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陳泗旭說他和賀峻霖是在他入城買東西的時候救回來的,當時他們兩個躺在地上,鮮血不停的汩汩流著,他心一軟,踩著三輪車把他們拉著回來了,然后去找了本地的醫(yī)生來看病,好在找的及時自己被撿回來了一條命。
但賀峻霖就棘手了些,他自己的主要是些皮外傷但還是有一些內(nèi)傷,自己的大腦撞到了一個堅硬物,形成了短暫性失憶,而賀峻霖重在內(nèi)傷,聽陳泗旭說賀峻霖的頭是被磚頭砸了,直接造成失憶,有極大的可能恢復(fù)不了記憶。
這些結(jié)果無一不讓張真源想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醒來后的每日每夜都在祈禱自己快找回記憶,心中有一塊被壓著,仿佛自己忘記了很重要的事。
張真源每日都像個廢人一樣,滿腦子就只有干等著恢復(fù)記憶,渾渾噩噩過著日子。
陳泗旭救人回來也不是白救的,他耗費了大量人力物力財力,現(xiàn)下他也沒那個能力去養(yǎng)個廢人,還要照顧一個病患,當場對著張真源說了一頓。
說的有些猛,一時把張真源說愣了神,但好在有用,把張真源說醒了。
張真源也知道自己不能干等著,與其想過去發(fā)生了什么,還不如先把現(xiàn)在過好。
傷口養(yǎng)好后,幫陳泗旭搭理著家事,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自己開始主動去解決。
他的學(xué)習(xí)能力很強,幾日時間內(nèi)對這里的路和陳泗旭家中的一些瑣屑小事都知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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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真源.你先躺幾天,傷口愈合后我再帶你在這外邊走走,熟悉熟悉環(huán)境。
賀峻霖點了點頭。
張真源伸出手撫摸了一下賀峻霖的腦袋,嘴角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然后轉(zhuǎn)身出了房間。
張真源走了幾步,看到了坐在樓梯口的陳泗旭正癡癡的望著外邊的圓月。
陳泗旭的家與傣族的竹樓相差無幾,屋外周圍是大片竹林,總體上來說使人很愜意,但還是可以聽見竹林外的人聲鼎沸。
張真源.阿旭,你回來了??!
張真源走到陳泗旭身旁,坐在了他一旁的空處。
陳泗旭回過神來,把目光放在了一旁的張真源身上,點了點頭。
陳泗旭忽而感慨,是他難得的一次多話。
陳泗旭.今晚的月亮好漂亮啊!
張真源抬頭望月,的確如陳泗旭所說,一輪月圓沖破滿天云霧,直掛云帆,皎潔的月光打在了自己身上,那一刻,他感覺今晚的月亮屬于了他。
陳泗旭眼角微微下垂,對著月亮的那片癡迷轉(zhuǎn)到了身旁人身上。
不知是為何,對張真源他總有一種別樣的感覺。
可能是看到了這個人在人群中殺出了一條血路時的勇猛,或者是被自己說醒后的大徹大悟的機靈。
總感覺自己會對他癡迷上癮。
心偶爾會在和他對視上的那一刻,狂跳不已。
張真源.我想家了。
可能是那些詩人對月寄托鄉(xiāng)情被自己刻在骨子里了,張真源內(nèi)心染上了思家愁緒。
陳泗旭.等那里面那個好了,我送你們回城,帶你去找家。
張真源.嗯,好。
張真源.阿旭,你真好,我xi huan。
張真源一句簡短的xi huan讓陳泗旭臉上染上一層紅暈,微微埋下了頭。
張真源沒有關(guān)注陳泗旭的變化,依舊望著這明亮的圓月。
陳泗旭緩了過來,望著張真源。
風(fēng)聲簌簌,竹葉搖曳,這一晚的悸動,記入了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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