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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標(biāo)簽: 明星同人  宋亞軒  丁程鑫     

【14】及冠

TNT:魁杓

兗谷歷年會統(tǒng)一給成年的孩子們辦及笄和冠禮,因大多數(shù)孩子尚不知事就到了谷中,沒幾個(gè)記得自己的生辰,基本都是統(tǒng)一的時(shí)間辦的。

宋亞軒也恰巧趕上自己的冠禮,丁程鑫就將谷里孩子的成年禮向前提了提。想著趁這熱鬧的時(shí)節(jié),也能讓宋亞軒快點(diǎn)好起來。

宋亞軒歇了有一個(gè)多月的時(shí)間,在丁程鑫和張極的照顧看護(hù)下,精神已經(jīng)好了很多。

丁程鑫怕馬嘉祺發(fā)覺,到處找借口解釋為什么這么長時(shí)間沒見到宋亞軒,撒謊的功力是日漸嫻熟了,馬嘉祺信他也從不作懷疑。

但是宋亞軒要及冠了,他總是要出去見人的,再把他關(guān)在這院子里遲早會引人懷疑。

于是就差了大川和張極好生看顧著,帶著宋亞軒在谷里轉(zhuǎn)轉(zhuǎn)。

起初宋亞軒不肯,急了還要在屋子里鬧上一場,丁程鑫每次都是立馬丟下手里的事務(wù)就去哄,宋亞軒也黏糊他,一哄就馬上安靜下來了。

丁程鑫聲音輕柔,勸他要多出去走走,和人多打打交道,谷里都是好人,沒誰會傷害他的。

宋亞軒含著淚,還是乖乖巧巧的點(diǎn)頭,由張極牽著出了院子。

馬嘉祺之前說過宋亞軒時(shí)常會鬧夢魘,丁程鑫時(shí)常陪完馬嘉祺用晚膳就去看著宋亞軒睡覺,給他換濕掉的被褥和衣服。

他每天兩地來回地跑,才早春總要出一身的汗來,這一來還清瘦了不少。

闖禍的是劉耀文,受累的卻是丁程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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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耀文被丁程鑫關(guān)在祠堂也有一個(gè)多月,剛開始還餓上他幾天,丁程鑫掐著時(shí)間派了人去把他救回來,趁昏迷把身上的傷也給處理了。

丁程鑫下手狠,劉耀文對自己也狠,這么多天硬是一句疼也沒喊,只是求著能見宋亞軒一面,想知道他還好不好。

丁程鑫站在祠堂外的隔扇窗前看過他幾眼,跪在靈堂前倒是一副乖巧的虔誠模樣,還多了幾分可憐。

自己養(yǎng)大的狼崽,不心疼是不可能的??梢@只心野的狼崽子收性子,只能狠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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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及冠要用祠堂,況且關(guān)了他這么久也足夠了。

劉耀文被丁程鑫放出來的時(shí)候,整個(gè)人都憔悴了不少,膝蓋都是長跪留下的淤青,站起來都是費(fèi)力的。

丁程鑫看著他跪在自己面前的樣子,說不出是個(gè)什么滋味來,忍著情緒問他:“知道錯(cuò)了?”

劉耀文不敢看丁程鑫,只渙散地盯著他的履尖點(diǎn)頭,聲音如樹葉滑過發(fā)出沙沙聲:“是我任性不懂事,釀成大錯(cuò)。”

跪倒在蒲團(tuán)上的午夜夢回,那天的場景在劉耀文的腦海里一遍遍回放,驚醒時(shí)渾身的冷汗,四顧無人只有成排的靈位,幽暗而可怖。

他后悔那日不該叫宋亞軒換上那一身衣服,不該讓他涉足那狼虎之地,也不該丟他一個(gè)人在外,否則就不會發(fā)生那樣可怕,無法挽回的事情了。

他甚至想,如果那天坐在那的是他就好了,他才是應(yīng)該下地獄的那個(g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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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程鑫伸手去抓劉耀文的手,把他扶了起來,他站得有些吃力,撐著膝蓋才勉強(qiáng)直起身形。

“我…我能去看看他嗎?”劉耀文低垂著腦袋,帶著懇求的語氣。

丁程鑫嘆了口氣,搖頭說:“劉耀文,他從沒提過你,你知道嗎?”

