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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標(biāo)簽: 明星同人  宋亞軒  丁程鑫     

【8】年年復(fù)如此

TNT:魁杓

年關(guān)已近,舉國上下都開始為即將到來的新歲忙碌。

丁程鑫一行在長白上山住了兩周有余,兩個孩子先失去了對新鮮事物的興趣。

在皇莊里頭,除了例行到靈泉里泡個天昏地暗,就再也沒有別的新鮮事可做。沒有會下河上樹撒歡跑的伙伴,劉耀文會玩的那些東西宋亞軒也會玩了,有時候甚至還要甘拜下風(fēng)。

丁程鑫說小孩子玩性大,忘性也大。當(dāng)時要來的時候一個個手舞足蹈,現(xiàn)在倒歸心似箭。

看他們沒什么精神氣在,馬嘉祺又寵得緊,說既然已經(jīng)快到年關(guān),谷里也是忙著的,不如早些啟程回去好準(zhǔn)備迎接新歲。

丁程鑫依他,馬嘉祺話說完的的第二日,回谷的馬車就已經(jīng)備好了。

劉耀文和宋亞軒的馬車在前頭,丁程鑫他們坐在后面一輛,時常能聽見前頭兩個人打鬧的聲響,馬嘉祺和丁程鑫對視一眼笑得寵溺。

大抵是上天知曉紅火的日子要來了,也不再鬧什么狂風(fēng)驟雪,馬嘉祺和宋亞軒的身子已經(jīng)好得利索,滿打滿算三日就到了鎬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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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亞軒從沒和這么多人一起過過新歲,覺得很是新奇,拿著糊紅紙的毛刷追著劉耀文滿院子跑,臉上還抹著被劉耀文用手指從紅紙上刮下來紅粉杠杠。

掃塵,除殘,祭灶,貼紅。宋亞軒歡歡喜喜地跟在劉耀文屁股后頭準(zhǔn)備著迎接新的年歲。

除此之外,最讓他期盼的還是新歲過后他就要行及冠禮了,這對于他來講是一件玄幻而忐忑的事情。

及冠就意味著他也成為馬嘉祺那樣有獨(dú)立人格的大人了,這很不一樣。

有新伙伴們的簇?fù)?,宋亞軒從沒這么熱鬧過,他想就算一輩子呆在兗谷也沒什么不好。劉耀文高興地笑著說那好啊,我們一輩子都生活在一起。

少年的想法總是純粹而真誠,美好的叫人不忍心戳穿。

/

劉耀文不知從哪偷偷拿來一壺上好的梅花釀,掀開陳舊的紅布,酒香飄了出來在整個屋子里化開,醇香撲鼻,還沒喝就叫人要醉了。

宋亞軒虎頭八腦的悶了一大口進(jìn)去,嗓子里辣的眼淚快要下來,捶打劉耀文的背叫苦連天。

“叫你不要那么急,沖到了吧。”劉耀文笑得開懷,他可太愛看宋亞軒倒霉的樣子了。

宋亞軒爆錘他兩下,坐在榻上劉耀文高舉著碗被他推推搡搡間笑得更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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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哥!”

打鬧間有人在門口喊了一句,劉耀文立馬收了笑,慌忙把酒壺和碗藏在身后,打翻了酒壺也來不及顧及,坐正來朝門外看。

門邊站了個白衣少年,明眸皓齒,額間的劉海壓著眉頭格外乖巧,沒長開的臉還有些圓肉,喊著劉耀文的名字有些急切。

“志鑫?”

難以置信夾雜著驚喜,劉耀文翻下榻朝門口去,留宋亞軒一個人還張著嘴緩氣。

“你怎么來了?”劉耀文探出腦袋在外頭望了望,拉他進(jìn)來,“三爺來了嗎?”

朱志鑫搖搖頭,笑得拘謹(jǐn):“機(jī)關(guān)閣事務(wù)繁雜,三爺忙著處理呢。”然后把手里的東西乖乖巧巧地遞給劉耀文,“這是三爺叫我?guī)У哪曦?,給文哥的禮物。”

劉耀文大方接過,也沒看是什么,只問他:“你去見過谷主了嗎?”

“見過了,”朱志鑫點(diǎn)頭,看著劉耀文的時候眸子里清晰地映著他的臉,“谷主說我又長高了,也長大了。就是三爺沒一起來,他有些失落吧?!?/p>

“三爺沒來就沒來吧,我可不想挨揍?!?/p>

今年一年劉耀文闖的禍可不少,想起敖子逸那腳踹屁股的力度,不自覺揉了揉。

“那你呢?要在谷里過年嗎?”

