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怕洛菱再摻和此事,君夕華下令禁足,讓她好好安胎,乃至她試圖救一救也不能。
蘭兒竭力找些她平素喜歡的事兒來逗趣,也得不到她一點笑臉。
孕中憂思驚懼,洛菱每夜都從噩夢中醒來,日日以淚洗面,身子逐漸變得孱弱不堪。
為著自家主子的安危,蘭兒偷偷去見了盧答應。
盧答應正在堂里念經(jīng),皇后罰她日夜念足六個時辰,她也欣然接受了。
得知洛菱的近況,她眼圈霎時間紅了:“妹妹待我真心,只是一時走入岔路,罷了,你將我床頭的心經(jīng)帶回去,夜里低聲念給她聽,許能有所領悟,平復心境?!?/p>
蘭兒道過謝,又轉到太醫(yī)院去領了些安神的草藥,自己做了一個香囊,掛到洛菱床頭。
許是這經(jīng)真的有用,又或者是她自己想通了,總之洛菱的身子一日日好起來,近來已經(jīng)有氣力去御花園走動了。
她已經(jīng)許久不見君夕華了。
所以在這里碰見之時第一反應是逃避,只是那人已然瞧見了她。
“洛妃?!彼Z氣淡淡的,嗓音倒是一如既往地溫潤。
洛菱只好轉過身向他行禮,她還未屈膝,便被皇帝親自扶起:“你憔悴了?!?/p>
洛菱囁嚅了一會兒,說:“讓陛下憂心了?!?/p>
君夕華伸手撫上她的臉:“瘦了?!?/p>
洛菱只覺得臉頰觸上一片溫熱,鼻尖一酸,滾燙的淚珠就滾進他手心里。
君夕華有所觸動,嗓音放柔:“朕許久不見你了,今日去宮里陪你可好?”
洛菱愣在原地,她知道,盧答應的事怪不到皇帝身上,要論起來,最后的原因還是自己,但她亦不能安然享受皇帝的示好,故沉默良久,只是道:“臣妾近來身子疲懶,恐招待不周,陛下還是令去別處吧?!?/p>
君夕華被拒,臉上的溫情褪去幾分,只淡淡道:“那你自己好生保重,不能叫皇嗣有礙。”
洛菱行禮目送他離開,這回君夕華沒叫她免禮。
蘭兒站在她身后,心里著急,卻也不敢多說什么,上回自己自作主張,主子已經(jīng)很生氣了,若是再多置喙,只怕主子會將她送回掖庭。
洛菱的預產(chǎn)期在年底,只是她此前受了驚,日子約莫提前了大半個月。
生產(chǎn)的那日君夕華還是來了,他站在院里,聽著里面一聲聲慘叫,到底還是生出幾分憐惜來,命貼身公公下了旨——晉洛菱為德妃,好叫她安心生產(chǎn)。
折騰了大半夜,天剛破曉之時終于響起孩童的哭鬧聲,宛如一劑良藥叫屋外的人都笑開了懷。
蘭兒跟在穩(wěn)婆身后稟報著屋內(nèi)發(fā)生的一切:“娘娘平安誕下三皇子和大公主,如今已經(jīng)力竭歇下了,一切順利,皇子皇女都平安?!?/p>
君夕華笑起來,贊了幾句,便要看賞。穩(wěn)婆與宮人們都得了賞銀,臉上也滿是喜氣。一時間,伏莘宮喜氣洋洋。
洛菱醒來已是中午,君夕華坐在殿中央。她撐起身子,皇帝過來扶她:“菱兒,你為朕誕下了兩個可愛的孩子。”他眼底滿是溫情,“你辛苦了?!?/p>
“陛下可為孩子賜名了?”洛菱有氣無力地開口。
“三皇子賜名旭,公主賜名晨。”
“臣妾替孩子們謝過陛下。”洛菱作勢要行禮,君夕華牽住了她的手:“你身子尚未恢復,這些便免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