劉耀文低著的腦袋忽然抬了起來,眼睛里是藏不住的失落黯淡和驚異,像是不相信丁程鑫所說的話。

“他現(xiàn)在精神氣好不容易養(yǎng)起來了,你要是知曉他的心情,就該明白他現(xiàn)在最不想見到的人是誰?!?/p>

“我。”劉耀文的聲音顫抖,連帶著整個(gè)人像是枯枝的落葉般脆弱。

丁程鑫看他這幅失了魂的模樣,終是先松了口。

“夜里他睡得熟了,你去看看吧,別驚醒了他?!?/p>

劉耀文眼里總算是有了點(diǎn)光亮,說不清那是燭光還是淚水,但好歹不再是一潭死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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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是圓月,飽滿如磐,清亮如水,倒給這奇靜的夜增添幾分清明。

劉耀文微屏著氣趴在床沿,看著側(cè)身睡著面對自己的人,他還是那個(gè)眉角眼梢掛起的宋亞軒。

面色紅潤,腮邊的肉養(yǎng)的更可愛了,劉耀文伸出的手在碰到他之前及時(shí)停了下來。

如果把宋亞軒驚醒了,看到自己會怎么樣呢?劉耀文不敢想。

可他好想抱抱面前這個(gè)人,這是劉耀文的珍寶啊,那樣珍惜那樣貴重的寶貝,可現(xiàn)在連伸手去碰都是種奢侈和妄想。

他期望宋亞軒能睜眼,卻又害怕他睜眼。

他想告訴宋亞軒他多想他,想輕輕拍著他,哄他睡一個(gè)好覺,也想告訴他祠堂那潮濕陰冷的地睡起來多不舒服。

可他只能這樣望著宋亞軒,看著他皺起難舒的眉頭,撲扇撲扇的睫毛。

明明只有幾尺的距離,卻好像隔著一條無法逾越的天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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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知道劉耀文在宋亞軒的床沿趴了多久,天微亮起身時(shí)都是艱難地?fù)稳嘀ドw,一步三回頭,從床榻到門口明明才幾步的距離他仿佛走了一個(gè)世紀(jì)。

輕掩上門,劉耀文才戀戀不舍地離開了。

宋亞軒緩緩抬起眼皮,目光有些呆滯地看著那扇被掩好的房門。

他忘記自己是什么時(shí)候醒來的,只是感覺到屋子里有其他人的存在,原以為是丁程鑫,后來才發(fā)覺那熟悉背影是劉耀文。

當(dāng)他知道劉耀文來了的時(shí)候,下意識地選擇了靜默,甚至不敢翻動身子。

就著不太舒服的姿勢,在劉耀文沉重的呼吸聲里睡了過去。

他再醒過來時(shí),劉耀文還沒走,依舊還是那個(gè)姿勢,一雙眼睛動也不動的盯著自己,隱約借著燭光還能看到眼中的一點(diǎn)血絲。

這個(gè)傻子在自己床前呆了多久啊,就一直保持著這個(gè)姿勢都沒動過的嗎?