“機(jī)關(guān)閣太忙了,原本送完年貨就要回的,但谷主叫我過完除夕吃了團(tuán)年飯?jiān)僮?,他會跟三爺講情的?!?/p>

/

朱志鑫笑起來眉眼瞇起來一條縫的,腮幫子鼓著團(tuán)團(tuán)的肉,劉耀文沒忍住像從前那樣掐了一把。

“那就好,那就好。我們都很久沒一起在谷里過新年了。”劉耀文拍著朱志鑫的肩笑得忘懷。

宋亞軒從酒的辛辣中緩了過來,聽劉耀文笑得地動山搖,終于從榻上翻下來。

捶了下劉耀文的背,問:“耀文,這是……”

“哦哦,差點(diǎn)忘了。”劉耀文這才想起還有宋亞軒在,偏轉(zhuǎn)身來給他們相互介紹一番。

宋亞軒和朱志鑫雙雙頷首示意,做足了禮數(shù)。

“文哥,我那屋子也沒收拾過,是住不了的,你能收留我?guī)兹諉??”朱志鑫問的沒有心機(jī),一臉憨態(tài)可掬,倒像是真怕沒地方可住。

劉耀文也沒多想,拍著胸脯笑得燦爛:“當(dāng)然可以,你文哥我還能讓你露宿街頭不成?”

宋亞軒聽了側(cè)目去看劉耀文,卻也是什么都沒說。

/

朱志鑫和劉耀文年紀(jì)相當(dāng),也是先后就進(jìn)的兗谷,小時候自然就玩在一塊。

朱志鑫的父母都是兗谷里的老人了,他被教的乖巧,所以經(jīng)常被這只桀驁逆反的狼崽欺負(fù),抹著一把鼻涕一把淚給他求情,但劉耀文的揍還是一頓沒少挨。

后來父母出谷自立門戶去了,朱志鑫不肯跟著去,依舊在劉耀文屁股后頭打了幾年滾。再之后兗谷出了變故,他就跟著敖子逸敖三爺一同離開兗谷。

敖子逸最后落腳江南,創(chuàng)了自己的門派,他的機(jī)關(guān)閣在江湖上赫赫有名。收集天下情報(bào),以買賣這些為營生。

朱志鑫年紀(jì)不大,在機(jī)關(guān)閣卻很受用。

丁程鑫??渲熘决伪火B(yǎng)得好,將來也是個能堪重任的孩子,劉耀文不以為意,說自己也是被他養(yǎng)也不錯的,也能幫他分擔(dān)谷里的事。

丁程鑫笑著搖頭說這不一樣,劉耀文生悶氣說有什么不一樣的,卻沒有得到回答。

雖然敖子逸已經(jīng)脫離了兗谷,但逢年過節(jié)都會派人送些東西來,只是自己抽不開身回來,就讓人代為對丁程鑫告罪一二,丁程鑫頗有怨言,但知他難處也就不真去計(jì)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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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子逸給丁程鑫送了禮,自然也不會忘了給其他的老朋友送。

賀峻霖收到敖子逸的年貨時,感慨這新年歲都是閑人過的節(jié),自己反而偷不得一點(diǎn)清閑。

自從度個小假回來,他就皇宮相府兩地一刻不停地跑。早朝一撤別的大臣倒是清閑了,每日寫個折子往宮里送也就罷了,卻要勞累他在御書房呆上一天,和張真源拉扯許久。

因著他有特權(quán)可以直達(dá)圣面,大小官員、外藩使臣有點(diǎn)什么事情就要來找他磨上許久,求他去辦。

辦得好也就沒什么,辦得不好背后人家總要說上自己幾句。氣得賀峻霖干脆在這熱鬧的節(jié)日里閉戶謝客,誰都別想再來煩他。

好不容易熬到皇帝封寶,各官署衙門封印,賀峻霖才徹底從這要命的節(jié)日里喘口氣。

賀峻霖躺在搖椅上晃晃悠悠,側(cè)耳聽街上鞭炮爆竹小孩子嬉鬧的聲音,自得其樂,難得清閑。

以前每逢過節(jié)他都是愛上街的,但現(xiàn)下根本提不起來心力去湊那個熱鬧。

張真源在宮里自身難保,丁程鑫又忙著陪他那貴客,如今身邊也沒個朋友親人陪著,倒不如一個人躺在搖椅上曬曬冬日里的暖陽,身心俱佳。

院子里沒讓人伺候,免了打擾。搖椅來回晃動著,日頭又正好,困意來得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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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瞇著眼睛,落在他臉上的光忽而暗了下來,賀峻霖以為是下人,揮了揮手:“走開走開,有什么事等我睡醒了再說,別擋著我曬太陽?!?/p>

