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宸宮。
皇上16太醫(yī)——
君冉瘋了一般抱著一個女子進(jìn)殿,對尚未反應(yīng)過來的趙德全大吼道,
皇上16快去喚太醫(yī)!快??!
趙德全連連點頭,躬著身子向外走。
我止住月紓向前的步伐,獨自一人緩緩走向君冉。那里躺著一個玲瓏的身軀,我想我大抵猜到了她的身份。畢竟這么長的時間里,我從未見過他如此失態(tài)的樣子。
我阿冉……
我伸出手,才發(fā)覺自己渾身都在顫抖。他緊緊握著那女子的手,我看見她手臂上有一塊清晰的疤。丑陋的、崎嶇的,和我的燙傷一般無二。
皇上16阿秀,堅持住,太醫(yī)很快就來了。
果然是她……
我后退兩步,呆愣地看向榻上的人。螓首蛾眉,朱唇皓齒,在普通人里或許能鶴立雞群,只是放到后宮也算不上上佳。
太監(jiān)陛下,太醫(yī)來了。
君冉轉(zhuǎn)過身子,一把將太醫(yī)拉到塌前,動作之大差點將我掀翻在地。他仿佛這才意識到我的存在,略愣了一愣,就偏過頭問道:
皇上16她如何了?
太醫(yī)回陛下,這位姑娘從前不知何故落下病根,身子孱弱,想是一時情緒激動,才會昏厥。
妃嬪是……阿冉嗎?
太醫(yī)話音剛落,女子就緩緩睜開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君冉。
皇上16是我,阿秀,你還記得我?
君冉靠近幾分,拉住阿秀的手,她微笑著撫上君冉的臉,又縮回手跪地道:
妃嬪塔塔爾族耶律蕓笙見過皇帝陛下。
皇上16阿秀,你何必行此大禮,快快起來。
君冉一把將人攬進(jìn)懷里,道:
皇上16這些年你受苦了。
耶律蕓笙搖了搖頭,淚珠一串串往下掉:
妃嬪能再見到阿冉,阿秀不苦。
我看著眼前郎情妾意的場景,只覺得諷刺異常,顧不得禮數(shù),我轉(zhuǎn)過身回到了晴水居。
月紓泡了一杯姜茶遞給我,跪道:
宮女奴婢方才出去打聽了,那位是塔塔爾族的公主,本是從蒙古過來和親的,不知怎么半道上被抓進(jìn)了青樓,逃出來正好碰見了陛下。
我半闔起眸,摩挲著杯壁:
我他出宮去做什么?
宮女仿佛是同平陽侯世子約了下棋。
我下棋可以叫世子進(jìn)宮,他是一國之君,偷偷出宮算怎么回事?
我揉了揉額角,靠在案幾上,
我其實他一直在查阿秀的下落,今日是得到了消息,才出門的吧?
宮女奴婢不清楚,小姐也不要想太多了,說不準(zhǔn)真的只是巧合。
我輕笑一聲,搖了搖頭:
我是啊,這樣巧,注定了我與阿冉,不能兩相合歡。
宮女小姐……
我我乏了,月紓,點上安神香,我要小憩片刻。
宮女是,陛、陛下。
君冉對著月紓擺了擺手,宮人一應(yīng)退下,他坐到我身側(cè):
皇上16朕可是擾了你安歇?
我垂下眼簾,抿了一口姜茶:
我陛下今日眼睛倒好。
我怎么不去陪你的阿秀姑娘?找了那么久,你也舍得晾著人家。
皇上16阿秀服了安神湯,這會子歇下了。
我嗤笑一聲:
我難怪!
皇上16小妧,朕今日不是有意冷落你,實在是阿秀她身子弱……
我不耐地起身,背對他道:
我說完了嗎?說完了,皇上可以走了,臣妾沒功夫去為難您的心上人。
皇上16小妧。
君冉將我攬進(jìn)懷里,一想到他方才還抱過別的女人,我就覺得惡心。我忍住腹中翻涌的不適,指著門口道:
我恭送陛下。
君冉嘆了口氣:
皇上16那朕晚些時候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