宋亞軒不免懊惱,或許不應(yīng)該裝作不知的,可他沒有勇氣直面劉耀文。

他怕自己的脆弱在和他目光相接的那瞬間暴露無遺,怕自己好不容易搭建好的防線突然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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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劉耀文和宋亞軒都有了同一個(gè)不可告人的秘密。

劉耀文會在每個(gè)夜深潛進(jìn)房間趴在宋亞軒的床沿,天亮才離開;宋亞軒會及時(shí)察覺劉耀文的到來而清醒,偷偷看他打瞌睡的模樣。

沒有相認(rèn)更沒有交談,只是都偷偷看著對方。他們都在以自己的方式守護(hù)彼此,只任由思念作祟。

這個(gè)人就在眼前,可卻抱不到也摸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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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小心翼翼,卻不知道這是世上最折磨人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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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里孩子行成人禮那日,可是熱鬧的很。祠堂內(nèi)外都站滿了人,老輩的在祠堂里頭,小輩的在祠堂外探頭看熱鬧。

丁程鑫作為谷主自是不能缺席的,就吩咐了人去請馬嘉祺來觀禮。

宋亞軒是讓著張極和大川哄著才穿上朱紅的采衣來了祠堂,見到眉梢?guī)驳鸟R嘉祺時(shí)還是會不自然的愣住,直到馬嘉祺叫了他一聲才知道行禮。

宋亞軒不是谷里生長出來的孩子,行冠禮也就免去了像其他孩子的繁瑣禮節(jié),也能少耗些精神氣。

宋亞軒穿著換好的服制席跪,直裾深衣將他優(yōu)越的身材比例勾畫出出來,革帶纏腰曲線惹目,寬肩讓他整個(gè)人都健壯不少。

平時(shí)只看他的臉很難察覺這是個(gè)將及冠的男子,如今倒是都顯出來了。

懷春少女眼里的脈脈含情,也是捂不住的往他身上停留。

有司端著放置光色圓潤,亮澤柔和的玉冠的漆木托盤進(jìn)。汪禛下一級臺階,接過玉冠,持之,正容,到宋亞軒的面前,向他祝曰:

“吉月令日,始加元服,棄爾幼志,順爾成德,壽考維祺,以介畢福?!?/p>

他的玉冠是丁程鑫派人在西域采的上好的玉石,又送往江南托敖子逸幫忙找最好的匠師打造的。

敖子逸花了萬兩黃金還真就只做成了兩頂而已。

宋亞軒正拜汪禛,玉冠加之宋亞軒的束好的圓髻上,白玉簪子穿過才將這頂玉冠徹底固定住。

擯者將他引到堂中間偏西設(shè)的醮席,在最右入席就坐,面向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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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禛取酒到席前面向北念祝辭。

“旨酒既清,嘉薦令芳,拜受祭之,以定爾祥,承天之休,壽考不忘。”

宋亞軒向汪禛再拜,直身,面向南,接過酒盞。汪禛復(fù)位,面向東答拜。

宋亞軒跪祭酒,直身,立于席末,跪,飲酒,再起身。面向南,再拜。

宋亞軒跟隨汪禛從西階下階,立偏東處,面向南。

汪禛面向東,答拜寄言:“青春須早為,豈能長少年。少年易學(xué)老難成,一寸光陰不可輕。為師希望你將立于世,將載于人。”

宋亞軒對曰:“某雖不敏,敢不夙夜祗來?!?/p>

看著宋亞軒拱手彎身而拜,馬嘉祺笑得欣慰,雖然沒能親手為他戴上玉冠,但這個(gè)小奶團(tuán)子他終于是好好養(yǎng)大了。

只要宋亞軒平安喜樂,萬事順?biāo)?,馬嘉祺也別無他求。

只是他不知,即便是在山神座下求的那張平安符,也沒能給他半點(diǎn)庇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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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禮結(jié)束,宋亞軒和張極一起離開了祠堂。