沒料想人膽大抓住自己手臂,賀峻霖還沒睜眼看個究竟,倒是先響起讓他心頭為之一抖的人聲。

“相爺好興致,這大好的日子縮在院子里曬日頭?!?/p>

猛地睜眼一瞧,嚴(yán)浩翔一張臉赫然在出現(xiàn),魅惑的眼睛審視靈魂,賀峻霖慌亂一動,重心向后差點(diǎn)沒連人帶椅后翻過去。

嚴(yán)浩翔一腳踩住底桿定住搖椅,低頭看臉埋在自己腰間,雙手抱得緊實(shí)的人一句話也沒有。賀峻霖倒真是個怕死的。

賀峻霖反應(yīng)過來,松手、翻身、站定一氣呵成。隔個搖椅指著嚴(yán)浩翔,怒氣沖沖:“嚴(yán)浩翔!你故意的?!?/p>

嚴(yán)浩翔收回腳,搖椅慣性的晃了晃,同心一般搖晃。

他笑得懶散:“賀相,是你輕薄的我,又不是我抱的你。”

“你你你……”賀峻霖吃了個癟,多日不見面前這人倒是伶牙俐齒得很。

他狠狠咬了咬后槽牙:“你從哪進(jìn)來的?誰放你進(jìn)來的?”

嚴(yán)浩翔偏頭朝賀峻霖身后揚(yáng)了揚(yáng)手:“那啊?!?/p>

“光天化日你翻我府里圍墻,我報(bào)官抓你信不信。”賀峻霖回頭看了一眼那低矮的圍墻,深吸一口氣回過頭警告他。

好拙劣的威脅,嚴(yán)浩翔笑出聲來:“好啊,官府的人來了我也有理。相府大過節(jié)緊閉門戶,來拜見也沒個人回應(yīng)。我可是出于擔(dān)心我朝國相安全特來查看,沒想到不僅被人輕薄,現(xiàn)下還被人指著鼻子罵?!?/p>

嚴(yán)浩翔這么一說,賀峻霖是一點(diǎn)理都沒了,臉歘一下紅得沒了邊,氣急敗壞:“就算這次你有理,你…你…上次夜里也是你!”

上次?嚴(yán)浩翔馬上就想起來了。

賀峻霖捂著張嘴恨不得找塊地縫鉆進(jìn)去,張真源平日總說他嘴上沒個把門,現(xiàn)下后悔都來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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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著嚴(yán)浩翔跨步走了過來,賀峻霖往后縮去就要跑,被人撈過,攬著腰沒讓得逞。

幸好幸好,院里沒人,不然看見這一出得震驚到暈死過去。

當(dāng)朝宰相和太尉平日里水火不容的,現(xiàn)下親密地像是要成為一體。

“嚴(yán)浩翔!你放開我?!辟R峻霖掙了掙腰,眼前人手臂有力的很,半點(diǎn)空隙不給。

嚴(yán)浩翔手上狠狠地掐了把賀峻霖扭動的軟腰,警告他老實(shí)點(diǎn):“有本事你就報(bào)官,我反正是不怕,就是不知你府里下人看到這般會是如何想?”

“你!”賀峻霖快要?dú)庹?,一張臉漲紅,與那張薄薄的唇粉倒相得益彰:“你敢!”

嚴(yán)浩翔很少有像現(xiàn)在這么大的膽子,那天晚上的真相對他來說觸動很大。

“你一朝宰相騙人都信手拈來,我怎么不敢說真話?”

“嚴(yán)浩翔,你至于…”嗎?

“當(dāng)然不至于,丞相大人要是不想被人知道這些事,就陪我出去過個除夕?!辟R峻霖話還沒說完,嚴(yán)浩翔就跟他談起條件。

賀峻霖沒想到他要搞這出,愣愣地問:“你說什么?”

嚴(yán)浩翔很有耐心地對著那張殷紅的臉再重復(fù)一遍:“陪我逛逛京都,今天除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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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yán)浩翔,你有???”賀峻霖?zé)o語,這家伙來就是為了拉自己出門逛街?“我不去?!?/p>

“不去?那就叫人報(bào)官吧?!蹦媚笞≠R峻霖的弱點(diǎn),不得可勁威脅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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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yán)浩翔,你有病!”賀峻霖又罵他一次,他倒是不惱,沉著一雙黑瞳看他。

“你認(rèn)真的?”賀峻霖問他。

“嗯?!眹?yán)浩翔點(diǎn)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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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出他沒在開玩笑,賀峻霖生掰自己腰間的手,結(jié)果人攬得更緊。

“行行行,我陪你這個閑人去,你先放開我。”嚴(yán)浩翔半點(diǎn)動靜沒有,像是不信他,“我還能耍賴不成?你看我跑得過你嗎?”

