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清溶看著藍(lán)曦臣和金凌大受打擊的恍惚神情，將金光瑤的虛偽面具徹底撕開。

　　“金光瑤，你說你不曾有一絲一毫對不起藍(lán)宗主，可你從頭到尾都在利用他。”

　　“你利用他對你的信任，盜取了藍(lán)氏藏書室中封藏的東瀛邪譜?！?/p>

　　“你與小人蘇涉交好，全然不顧他當(dāng)初是如何背棄藍(lán)氏。”

　　“當(dāng)年的窮奇道，你一手策劃害的魏無羨萬劫不復(fù)，讓他的摯友含光君同樣受千夫所指?！?/p>

　　“直到昨日在亂葬崗，你還命蘇涉用邪譜陷藍(lán)氏子弟于險境?！?/p>

　　“這就是你說的，從未害過藍(lán)曦臣。”

　　聶清溶每說一句，藍(lán)曦臣的臉色就蒼白幾分。他終于垂下頭，不再看向金光瑤那方。

　　這條生路斷了，金光瑤慌了一瞬，還沒等他想出對策，聶清溶又繼續(xù)說起來。

　　“還有金凌?！?/p>

　　“你推開金凌到底是擔(dān)心他受傷，還是故意使他衣襟染上你的血，好禍水東引，讓魏無羨幫你控制住霸下。”

　　“只有你自己知道。”

　　話已至此，還在發(fā)愣的金凌被江澄一把扯過去，決不允許他為金光瑤多說一句話。

　　畢竟，金光瑤那張三寸不爛之舌之前已經(jīng)挑撥離間過好幾輪，還騙了藍(lán)曦臣十幾年。

　　*

　　聶清溶輕撫長刀霸下，終于問出了那個問題。

　　“殺了他們，你可曾后悔過？”

　　金光瑤緩緩低頭，雙肩顫抖，發(fā)出嘶啞的笑聲。

　　“后悔？”

　　“我不殺聶明玦，便是聶明玦殺我?！?/p>

　　“從金陵臺滾下去那日我就發(fā)誓，總有一日我要一步一步走上去，做人上之人，絕不再被呼來呵去?！?/p>

　　“可他呢？縱然我被尊為斂芳尊，在他眼中依舊是那個卑賤的孟瑤，任打任罵?！?/p>

　　聶清溶被金光瑤的強(qiáng)詞奪理氣紅了眼。

　　縱使這個世界的父親因為刀靈反噬脾氣暴躁，卻是最為公正的，不然也不會在一開始提攜孟瑤做副使。

　　“是你陽奉陰違，是你執(zhí)意要保薛洋！”

　　金光瑤抬頭，眼中是癲狂的冷笑。

　　“世人若阻我，舉世皆可殺?！?/p>

　　聶清強(qiáng)忍怒意，又問。

　　“那金子軒呢？他根本無心與你爭！”

　　金光瑤看著同樣緊張望過來的金凌，笑得殘忍。

　　“那又如何？只怪他有個‘好父親’，我要金光善看著最器重的兒子死于非命?！?/p>

　　“我偏要踩著他們的尸骨扶搖直上?！?/p>

　　*

　　聽到這樣輕巧的回答，聶清溶怒不可遏的舉起霸下，指向金光瑤。

　　金光瑤看著那發(fā)紅的刀鋒，抬起僅剩的右手握上去，臉上還是標(biāo)志性的溫和淺笑。

　　“霸下弒主?！?/p>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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