馬嘉祺原還想留他說上兩句,丁程鑫以有要事相商把他留下,也就沒能打上照面。

劉耀文藏匿在人群里怕被發(fā)現(xiàn),眼睛專一不移地盯著宋亞軒,一刻也沒挪開過。

身邊人覺得他奇怪,腦袋一會探一會縮的怪好笑的。

宋亞軒離開時(shí)他還跟了上去,但是離得遠(yuǎn),直到他進(jìn)了院子才不敢再跟上去。

原來這就是及冠啊,之前宋亞軒一直跟他夸耀說他快要及冠了,說等他及冠了就是和劉耀文不一樣的人了,劉耀文還會很不服氣地嗆回去。

可如今看來,好像是和以前的他不一樣了,可是他變得好像沒以前那么快樂了。

如果長大是這樣難過的話,他寧可宋亞軒永遠(yuǎn)做個(gè)小孩。

劉耀文望著院門好一會才準(zhǔn)備離開,卻正巧撞上馬嘉祺。

馬嘉祺看見他忙叫?。骸耙摹!?/p>

劉耀文要逃似的腳步頓住,見到馬嘉祺他心虛的很。

低著頭拱手,乖巧的回他:“小馬哥。”

馬嘉祺贊許的點(diǎn)頭,問:“好久沒見到你和亞軒了,汪先生布置的課業(yè)很繁重嗎?”

劉耀文呵呵兩聲,只答是。

丁程鑫特地囑咐過,要他口風(fēng)嚴(yán)密,特別是面對馬嘉祺,不能讓他知道。

“今日亞軒冠禮倒是沒見到你,平日里你們不是最要好嗎?怎么今天你沒來?”

馬嘉祺的問題犀利,劉耀文一時(shí)不知道怎么答他了,含糊不清的找借口。

“我…我臨時(shí)有點(diǎn)事,就,就沒去?!?/p>

“原是如此,”馬嘉祺將手里的東西提起來在劉耀文眼前晃了晃,又說:“那不如現(xiàn)在一起去你院子里吧,給亞軒準(zhǔn)備了及冠的禮物。”

劉耀文愣住了,想找理由逃掉,宋亞軒見到他保不齊是個(gè)什么情形。

“不…不了,我…我還有事?!?/p>

馬嘉祺見他這樣慌忙,倒是笑了:“怎么?你忘記給亞軒準(zhǔn)備禮物了?沒事,他不會介意的。”

“不…不,不是?!眲⒁倪€想解釋,馬嘉祺已經(jīng)拉著他朝著院子里去了。

/

張極正在院子里放紙鳶逗宋亞軒玩,因?yàn)樗蝸嗆幷f他從來沒放起過,為著他能高興就在院子里拿著紙鳶瘋跑起來,宋亞軒坐在秋千上看他笑得開懷。

“誒,小心?!?/p>

張極光顧著回頭看宋亞軒了,全然沒看見來人,還好劉耀文抓住了張極的手才沒撞到馬嘉祺。

“啊,耀文師兄?!?/p>

張極看見劉耀文異常驚喜,之前都是去祠堂送飯的時(shí)候才見的到劉耀文那么一點(diǎn)影子。

“無事無事,這紙鳶放的倒是極好?!?/p>

馬嘉祺笑得慈和。那紙鳶被張極放的又穩(wěn)又高,翱翔在這晴空中,一派的閑適安逸。

“師父?!彼蝸嗆幾呱锨皝?,對著馬嘉祺拱手施禮。

馬嘉祺之前一直叫他改口,倆人也因此鬧了點(diǎn)不愉快。但今天宋亞軒及冠,馬嘉祺也開心兩人就不再計(jì)較這事。

將手里的禮物提了起來,笑著跟他說話:“今天亞軒成人了,給你準(zhǔn)備了生辰禮,你看看喜歡嗎。”

宋亞軒接了過來,卻沒看,只笑彎了眉眼說:“師父給亞軒準(zhǔn)備的,肯定都是最好的?!?/p>

“成人了也還是個(gè)小滑頭,”馬嘉祺伸手捏了捏宋亞軒的腮肉,怪嗔他。

宋亞軒爽朗的笑了起來,黏糊著馬嘉祺。

劉耀文在旁邊看著,說不出是個(gè)什么感受,宋亞軒很奇怪,奇怪到劉耀文不敢認(rèn)。

他好像還是那個(gè)宋亞軒,可卻又不像那個(gè)宋亞軒了。

/

“耀文,你的禮物呢?”宋亞軒靠著馬嘉祺的肩膀看劉耀文,冷不防地問上一句。

馬嘉祺輕輕敲了下宋亞軒的額頭,怪他:“怎么還主動問人家要禮物的?!?/p>

宋亞軒對他做了鬼臉,又看著劉耀文不知所措的樣子,噗嗤笑了出來:“難道你沒準(zhǔn)備嗎?”