滿臉的無辜,一雙靈動的眼里都是真誠。

想他也是翻不出什么花樣來,手上力道一松賀峻霖就閃身到一旁,整理皺亂的衣襟。

“請吧,相爺?!眹?yán)浩翔朝院門伸手邀他,賀峻霖白了他一眼,今天是個什么日子,偏是栽到他手里去了。

嚴(yán)浩翔跟的緊,生怕賀峻霖一個閃現(xiàn),人就逃得沒影了。兩人一前一后穿行在相府里頭,下人看見嚴(yán)浩翔這個陌生面孔竊竊私語。

賀峻霖在朝堂上練了一副耳聽八方的技能來,心想嚴(yán)浩翔從哪進(jìn)來不好偏要翻什么墻,搞得自己既被動又毫無防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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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的街上熱鬧的很,小孩子都跑出來炸鞭炮,為了能撈點(diǎn)紅利這個時候還開著的攤店不在少數(shù)。

賀峻霖覺得既然被身后這人硬拉出來了,也得讓他肉疼肉疼才是,什么東西都是往貴了挑,絲毫不手軟。

嚴(yán)浩翔也是大方,花完錢袋里的碎銀不夠把賬就記在太尉府上,花錢如流水,連眉頭都不帶皺一下。

最后東西全叫人送去丞相府,做買賣的店家里笨一點(diǎn)撓著頭只覺得奇怪,怎賬記在太尉府,東西往丞相府送,聰明的早點(diǎn)頭哈腰送這兩尊大佛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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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做太尉的俸祿還不少?花錢這么大手大腳?!?/p>

賀峻霖咬著糖葫蘆,穿過僻靜的巷子準(zhǔn)備去另一條街繼續(xù)宰嚴(yán)浩翔這條肥魚。

嚴(yán)浩翔將上家店的貨物清單疊好收進(jìn)衣襟里,“宮里俸祿可供不起這些,都是祖上留下的財(cái)產(chǎn)才夠你揮霍?!?/p>

賀峻霖倒是把這茬忘了,嚴(yán)氏洗脫了冤屈,那些個靠嚴(yán)氏祖上本事得來的田產(chǎn)財(cái)物也就都返還了,現(xiàn)在嚴(yán)浩翔是當(dāng)家的,他沒錢誰有錢呢?

果然是條肥魚。

賀峻霖想得專注,含著最上頭的糖葫蘆半天沒下嘴,糖皮化成水往下流到了手上。

回過神來賀峻霖看著手上黏糊糊的糖液,有些嫌棄,左手舉著糖葫蘆偏頭問嚴(yán)浩翔有沒有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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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該問這多余的,因?yàn)榻酉聛淼氖虑橥蝗痪筒豢煽仄饋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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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yán)浩翔抽出糖葫蘆串,慢條斯理地咬下那顆賀峻霖含了半天沒吃掉的山楂,順著喉結(jié)的上下滾動沒了蹤影。

賀峻霖左手指著他還沒來得及罵,沾了黏膩糖液左手的食指被人含在了嘴里。

賀峻霖腦子里有根弦一下子斷了,轟然炸成一片空白。

“嚴(yán)浩翔,你有……”有病。

“嗚嗯……”

甜膩的味道沾上了味蕾,罵人的話憑空變成了一片嗚咽。

“太甜了?!眹?yán)浩翔不知是在評價那糖葫蘆的味道,還是在說賀峻霖嘴里的余甘。

賀峻霖的腰被人箍得緊,出氣的口子被奪取,臉憋的通紅。兩只手被嚴(yán)浩翔一只手按在胸膛之間,推也推不開他猛烈的攻勢。

只等到嚴(yán)浩翔索取夠了,賀峻霖才得以喘息,撐著雙膝彎腰深深吸了幾口氣。緩過神來就把沒罵完的話罵完,然后轉(zhuǎn)身闊步往這該死的偏僻巷子外走。

他腳下生風(fēng)般走的極快,嚴(yán)浩翔在后頭追他。賀峻霖急眼起來,跟個兔子似的紅著眼,跑得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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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嚴(yán)浩翔扯住賀峻霖的衣角將他硬生生拽了回來,和車流隔絕。

