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怯生生地站了起來,沉思片刻,怯生生道:“古之學者必有師,師者,所以……所以……所以……”
這篇我前天晚上預習過,當時背了一半,為了回饋她提醒我的好意,我決定幫她一把,輕輕拽拽她的衣角,攏著嘴道:“傳道受業(yè)解惑也?!?/p>
她聽見我的竊竊私語,恍然:“傳道受業(yè)魅惑也!……”
噗!
我埋進臂彎,暗自偷笑。
當我白說…
夏青石撐著桌沿,不禁失笑道:“背誦功底不錯,同學之間互幫互助也是應該,可是,老師走出教室前吩咐的不是背誦哦。”
莫羽:“???”
“好了,不為難你了,坐下吧,”我就說,這家伙很好說話,沒回答對問題也不會責怪我們,正想著,就聽見他喊了我的名字,“郁禾?!?/p>
唔?
我倏地站起身來,頓時,周遭寂寂,我竟尷尬到無地自容。
怕什么,喊我名字又不一定讓我回答問題,嗬!
夏青石沖我笑彎了眼:“請翻譯一下這篇課文的第十行,不可以看課本哦?!?/p>
我這烏鴉嘴真開過光!
想啥來啥!
更何況我的耳朵接收到他前面的話語時已然將手指觸到了書本,沒想到就來了這么一出猝不及防。我微微頓住的手指徐徐移向另只手,緊接著它倆互相交織。
我只得憑我48小時前的記憶不停的拼湊,可惜的是我每天只預習一篇沒有教過的文章,剛好昨晚看的是《論語》,這下可好……
“圣人之所以成為圣人,愚人之所以成為愚人,大概就是出于這個緣故吧?愛自己的孩子,選擇老師來教他。”
我在腦海里整理了一下思路,才緩聲述說,好在我預習時連同翻譯一起溫了一遍,我如釋重負地吐了口氣,這才發(fā)現(xiàn)脖子根熱熱的。
夏青石自始至終都是頻頻點著頭,眼眸微瞇,一副陶醉其中的模樣,在我說完后又開始波瀾不驚的刁難我:“很好,不愧是課代表……”
呼~
我撫著胸膛,再次松口氣,可他偏偏在我神經松懈之時用連環(huán)發(fā)問的戰(zhàn)術將我的神經線再度扯直:“請列舉文中有多少名詞和動詞,簡單說五個吧。還有,文中的‘六經’指的是哪六本著作?”
我看著他那笑得無害的眼神,扮出一副啞巴吃黃連的苦相,委屈巴巴地抽抽鼻子,夏老師你就放了我吧,我下次不敢遲到了,嚶嚶……
他明明看見我這副可憐兮兮的模樣了還一個勁兒的催我:“說吧?!碑斎唬樕系男z毫不減——“人面獸心”,四個字用在此情此景恰如其分!
底下傳出輕微的哈欠聲…
還有那不絕于耳的竊竊私語和暗自偷笑,我忍不住瞪了她們一眼,沉聲斥責:“再笑,你們來說?!?/p>
頓時全場鴉雀無聲!
很好…
安靜就好,讓我捋捋思路,我清清嗓子,不徐不疾道:“首先是‘師’,在第一句‘古之學者必有師’這里就是最典型的名詞,意為‘老師’,而‘巫醫(yī)樂師百工之人’里是指代擅長某種技術的人,比如樂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