眼睛俏皮地張著,好似驚訝的看他。

“我…我,我當(dāng)然準(zhǔn)備了。”

劉耀文說著就去翻衣襟,從胸口處掏出個(gè)玉穗來,面色尷尬地遞了過去。

宋亞軒將玉穗提了起來,透過那個(gè)圓孔的眼去瞧劉耀文:“這是什么?你不會是隨便拿了個(gè)東西糊弄我吧?!?/p>

馬嘉祺又敲他一下,怪他不該這樣說。

“才沒有?!眲⒁谋仡^歪向一邊,嘴硬地說:“這,這是我早就準(zhǔn)備好了的,這個(gè)可以系在你的鞭子上?!?/p>

宋亞軒的鞭子是金黃色的,而這穗子也是同樣的顏色,而佩環(huán)是圓潤的白玉,確實(shí)是相配。

“是你親手做的?”

宋亞軒忽而想起有幾日劉耀文總躲著自己搗鼓什么東西,沒想到是這個(gè)。

“才沒有,就是很早就買了,現(xiàn)在才給你而已?!?/p>

“哦?!彼蝸嗆幱行┦€是把東西小心的收進(jìn)自己的衣襟夾縫間。

劉耀文察覺到他情緒的變化,還想說些什么,馬嘉祺卻先他一步開口。

“亞軒現(xiàn)在已經(jīng)及冠了,更要做個(gè)有擔(dān)當(dāng)?shù)娜耍荒芊彩驴傋屓瞬傩??!?/p>

“會的?!彼蝸嗆幋鸬臉O輕快,也極乖巧。

/

馬嘉祺也不再多教勉,只被宋亞軒拉著坐到石椅上敘話,看張極放紙鳶。

張極拉線的手一會松一會緊,那紙鳶越飛越高,像是要刺破蒼穹,直抵云端。

馬嘉祺感慨一句:“宋亞軒以后也要做這只紙鳶,飛到更高的地方,領(lǐng)略更好的風(fēng)景,才不枉來這世間一趟?!?/p>

“那師父要做這拉線的,不管亞軒飛到哪去,只要師父希望亞軒回來,亞軒就會回到師父身邊?!?/p>

劉耀文沒有搭茬,他只在心里自私地想,如果宋亞軒要做這紙鳶,那他就做這拉線的人。

不管宋亞軒想去哪,想飛多高,他劉耀文都陪著他。

“啊,我的紙鳶?!?/p>

張極苦嗷一聲,他手上的力不小心用的大了些,竟然突破了那根線能承受的極限,瞬間崩斷了。

宋亞軒也跟著驚叫一聲,劉耀文神經(jīng)過敏忙去看他,他正指著紙鳶掉下的地方露出苦惱的表情,才松了口氣:“我去撿吧?!?/p>

說完劉耀文就朝著紙鳶下落的方向去,也沒聽見宋亞軒在背后說不用的聲音。

等他帶著一腦袋的樹葉拿著撿回來的紙鳶回來時(shí),馬嘉祺已經(jīng)走了,宋亞軒也不在院子里。

將紙鳶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劉耀文就想著是不是應(yīng)該離開才好,恰逢這時(shí)宋亞軒從屋子里出來叫住了他。