“賀峻霖,你不要命了?”嚴(yán)浩翔捏著他的肩,聲音低沉嚴(yán)厲。

賀峻霖還沒從剛才生死一瞬間緩過來,差那么一點(diǎn)他就成為馬蹄下冤魂了。

嚴(yán)浩翔看他嚇得也不輕,小臉沒了方才羞紅的氣色,長臂越過去輕撫他的背給他順氣,“下次小心些,可沒我在你身邊了?!?/p>

賀峻霖一口氣上來,順帶著把肚子裝的憋屈也帶了上來。

“還不都是你,遇到你就沒一次好事?!奔t著眼眶看嚴(yán)浩翔,就去推他。

嚴(yán)浩翔沒被推動,反而更進(jìn)一步,在賀峻霖身后的手停了動作,將他抱了個滿懷。

“我的錯我的錯?!弊肿秩堑吐暤陌矒?。

想起來,賀峻霖哪次出糗或是遇險沒有嚴(yán)浩翔在場,倒真像是他的厄運(yùn)來源。

滾燙的熱淚滴落在嚴(yán)浩翔的鎖骨上,賀峻霖的頭正好埋在他的脖頸里,哭得渾身顫抖。

他可委屈死了,想起堆成山的政務(wù),尖酸刻薄的老臣,說他壞話的雜碎,每一個都給他委屈吃。

就連嚴(yán)浩翔都給他委屈,兇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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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好賀峻霖,嚴(yán)浩翔怕他又反悔,結(jié)果他袖擺一抹涕淚,重振雄風(fēng),說哭累了要大吃一頓補(bǔ)回來,嚴(yán)浩翔寵溺掛著笑揉他腦袋說隨他。

人一脆弱起來,連帶著記性也差了些,完全忘記了原先的深仇大恨。

哭過一頓食欲果真好上不小,賀峻霖又是個會吃的懂吃的,一張嘴從張開開始就一刻也沒停過,不是吃就是給嚴(yán)浩翔介紹美食,嚴(yán)浩翔看著他吃自己也不知不覺也吃了不少。

一笑泯恩仇,他倆倒是一哭忘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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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真源緊了緊身上的毛氅,看了眼暗無天光的夜,腳下匆匆。

剛從李后那用完除夕團(tuán)圓宴,抬眼望去一眾的爭奇斗艷沒一個眼熟的,他只覺得花花綠綠頭暈眼花。里面悶得很,各種香味交雜在一起,聞著就讓人沒了食欲。

“皇上,羽翮署那有人來。”內(nèi)官悄聲上前在張真源耳邊細(xì)語。

“人在哪?”

“承和殿?!?/p>

張真源加快腳步,怎么這個時候羽翮署來了人。

風(fēng)刮過柘黃衣袍,烈烈作響,在這具寂具暗里成了張真源唯一能感覺自己還在人間的響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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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澤?”

張真源屏退宮人,繞過一道屏風(fēng)進(jìn)了殿內(nèi)深處的暗室,就見跪倒在地的人,彎腰連忙去扶起。

“怎么這個時候來了?”

李天澤還處在告禮的姿勢,一雙劍眉英氣十足。

“今夜熱鬧,無人察覺。”

張真源點(diǎn)頭,羽翮屬是近年他在暗中才發(fā)展起來的組織,是個連賀峻霖都不知道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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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天澤并不藏著掖著,直截了當(dāng)告明來意:“朝野上下能與鬼王爺抗衡的現(xiàn)下恐怕只有兗谷,其江湖勢力不容小覷。若不能收為己用,或?qū)⒊蔀樾母勾蠡??!?/p>

“兗谷那位并無忠事之心,人謀不藏爾?!?/p>

張真源長吁短嘆,賀峻霖說的沒錯,丁程鑫是能成大事的料卻不是個能做忠臣的布,補(bǔ)不了張真源那一身雄心壯志。

李天澤明白張真源的煩擾,“皇上不必為此過慮,只消再有一段時間,收服兗谷并非難事?!?/p>

“怎么說?”張真源聽他篤定泰山的語氣,微睜明目尋求解釋。

李天澤沒告訴張真源自己也去了一趟長白山,見過一個重要的人,但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自覺已穩(wěn)操勝券。

“明年將是兗谷改弦更張的大事記,也是拿下兗谷的好時機(jī)。”

“你有何把握那位會下臺?他能做這么多年的掌權(quán)者可不是塊樗櫟庸材?!?/p>

張真源雖不曾見過丁程鑫出手,但光聽賀峻霖說起早年間的事情,他還是能感覺到其中一二。

李天澤的笑一絲不茍的干凈,搖了搖頭:“兗谷歷屆要面對江湖內(nèi)外換共主的,這位謀算武功都是上乘,江湖上敢與之匹敵的絕無僅有?!?/p>

“那你為何說是個機(jī)遇?!睆堈嬖床唤狻?/p>

“原本兗谷更張少有谷外之人插手,但如今卻不同了?!?/p>

“有何不同?”

