嫻主兒來說,惢心不用受慎刑司的七十二道刑罰,已經(jīng)是幸運了?”
如懿理所當(dāng)然道:“惢心自然是幸運的,不然慎刑司的七十二道刑罰過一遍下來,惢心不死也成了殘廢?,F(xiàn)在惢心只是辛苦些日子勞作一月,江太醫(yī)放心,咱們好好等惢心刑滿出來吧?!?/p>
作者我是個笑話,天大的笑話,哈哈哈哈,586修好替換了,585沒修好,第五求生排位今晚還三連跪,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