“耀文,”劉耀文轉(zhuǎn)身去看他,聽他帶著笑招呼:“來用晚膳吧?!?/p>

宋亞軒說他才意識到現(xiàn)在是什么時(shí)辰了,西沉的余暉灑在宋亞軒的臉上,睫毛上撲閃的都是光亮。

這一幕吸引住了劉耀文,兩只腳情不自禁地就朝著宋亞軒走了過去。

宋亞軒拉過劉耀文的手肘進(jìn)了屋,張極已經(jīng)坐在桌前狼吞虎咽起來了,桌上還多擺了一副碗筷。

宋亞軒拉他落座,解釋說:“原本是想師父留這用晚膳的,但是谷主還在等他,你既然恰好來了就一起吧,不然也是浪費(fèi)。”

劉耀文點(diǎn)頭,等宋亞軒拿起碗筷開吃才開始動筷。

以往都是劉耀文一個(gè)勁往宋亞軒碗里夾菜,現(xiàn)在倒是反了過來,說讓他多吃點(diǎn),太瘦了不好。

然后又給張極夾菜,笑得歡愉。

從進(jìn)來開始,劉耀文眼睛就沒從宋亞軒的臉上離開過。還好張極吃的投入,不然看見了肯定是要問的,到時(shí)候劉耀文估計(jì)就吃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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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gè)人用完晚膳,張極吃的飽犯困也快,鬧了沒多久就要睡了。

宋亞軒帶著他去隔間睡下才出來,就看見劉耀文站在門口看著自己。

沒等劉耀文開口,宋亞軒就問:“這么晚了,你要去哪?”

“我…我回去睡覺了,時(shí)間不早了,你也要休息了,就不打擾你了?!?/p>

劉耀文話說的別扭,心里明明也是不想走的,偏要裝成一副明事理,為別人好的樣子。

宋亞軒看他這樣子怪好笑的:“是嗎?可這里不就是你的院子嗎?你還要去哪睡?”

“我……”

劉耀文語塞,這里確實(shí)是他的院子,宋亞軒睡的床榻確實(shí)也是他睡了十幾年的床榻。

“上床前記得把門關(guān)好哦。”

宋亞軒丟他一個(gè)人在門口糾結(jié),打著哈欠上了床,特地留了外頭的位置給劉耀文,背對著門側(cè)躺下。

劉耀文的傲嬌性格總讓自己別扭,最后還是落了木梭,脫鞋鉆進(jìn)被子里。

被褥不大,宋亞軒還裹了點(diǎn)走,劉耀文一半身子在外頭,一半僵硬的在里頭還隔了點(diǎn)距離在,怕不小心就碰到宋亞軒。

/

“劉耀文,你嫌棄我嗎?”宋亞軒的聲音微不可聞,小小的,還帶了點(diǎn)鼻音。

劉耀文大驚失色,沒想到宋亞軒會這么問,猛地坐起來搖頭,聲音也有些急:“沒有?!?/p>

宋亞軒翻了個(gè)身,帶著亮光的眼睛去看坐起的劉耀文,鼻音更重了:“那你為什么離我那么遠(yuǎn)?!?/p>

被子是宋亞軒故意扯走的。

“我…我怕,”劉耀文低頭不敢看他,“怕你會討厭我?!?/p>

話說完,空氣也凝固了了幾秒,他好像聽見了淚滴落在枕芯上的聲音,像是砸在他的心里化開苦水。

劉耀文被拽倒了下來,腦袋剛好砸在柔軟的枕芯上,宋亞軒的話也讓他身至云里。

“宋亞軒怎么會討厭劉耀文呢?!?/p>

劉耀文伸手,抹了抹宋亞軒眼角的淚,也說:“劉耀文怎么會嫌棄宋亞軒呢?!?/p>

他把宋亞軒當(dāng)寶貝都來不及呢。

宋亞軒聽完咯咯的低聲笑了,劉耀文見他開心也笑了,宋亞軒用手指抵住他的嘴,示意張極還在隔間睡著呢。

劉耀文伸手把宋亞軒的手捏住拿進(jìn)被子里握好,表示知道了。

兩個(gè)人盯著對方的眼睛好一會沒說話,劉耀文扭捏地開口:“那個(gè)玉穗不是我隨便買的,是,是我花了好幾天才編好的。”

宋亞軒當(dāng)時(shí)那個(gè)失望的表情,劉耀文很在意。

“我知道。”

“你怎么知道?”