“鬼王爺?shù)氖忠呀?jīng)伸到了江湖門派中去,且鬼王爺要的人就在兗谷,而今劍拔弩張,鬼王爺一定會出手。”

跳動的燭光映著李天澤的臉,更增幾分天地英雄氣來。

“若鬼王爺?shù)檬?,與我們有何益處?”張真源聽他越說越玄乎,完全已經(jīng)搞不清楚到底是個什么謀劃來。

“此事籌謀已久,皇上只需知曉會有人為我們引路?!?/p>

“誰?”張真源熄聲低問。

李天澤近身附耳與他說明,長翹睫毛在他褐色的雙眼蓋上暗色的陰影,深處卻藏著千般萬般的綢繆。

張真源微微一頓,完全沒想到李天澤等人的籌算這樣深,他忽竟略了這樣重要的人物的出場。

末了,李天澤預(yù)備從密道離開,張真源指尖摸摸鼻翼想起什么,問他:“你身上怎有股藥的苦味,可是病了?”

李天澤聞言莞爾一笑,解釋道:“不曾受傷,應(yīng)是假酸漿的味道,最近在研究食譜,沾染了它的味道吧?!?/p>

“興致不錯,若是研究出一二來,不知能否有口福。”張真源倒不是真的饞這些東西,只是覺得新奇。

“西南之地傳來的新鮮吃食,倒不是什么昂貴的東西,只是我也還沒搗鼓出來?;噬先羰窍雵L嘗,事后我派人送來?!?/p>

“罷了罷了,還是等這陣風(fēng)頭過去,李后看得緊,不要惹火上身。你回去之后小心行事避著點(diǎn)耳目,務(wù)必自保。”張真源鄭重交代,他雖自身難保,卻格外看重他人性命。

張真源會是個仁君,卻還不是殺伐果決的帝王。

李天澤應(yīng)下,張真源目送他從暗道盡頭消失,世界又趨于平靜。

/

砰——外頭應(yīng)聲響起色彩各異的煙花,張真源回頭看屏風(fēng)透出的光亮,如釋重負(fù)。

他終于聽到了前所未有的好消息,世間的燦爛也肯分他一隅觀賞,再好不過。

張真源甩甩袖袍,離開了承和殿,任性一回去了宮禁的高處,遙望京街千萬百姓,心中暢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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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yán)浩翔把人抵在墻上,賀峻霖腦后的碎發(fā)穿過他的指尖,人被控制在他的兩腿之間。

身后的天炸開一道迤邐,懷中的人嚇得渾身一抖,腿軟往下就要滑落,嚴(yán)浩翔攬著他腰的手將他往上提了提,抓得更緊。

鬼知道嚴(yán)浩翔今天是吃錯了什么藥,都快到丞相府了突然把賀峻霖從明燈達(dá)旦拉進(jìn)黑暗的逼仄里,把人嚇了一頓好的。

還沒來得及罵他,舊城池突然失守,好不容易修復(fù)的那根弦又被人用口齒撕咬斷裂。

新歲了啊。賀峻霖耳邊都是煙火升空炸開,歡喜的鼎沸人聲,大腦麻木間只能感受到這些。

除蛇深草勾難著,御寇倭垣守不堅(jiān)。

嚴(yán)浩翔就是有金戈鐵馬之人的天性,永遠(yuǎn)掌握主動權(quán),攻城略地。對于賀峻霖來說,他就像蛇入深草,蜿蜒動蕩卻又捉摸不透。

嚴(yán)浩翔從不是個不知克制的人,可今天他不止一次把自己的欲望袒露在賀峻霖眼前,心緒混亂下的沖動之舉少了情調(diào)多了發(fā)泄的意味。

賀峻霖說自己委屈的時候,嚴(yán)浩翔何嘗不同感。

身居高位的人沒有哪個不是身不由己,世人只知嚴(yán)浩翔如今煊赫得道,卻不知在李后手下的種種限制。

府中四處是太后的眼線,一舉一動甚至是他吃什么都有人監(jiān)視回稟。他要來找賀峻霖陪他過除夕,也得避開府人偷溜出來。

他是拿到了虎符,可卻被束手束腳什么都做不了,上奏的折子被李后一拖再拖,連個口頭的授意都沒有。

只讓他和那些投機(jī)取巧,沒甚成見的驕奢貴冑混跡在一起。和那些個人交道打得很沒意思,不是勾欄瓦舍就是飲酒取樂,一個沒注意就會遭人暗算,險些沒了清白。

對賀峻霖來說,清白兩字放在嚴(yán)浩翔身上太過勉強(qiáng)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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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目交匯,賀峻霖的眼睛撲閃撲閃,煙花在他的眼中蕩開絢麗的火樹銀花,也開在了嚴(yán)浩翔的心底。

