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陛下已經(jīng)下旨,將她封為貴嬪,賜居伏莘宮竹雅小筑。
我月紓,你知道嗎?他說過竹是君子,他自比為竹,又稱我為蘭花,他說竹與蘭,永不分離。
我呵呵,一切都是奢望而已。
宮女小姐,您別難過,陛下心里是有您的,要不然也不會特意過來同您解釋了。
我或許是吧,但施舍來的,還是真情嗎?
我攏了攏身上的毯子,看向半開的窗扉:
我今日的雪下得真大啊,悶在屋子里是煩透了,月紓,收拾收拾去梅園賞雪。
宮女是。
梅園。
紅梅映雪,身處其中能聞到一種凌冽的香氣。梅花的香氣難以保存,只有在這樣冰天雪地的場景里,才能真切地感受到它的特別。悠遠(yuǎn)綿長,我一時有些癡了。
寒風(fēng)呼嘯著吹到臉上,竟也不覺得冷,只覺得心中有團火焰,不停地燃燒。
宮女小姐,別走太遠(yuǎn),奴婢跟不上您。
我你站那等著,我自己轉(zhuǎn)轉(zhuǎn),片刻就出來。
往前走了幾步,就看見一個水綠色的影子,她發(fā)頂用紅繩綁了好幾個辮子,平添幾分翹皮。我后退兩步,她卻忽然轉(zhuǎn)過頭,已然看見了我。
我只好走近幾步,行禮道:
我見過耶律貴嬪。
妃嬪姐姐不必多禮,我們同是阿冉的妃子,理應(yīng)互相照拂,為他分憂。
我仔細(xì)打量她說這話時的神情,微微偏頭,淺淺笑意,看不出來一點勉強,我卻一個字都不信。愛是占有,是溫暖,唯獨不可能是共享。
我時辰不早了,嬪妾先行告退。
妃嬪妧嬪姐姐。
耶律蕓笙嘴上叫著姐姐,語氣卻森然得像地獄里的惡鬼,
妃嬪阿冉今后就與姐姐毫無干系了。
墜入湖中的時候我竟然在想,這樣才對,如果她對他也是真心,或許我就沒那么難受。
宮女來人哪!來人哪!貴嬪娘娘落水了!
暮云看向耶律蕓笙,二人相視點頭,后者一咬牙跳進湖里,隨即在湖邊撲騰起來。
君冉經(jīng)過梅園的時候,聽見暮云的呼救聲,毫不猶豫就跳下了湖。
湖水好冷,我以為就要這樣溺斃在湖中時,卻看見了那個身影。他的身軀早就深深地刻在了我腦海中,我以為他是救贖,原來他只是將我進一步推入深淵。
我不知為何自己會看得那樣清楚,他們的發(fā)糾纏在一起,他們的身軀貼在一起,他緊張的神情,擔(dān)憂的動作,一切都是對著別人。
或許我真的錯了,我怎能妄想一個人三五年沒有改變,我怎能因為一句戲言搭上了自己的一生。就這樣結(jié)束吧……
岸上,君冉抱著瑟瑟發(fā)抖的耶律蕓笙,斥責(zé)道:
皇上16你們怎么當(dāng)?shù)牟睿菇兄髯拥羧氡???/p>
宮女陛下,都是奴婢不好,沒想到妧嬪娘娘一看見耶律貴嬪就沖過來將人推進湖里了。
暮云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帶雨。聽見響動過來的月紓環(huán)顧四周:
宮女我家娘娘呢?
暮云指了指晴水居的方向:
宮女許是心虛,跑了回去。
宮女你胡說!方才奴婢一直在外圍等著,壓根沒看見人出來。你們將我家娘娘藏哪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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