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揚著下巴表示不服:“明明是他——”
“人家是來我們鎮(zhèn)子做客的,你作為主人理應讓著點。”
我嘟著嘴,懨懨道:“哦!”
他瞪著我,嘴里碎碎念著:“再秀氣也是個男娃兒,心里的粗野改也改不掉,唉!你爺爺還指望你成什么彬彬有禮的……”他的聲音漸漸遠去,我如釋重負。
呸!彬彬有禮…
對這種人才不需要!
就算我對他彬彬有禮,他會以禮還之?還是像現(xiàn)在這樣偷偷地在我身后發(fā)笑,嗓子像是灌了泥沙,咯吱咯吱的好不順暢,我轉(zhuǎn)過頭去:“笑什么笑,繼續(xù)!”
他歪著腦袋,詫異道:“繼續(xù)什么?再多來幾次,我都在你上面!”
我嘖嘖搖頭:“瞧把你得意的,等你這副樣子被你爸看到,請你繼續(xù)得意,嗯哼?”
嘖嘖嘖…
你們瞅瞅這家伙的臉色,被我這么一說立刻就變了天,嘴上倒還在逞著能:“總之現(xiàn)在是我優(yōu)勢,你干不過我!”
我暫且不跟他計較:“好,你能,這次我不跟你爭,繼續(xù)捉吧,才捉了兩只,不夠吃?!闭f著,我晃了晃手里的寶特瓶,沖他揚了揚眉毛。
在我的引導下,我們捉到數(shù)只或大或小的田螺,夠吃一個晚上了,田螺肉質(zhì)鮮美爽滑,咱們這的孩子們可愛吃了。
我看著幾近塞滿的寶特瓶里的“戰(zhàn)果”,一面往瓶子里灌泥水,一面沖前頭還在找田螺的溫慕楊吩咐一聲:“可以了,我們?nèi)ジ畹咀影?!?/p>
沒想到,他就跟上了癮似的,頭也不抬地繼續(xù)扒著泥:“不要,我覺得這個好好玩,讓我再玩會!”
我暗自偷著樂。
早上是誰說沒什么好玩的了…
又是誰因為某人一句話而感到沮喪的呢?
嚶…
不是我!
我突然被他手臂上的小東西勾住了視線,慢慢的朝他走近,那黑秋秋的小東西緊附在他的小臂上,而他渾然不覺,我定睛一看,是一條約莫五厘米左右的水蛭,我捏著它光溜溜的軀體,因為水蛭在吸血時的攀附性很強,所以我把它扯下來時,他的皮膚上還留下一道淺紅的痕跡。
與此同時,他像是察覺到了似的朝我看過來:“做什么?”
我把水蛭舉到他的眼前,如釋重負道:“沒什么,水蛭。”
“水蛭?啥東西?”
“你沒見過?”
他老實巴交地搖搖頭。
我突然想起來了,城里很少有這種生物,一般水蛭在淡水領(lǐng)域棲息為多,也就是田間、池塘、泥潭等等,也難怪這家伙沒見過,所以,接下來請叫我“郁生物系教授”,輕咳一聲:“水蛭也叫螞蝗,會汲取你身上最可口最美味的精髓菜肴作為它的——”
話未說完,他甩了個白眼給我:“說人話?!?/p>
“咳咳,就是吸血,這只螞蝗剛才就在吸你血哦?!?/p>
他聽完我這一番話,惡狠狠地瞪住它,咬牙切齒道:“好家伙,竟敢吸我血,小郁,捏死它,我支持你!”
我立刻否決:“不,那么可愛的小東西得好好利用才行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