太漂亮了,漂亮到讓人不忍摧殘,只得小心呵護(hù)著。

嚴(yán)浩翔的呼吸輕緩下來,溺在水里的魚終于能游出水面大口呼吸。腰間的手一松,賀峻霖腿軟要倒在墻根,被撈了回來。

嚴(yán)浩翔看他這沒出息的樣子,笑得溺愛不明:“相爺?shù)捏w力可不興折騰,日后可怎么辦?!?/p>

賀峻霖白了他一眼,再罵一句,嚴(yán)浩翔照單全收陪著笑扶他走出逼仄。

兩個人在煙火的余光里攙偎著往前走,頗有意味。

嚴(yán)浩翔把賀峻霖送到相府,臨走前不忘說句清晨見,瀟瀟灑灑只留賀峻霖一個人在原地翻白眼。

賀峻霖不是沒想過反抗,可嚴(yán)浩翔是什么人他再清楚不過,越是不讓越過就是越能激起他的逆反心里,一旦順著他自己就會知趣地收手不再為難。

有時候,他和嚴(yán)浩翔真的很像,平日里他是最逆反的,私下里嚴(yán)浩翔卻是最不可控的那個。

看著嚴(yán)浩翔沉寡的雙瞳,除了撩人心懷的脈脈外,賀峻霖還看到了他看不懂的東西。

他的深情太容易看穿,可他的脆弱永遠(yuǎn)被蓋在那塊黑幕之下,可望而不可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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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確實(shí)被嚴(yán)浩翔折騰得夠嗆,賀峻霖難得沾床就睡了,再也無心去想那些種種。

下人拿著賀峻霖的臟衣服覺得奇怪,怎好好的衣服皺得不成樣子,背后蹭了厚厚的臟灰和蘚漬。

難不成是和太尉打過一架?想來也是沒打贏。搖了搖頭,下人抱著他的衣服輕輕掩好門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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兗谷的辭歲宴辦得很盛大,院子里擺滿了桌席酒菜,觥籌交錯,好不熱鬧。

馬嘉祺趁著氛圍熱鬧多喝了幾杯,丁程鑫攔也攔不住,嗔怒地怪他幾句不愛惜身體。

席間,馬嘉祺說了很多感謝的話,順帶還敬了劉耀文。

劉耀文看了眼丁程鑫,踧踖不安地捧著裝漿果汁液的瓷碗相敬,乖巧得像個小綿羊。丁程鑫點(diǎn)頭表示滿意,劉耀文坐在凳子上的屁股才安穩(wěn)下來。

朱志鑫有很多年沒回兗谷吃飯了,席間多少有些拘束。劉耀文笑呵呵給他夾菜讓他多吃點(diǎn),這樣才能不忘了兗谷這個家。

朱志鑫笑著說好,來者不拒進(jìn)了肚子里。

劉耀文轉(zhuǎn)頭看見宋亞軒沒滋沒味地吃,也往他碗里夾了筷子他喜歡的,讓他多吃點(diǎn),好不容易養(yǎng)起來的肉別又一下子消沒了。

丁程鑫隔著大半個桌子用筷子頭敲他,說他先顧好自己再說,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別光顧著別人自己營養(yǎng)跟不上。

劉耀文揉了揉腦袋,笑起來有幾分撒嬌的意味,惹得丁程鑫也忍不住笑了出來:“你這小狼崽子,和亞軒待的久了,性子都要改了?!?/p>

劉耀文咬著筷子,忿忿地說:“你平常不總說喜歡他乖,隨他不好嗎?”

席間人聽見他這話,笑聲響徹整個兗谷的夜。

唯獨(dú)朱志鑫一言不發(fā),他不笑的時候,斯文至熟,別有一番風(fēng)味。

“瞎說什么胡話?!倍〕迢斡智昧怂幌隆?/p>

馬嘉祺的手護(hù)著他的長衫怕沾到桌上飯菜的湯汁,他總是極愛干凈的,到時候臟了又要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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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小孩子發(fā)完壓祟錢就到了放煙花的時辰,宋亞軒舉著根帶火星的細(xì)棍和幾個年輕的去點(diǎn)火線引索,一點(diǎn)完就往劉耀文身后一鉆,使勁捂住耳朵,探出個腦袋看煙花升空。

劉耀文手舞足蹈指著升空的煙花,跟大家一起喊了句新歲快樂。

馬嘉祺倚著門框,看著滿天火樹銀花如癡如醉,他酒量不好,丁程鑫站在他身邊守著。

馬嘉祺轉(zhuǎn)過頭來剛好撞見他灼熱的目光,嘴邊彎起好看的弧度:“新歲快樂阿程?!?/p>

吳儂軟語,洋洋盈耳。

丁程鑫愣了一下,微微頷首笑著回他:“新歲快樂?!?/p>

扶馬嘉祺回去的時候他已經(jīng)站不住了,宋亞軒要幫忙被丁程鑫拒絕了,說他第一次在兗谷過年就好好跟小伙伴們鬧一鬧,自己扶著馬嘉祺脫離這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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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么酒量卻愛逞強(qiáng),明早起是要頭疼?!倍〕迢涡跣踹哆兜亟o馬嘉祺脫去鞋襪,將他的腿放好揭開被子蓋上。

