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這個好看。
阿桃從妝奩中挑出一支紅石榴攢金簪,盈盈笑著在我發(fā)間比了比。
我會不會太貴重了些?還是算了。
我搖了搖頭,重新取了一根素白玉簪。
我這支也不錯。
我同阿桃說話間,小宮女急急忙忙進來,阿桃見此促狹一笑:
宮女急什么?主子還沒裝扮好呢。
小宮女上氣不接下氣地擺了擺手:
宮女阿桃姐姐,趙公公命奴婢來通傳一聲,今兒侍寢怕是不成了。
阿桃面色一變,問:
宮女怎么了?
這幾日清遠都是召了我,莫不是有人說了閑話,他才犯難?思索間,小宮女已順了氣,緩緩道:
宮女是皇后娘娘,診出喜脈,陛下便去了鳳儀宮。
我手上一用力,那上好的白玉就斷成兩半。
阿桃驚呼一聲:
宮女主子!您的手!
我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白玉簪的斷口劃破了我的掌心,留下一抹刺眼的紅色。
宮女奴婢去喚太醫(yī)。
我不必了。
我制止阿桃,又吩咐道,
我不過是小傷,將我的藥箱取來就好。
阿桃看了一眼我的神情,猶豫著去取藥箱。
這樣的傷本就不算什么,上了藥,止了血也便罷了。
夜深了,我望著滿天繁星攏了攏衣衫,這仿佛是我這些日子以來第一回獨寢。
輾轉(zhuǎn)難眠之際,我聽見了熟悉的聲音。
皇上12她如何了?
宮女主子方才才進屋,想必還是醒著,可要奴婢去通報一聲?
皇上12不必了,讓她睡吧,朕瞧一眼便離開。
我沒想到清遠大半夜還會來皓雪居,不知為何,聽見腳步聲漸近,我下意識地躲進被窩里。
眼前投下一片陰影,鼻尖漸濃的檀香也叫我明白他的靠近是真實的。
他悄然地站著,不知過了多久,我仿佛真的睡著了,額頭上傳來輕軟的觸感,羽毛一般的,輕柔地像是我的錯覺。
我阿遠。
我睜開眼睛,心中既有喜悅又有難言的酸楚。
皇上12不裝了?
他揉了揉我的發(fā),眼底滿是細碎的笑意。我這才知道,他一早就瞧出來了,虧我還裝了這么久。我感到有些羞赧,無言地搖了搖頭。
皇上12此事是我疏忽了,小臻,你別氣。
我見他低頭,反而委屈起來:
我我哪里是生氣,我是心疼你。原本薄家就不好對付,若是……若是皇后生下嫡子,你的處境豈不是更加艱難?
他眼見地開心起來,將我攬進懷里,湊在我耳邊低語:
皇上12小臻,你這樣好,叫我如何不歡喜?
皇上12小臻,小臻……
我我在,阿遠。
皇上12雖在意料之外,但此事未必沒有好處。只要薄家以為萬事已定,說不準就會露出馬腳,我也可借機重創(chuàng)薄家。小臻,很快了,你再等等我。
我心中熨帖,又忽然想起來,他今日本是去了皇后處,如今來了皓雪居,不知會不會于他不利。
我阿遠,你今日來尋我,皇后那兒……
我話未說完,他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皇上12我看著她睡下才離開的,對外只說是回宮處理政務,你別憂心。
我方放下心來,他又捉住我的手,語氣曖昧地開口:
皇上12小臻,同我生個孩子,好不好?
我羞惱地捶了幾下他的胸口,誰知他竟夸張地捂著胸指責我謀殺親夫。我有些慌亂:
我我方才沒使勁啊。阿遠,很疼嗎?
他眨了眨眼睛,一把將我摟進懷里,啞著聲音道:
皇上12這里,好痛。
我被燙的縮回手,紅著臉嘟囔:
我別鬧。
皇上12小臻……
……
鴛鴦戲水,被翻紅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