“因?yàn)閯⒁暮鼙?,宋亞軒很聰明啊。?/p>

宋亞軒一臉求夸獎(jiǎng)的表情,劉耀文沒再問,很捧場地夸他:“對對對,軒軒最聰明了,軒軒是最棒了?!?/p>

“其實(shí),我知道師父會去谷主那。”馬嘉祺三餐都是和丁程鑫一起用的,宋亞軒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沒等劉耀文反應(yīng)過來,宋亞軒做了個(gè)鬼臉,腿不安分的搭在他的腿上,不小心碰到了劉耀文膝蓋的傷,疼得他猝不及防哼出聲來。

/

“怎么了?”

宋亞軒見他這樣,想起身看看,卻被劉耀文的手拽得嚴(yán)實(shí),沒能起來。

“沒事?!眲⒁娘L(fēng)輕云淡的帶過。

宋亞軒似是不信,膝蓋又去碰了下劉耀文的膝蓋,劉耀文抓著宋亞軒的手瞬間松開去揉。

宋亞軒掀了被子,去捋劉耀文的褲管,劉耀文捂得緊不肯讓宋亞軒看。

宋亞軒急了,用力一扯。劉耀文膝蓋上是一片黑青,又去擼另一條腿,也是一樣的觸目驚心。

“你…你,這…這腿是怎么回事。”

宋亞軒的聲音抖的嚇人,劉耀文也顧不上膝蓋的疼了,忙把他拉下來安慰。

“沒什么,沒什么,不疼的?!?/p>

“撒謊,”宋亞軒直直的盯著劉耀文的眼睛,淚花都出來了還說不疼,“是…是因?yàn)槲覇???/p>

雖然那段時(shí)間大家都閉口不提劉耀文,連他自己也強(qiáng)迫自己忘記他的存在,可是自己出了那樣的事,劉耀文肯定也好不到哪去。

“是谷主嗎?”

“沒事的,丁兒沒拿我怎么樣,是我自己搞的?!?/p>

丁程鑫確實(shí)從沒說過要他在祠堂長跪不起,可打在他身上的那三下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也差點(diǎn)要了他的命。

膝蓋這一片的淤青是他自己非要每天跪在那些牌位前,期間丁程鑫還會特意叫人來給他上藥。

劉耀文既然覺得長跪不起就能讓心里好受些的話,丁程鑫也不會攔著。

只是自欺欺人,也不過是自欺欺人而已,劉耀文的愧疚并不會少,宋亞軒的難過也只增不減。

“劉耀文就是個(gè)笨蛋,飯也沒好好吃?!彼蝸嗆幇杨^埋在劉耀文的脖頸間,淚水濕掉了他的皮膚。

宋亞軒的味道真好聞,有股牛乳的奶香味,就連發(fā)絲都帶著溫軟的氣息。

“宋亞軒兒,我劉耀文再也不會把你弄丟了?!痹僖膊粫?。

“嗯?!?/p>

怕碰到劉耀文的傷,宋亞軒只把胸膛靠得離劉耀文更近了些。

“耀文,我害怕?!?/p>

宋亞軒的聲音在劉耀文胸膛傳來悶響,劉耀文心里一緊。

“怕什么?”

“怕師父會知道,怕他難過,怕他會生氣,怕他會怪我不聽話,怕他會不要我……”

“不會的,不會的,只要亞軒兒不想,小馬哥永遠(yuǎn)不會知道的,他也不會不要你的?!?/p>

劉耀文攬著宋亞軒的肩,柔聲安慰他低落的情緒:“你還有我,劉耀文一輩子都不會不要宋亞軒,劉耀文就是宋亞軒的。”