丁程鑫坐在床沿,低頭間發(fā)現(xiàn)自己的白衫上沾了點(diǎn)黃漬,盡管馬嘉祺替他悉心護(hù)著了,但還是沾上了啊。

無奈地?fù)u了搖頭,偏頭去看馬嘉祺,俊秀柔和的睡顏?zhàn)屓诵亩ㄉ駥帯?/p>

長長的睫毛像蝴蝶的羽翼微微顫動,嘴半開半合像是在囈語。丁程鑫伏身去探聽,雖然聲如蚊蠅但他聽得清朗。

“新歲快樂阿程?!蔽埖淖煜褚活w含苞欲放的花蕾,他是不是夢見了自己呢?這個夢又是不是美夢呢?

“新年快樂,嘉祺。”

丁程鑫在馬嘉祺耳邊微微啟唇,呢喃細(xì)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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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嘉祺猛地睜開眼,茫然看著空乏的榻頂,心中慌亂猶如一團(tuán)亂草。

手指滑過尚存余涼唇瓣,再去摸灼燙的耳垂,大醉初醒。

丁程鑫有所動作的時候馬嘉祺已經(jīng)像清醒過來了,藏在被褥下的手攥緊來,默默隱忍。

丁程鑫用那樣的語氣叫他名字的時候,耳朵傳至全身都是酥麻。

馬嘉祺從沒嘗過這種滋味,說不出來是個什么感受。

丁程鑫算不上什么惡貫滿盈的壞人,也不是個大義凜然的人,可唯獨(dú)對馬嘉祺不帶半分算計(jì),沒有一絲猶豫。

馬嘉祺喜歡丁程鑫為人,可不見得喜歡他做的每件事,也不代表他愛他。

身體自然反應(yīng)的抗拒,心靈深處的糾結(jié)讓他徹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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獻(xiàn)歲,朱志鑫起了大早。機(jī)關(guān)閣事物繁重,他早就習(xí)慣了夙興夜寐的生活。

朱志鑫沉著暗淡的漆黑魅瞳,要把榻上睡得扭七歪八的兩個人看出個洞來。

原以為和劉耀文睡同一間房,對旁人來說已經(jīng)算是一種隱晦的示威。

結(jié)果沒想到劉耀文給他抱來床被子,然后屁顛屁顛跑回自己的床榻把宋亞軒拽進(jìn)了同一床被子里。朱志鑫當(dāng)時看著下巴都要掉到地上去了。

這兩個人鬧了一天還不夠,睡覺前一陣嬉鬧折騰,倒叫隔間的朱志鑫吃了啞巴虧,有苦說不出。

朱志鑫承認(rèn)宋亞軒長得確實(shí)很好看,白白嫩嫩,性格也乖巧可愛,不管是誰都會喜歡的,誰都會上手掐一把他的小臉說句可愛。

可他不想承認(rèn)宋亞軒在劉耀文心上的位置比自己更重要,那不公平。

可世間哪有那么多公不公平,若真要論個公平出來。宋亞軒該怪上天為什么不早點(diǎn)讓自己到劉耀文身邊,這樣早也就沒旁人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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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志鑫走的時候沒跟劉耀文告別,只去拜別了丁程鑫,他和馬嘉祺一起用著早膳,一如往常。

“可與耀文說過了?”

丁程鑫擦了擦手,接過馬嘉祺盛的熱粥,馬嘉祺細(xì)心給他隔了層帕子。

朱志鑫搖頭,苦笑著回道:“昨夜鬧得太晚,現(xiàn)在睡得正熟呢?!?/p>

丁程鑫吃上一口,點(diǎn)了點(diǎn)頭:“也是,耀文一旦睡死也沒誰叫得清醒的。嗯……來了,”朱志鑫來拜別的時候,丁程鑫轉(zhuǎn)頭就叫人去拿東西來。

“這些東西還有信你替我交給三爺吧,就當(dāng)是回他的禮了,替我?guī)У揭痪湫職q快樂?!?/p>

馬嘉祺拿勺子的手微不可察地頓了一下,然后又像個沒事人一樣繼續(xù)吃粥,只耳垂涂了層櫻粉。

“谷主客氣了,話我定會帶到的?!敝熘决谓舆^東西把信放進(jìn)衣襟之間,拱手行禮:“那志鑫就此拜別了?!?/p>

丁程鑫點(diǎn)頭,提著筷子給馬嘉祺的碟子里夾菜。朱志鑫也不多留,明禮地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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