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阿瑪額娘都回去了,文鴛便興沖沖地牽著兒子跑到書房,給丈夫展示他們母子的新衣裳。
她轉了一圈,嫩黃色的裙擺翩然而起,枝頭像是搖曳的松花,笑盈盈地問道:“爺,好看嗎?”
圖克山也有模有樣地學著文鴛的樣子轉了一圈,像一只剛破殼的嫩黃色的小鴨子,鸚鵡學舌地說:“爺,好看嗎?”
文鴛一下噴笑,趕緊拿手撐著門,免得滑了下去。皎白嬌艷的小臉笑得發(fā)紅,如同亂顫花枝。
胤礽也往后一仰,靠在椅子上,哈哈笑了起來。
圖克山哼了哼,炮彈似的沖過去抱住父親的袍子,大聲叫道:“你們笑什么!”
胤礽將他抱起來,揉了揉他的小腦袋,教導道:“不許亂叫,你要叫孤阿瑪。爺是你額娘才能叫的,聽懂了嗎?”
圖克山乖乖地應了一聲,又從他的懷里滑下來,重新轉了一圈,期待地問道:“阿瑪,好看嗎?”
胤礽點頭說:“這回叫對了——好看?!?/p>
他也不忘剛才還在問他的文鴛,伸手對她說:“別笑了,過來讓孤好好賞一賞?!?/p>
文鴛捏著帕子,故作優(yōu)雅地走過來,婀娜多姿,如同庭中迎春。她握住胤礽的手,往后一倒,坐到他的腿上,嬌聲嬌氣地說:“看清楚了嗎?”
胤礽忍俊不禁,伸手摟住她的腰,修長的手指從她的腮邊撫過,俯首在她耳邊說:“看清楚了。太子妃雍容華貴、傾國傾城,世上再沒有任何一個女子比你更適合黃色?!?/p>
文鴛靠在胤礽懷里,頓時心花怒放,甜甜地仰頭親了他一下,嬌嬌地安慰他說:“這是額娘給我和圖克山做的。但是爺不用傷心,等我學會做衣裳了,我也替你做一件一樣的?!?/p>
她的女紅十年如一日,要做出這樣精致華美的衣裳,不知得等到猴年馬月。
胤礽嗯了一聲,含笑說道:“那孤可就等著了。”
圖克山發(fā)現(xiàn)自己又被父母忽略了,將小手舉得高高的,著急地叫道:“阿瑪,額娘,別玩了!快抱我!”
文鴛坐在胤礽的腿上,一邊彎腰將兒子撈上來,一邊和丈夫咬耳朵,偷偷低聲道:“圖克山出生的時候是不是喉嚨里頭塞喇叭了。這么吵的小孩我是第一次見?!?/p>
胤礽聽了又笑起來。他并不是愛笑的人,可成婚以來,他就總容易被她說的話逗笑。他附和地說:“估計是。當初他剛出生的時候,咱們應該檢查檢查他的嗓子。”
文鴛也被他逗笑了,捂著嘴靠在他的肩上笑起來。
圖克山靠在母親懷里蹭了蹭,這才心滿意足,大聲宣布道:“好了,繼續(xù)玩吧!”
文鴛無奈地沖丈夫擠眉弄眼,胤礽只好認命地將文鴛放下來,把兒子抱起來往上拋。
這個游戲圖克山總是玩不膩。他被父親拋上去又接住,一點也不怕,樂得嘎嘎直笑。
大年初二,毓慶宮迎來了意料之外的客人——十三阿哥便和兩個妹妹過來請安。
以往十三阿哥對東宮恭敬有余,親近不足,只在筵席上拜年,卻很少獨自前來東宮。
文鴛和胤礽一起接見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