懷里的人沒了聲音,剛才的那番話或許只是宋亞軒的囈語,劉耀文不忍心吵醒他,連帶著呼吸聲都更輕了,抱著宋亞軒的手更緊。

宋亞軒,一夜好夢啊,夢里夢到劉耀文吧,他會帶著光帶著熱愛來,把你帶出這無邊荒謬的凄涼黑暗。

//

/

丁程鑫同馬嘉祺晚膳的時(shí)候知道他帶著劉耀文去找了宋亞軒,心縮緊起來,若無其事的問了幾句得知宋亞軒情緒沒什么太大波動,才安下心。

用完晚膳以后丁程鑫就在馬嘉祺屋子里處理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事務(wù),馬嘉祺在旁邊站著,丁程鑫不時(shí)會問他些意見,他也很樂意回答。

丁程鑫拿了宋亞軒的禮單出來,馬嘉祺翻了翻,聽他說:“亞軒這孩子招人喜歡,賀兒他們也特地送了禮來。”

“他們?”

“就是當(dāng)時(shí)在山莊我們遇到的那行人,只是很多東西亞軒現(xiàn)在也用不上,就給他立個(gè)冊子放到庫里去了。等他自立門戶了,再拿出來交給他吧?!?/p>

丁程鑫和宋亞軒親密相處了那么一個(gè)月,倒是把宋亞軒當(dāng)成自家孩子看待了,說出來的話也極為親近。

“他們都送了?倒是客氣得很,”馬嘉祺仔細(xì)又看了看單子,發(fā)現(xiàn)端倪,“但怎么好像沒有張兄一人的名字。”

丁程鑫知道他要問的,就說:“他是個(gè)不愛張揚(yáng)的人,賀兒派人來送的時(shí)候特意交代過不用告訴亞軒?!?/p>

馬嘉祺這話也是明知故問,張真源的名諱哪能隨便暴露,丁程鑫還得找個(gè)借口瞞他。

“張兄送了什么?”馬嘉祺不是個(gè)看重身外之物的,只是好奇張真源會送些什么給宋亞軒。

“玉麒麟,紫衫紅木弓還有上好的文房四寶。他倆雖沒接觸過,但他倒是挺喜歡亞軒這個(gè)孩子的,出手也是大方?!?/p>

宋亞軒沒跟他們提起過那天晚上留宿的事,丁程鑫和馬嘉祺也就不知道張真源和宋亞軒私下已經(jīng)有過來往。

“是啊,麒麟祥瑞,送這個(gè)給亞軒也是寄希望他能夠德才兼?zhèn)洌瑩碛兄问乐?,寓意深遠(yuǎn)?!?/p>

馬嘉祺沒想到張真源能這么看重宋亞軒,倒是高興得很。

丁程鑫反而不接茬了,明眼人應(yīng)該都能瞧出張真源是什么意思。

墨乾書局那四個(gè)字還掛在丁程鑫的心上,張真源也是個(gè)不會藏的,丁程鑫派人順藤摸瓜就摸清了羽翮署這層關(guān)系。

馬嘉祺能得到這張紙條,意味著什么丁程鑫難道不清楚?

張真源不過是換了個(gè)人攻略,順帶還盯上了宋亞軒這個(gè)沒有心眼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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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常聽亞軒說京城如何繁華,我一直待在谷里也出去,也想去見識一番?!?/p>

馬嘉祺合上折子放下,提了這么一嘴。

丁程鑫大概也能猜到馬嘉祺這次進(jìn)城是什么打算,正好他也想去會一會張真源的暗署,這個(gè)連賀峻霖也沒給他透露過的地方,讓他不禁起了好奇心。

“好,嘉祺兄既然想去逛逛,我正好也有事要找賀兒,隨你同去吧?!?/p>

馬嘉祺沒想到丁程鑫也要去,但丁程鑫既然另外有事,也放心答應(yīng)下來。

馬嘉祺一向不疑丁程鑫,但卻怕被丁程鑫懷疑。因此他也不會傻到第二天就啟程,否則顯得自己太過急切。

當(dāng)然,這件事也因著特別的人的到來,而不得不往后延了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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