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耀文的初戀回來了。
這個消息無異于在我的朋友圈里扔了一顆深水炸彈,一夜之間,手機里的消息不斷響起,電話來了又掛斷,后來嫌煩了,我就索性把手機關(guān)機,然后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睡去。
劉耀文一直都不喜歡我,我們在一起,全是因為我死纏爛打才得來的,起初的時候,朋友們都在祝賀,夸我們站在一起就是一對養(yǎng)眼的俊男帥哥。劉耀文聽到這些評價都保持嗤之以鼻的態(tài)度,也是,他向來不待見我,又怎么會對我的朋友露出好臉色呢。
那時候不懂,只覺得既然在一起了,兩個人就得坦誠相待,我執(zhí)意于每天都問劉耀文愛不愛我。
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用一種捉摸不透的眼神看著我,然后露出嘲諷的笑,冷聲說,宋亞軒,你有病嗎。
對啊,我有病。
病得不輕。
不然怎么偏偏就栽在他的身上五年,五年了,還依然得不到一個回應(yīng),現(xiàn)在他的真愛回來了,我也該退出了。
睡著的我依舊不輕松,夢里面都是劉耀文一遍又一遍的重復(fù)著不愛我的話,以至于醒來的時候,整個人還帶著厚重的喘息聲。
外面天黑了,劉耀文還沒有回來,我從床底下找到了關(guān)機的手機,然后坐在床上走了會兒神,還是選擇了開機。
消息全部一股腦的涌出來,手機出現(xiàn)了卡頓,我挑著人回消息,最后指尖停在了和劉耀文聊天的界面,上面還是我今天早上給他發(fā)的,問他中午回不回來吃飯,半天得不到回應(yīng),結(jié)果中午就收到了他初戀回來了的消息。
我沒忍住笑了出來,笑著笑著,就哽咽著落了淚。
劉耀文。
你贏了。
在家呆了三天,我決定出門一趟,醫(yī)院打電話來告訴我去拿體檢報告,我在半個月前做了次體檢,因為開始有了一些不舒服的反應(yīng),本來是沒打算去的,朋友一聽到我說吐血兩個字,強硬的帶著我去了科室抽血檢查,我說也沒什么好值得大驚小怪的,他聽到這話不樂意了,伸出手戳著我的腦門罵我是個只知道戀愛腦的傻子。
“我不是”
我小聲的反駁。
“你還說!”
沈諾回過頭狠狠地翻了個白眼,我見他真的要發(fā)脾氣了,只好露出個笑問他還有多久才輪到我去抽血。
“這是真的嗎?”
我坐在醫(yī)生對面,還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周圍的一切仿佛都成為了一個黑洞,我聽不到也看不見。
“是的,我目前的建議是,住院”
醫(yī)生指著檢查報告上的某一個圖像樣本,告訴我情況有些嚴重,不是回家睡一覺醒了就能好的了的,那些專業(yè)的詞匯我聽的半知半解,最后在醫(yī)生的眼神注目下,我抖著手簽下了住院簽名。
“住院?!”
沈諾語氣驚訝,問我有沒有事,是不是很嚴重,我擔(dān)心他現(xiàn)在大半夜就鬧著要過來,搖了搖頭說自己一個人就夠了,做完這個動作我才想起來,這不是面對面,我搖頭他看不到。
“那行,那你先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
沈諾說了幾句就匆匆掛了電話,我知道他在忙著加班,所以面對他的善意,我總是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至少劉耀文有一句話說對了
我那么爛的人。
身邊竟然有一個沈諾這樣好的朋友。
還真的,撿了個大便宜。
第二天的時候沈諾拎著一袋水果來看我,他見我換上了病號服,整個人看起來沒精神的樣子,眼眶一紅,突然就這么安靜的哭了起來。
“怎么哭了?”
我連忙從床頭柜抽了幾張紙往他手里塞,安撫他說沒關(guān)系的,只是住院而已。
“那醫(yī)生說你是得了什么?。俊?/p>
沈諾平復(fù)好了情緒問。
我動了動唇,幾乎是用祈求的眼神看著他。
“阿諾,我不想說”
大概是看我第一次露出這樣一副脆弱的樣子,沈諾也有些擔(dān)憂和害怕,顧及我的想法,他也暫時忘記了自己要問的話,坐下來跟我說他最近打聽到的關(guān)于劉耀文和他初戀再續(xù)前緣的故事 ,說完還替我感到委屈和不值得。
“沒關(guān)系的”
我剝了個橘子放在沈諾手里,眼里不帶著任何情緒,他見我真的不在意,說著說著也就沒了聲音。
到最后,沈諾一直待到夜晚才離開,叮囑我有事情就給他打電話,我點頭應(yīng)下,送他走出病房門。
后面的幾天,我都在醫(yī)院度過剛開始的時候無事發(fā)生,直到一天半夜,我突然開始咳出了血沫,咳嗽不止,整個人意識恍惚,手腕上被抓出了血痕都沒發(fā)現(xiàn)。
幸好被查房的護士發(fā)現(xiàn)了,當(dāng)即給我送到了急救室。
沈諾知道的時候嚇了一跳,我安慰的說已經(jīng)沒事了,他不放心,我說我真的覺得好多了,然后讓他好好工作。
“那好吧”
沈諾聽話的不再胡攪蠻纏鬧著要來看我,我們是在微信上偶爾聊聊天。
住了半個月的院,我決定回家一趟,因為換洗的衣服沒了。
開門的時候,我看到了玄關(guān)柜子里的鞋子,那是劉耀文的,我猜可能是他回來了,我關(guān)門的聲音有些大,果然看到劉耀文從書房走出來看著我。
“好久不見”
這是我對他說的話。
他擰著眉看了我一眼,什么都沒說又繼續(xù)回到書房,我莫名松了口氣,趕回房間收拾衣服。
“你要走?”
劉耀文再次從書房走出來,看著我手里的行李箱,眼神帶著審視。
“啊,對,我有點事”
我沒告訴他我住院的事情,大概他也不想知道吧,畢竟,我在他那里已經(jīng)毫無信任可言了。
“顧惜他……”
劉耀文說出了那個人的名字,真奇怪,明明不是聽見他第一次說這兩個字,可是每一次,都讓我心臟意外的難受。
“他回來了是嗎,我聽他們說了”
我有些急促的打斷他沒說完的話,然后晃了晃手里的手機笑著說趕時間,要走了。
劉耀文再次用那種眼神看著我,不說話,仿佛時間在一點一點的凝結(jié)。
走到門口的時候,我還是沒忍住叫住了他。
“劉耀文”
他的名字我早已經(jīng)刻在了心臟,每一次的呼喊都痛的刻骨銘心。
“我們分手吧”
我背對著他,不敢轉(zhuǎn)身,因為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早就已經(jīng)淚流滿面,哪怕是該放手了,我也依舊在強撐著最后僅剩下的一點臉面,我怕他看到我這副狼狽的模樣,臉上露出我不想看到的表情,我始終想保留著,給自己一點最后的尊嚴。
“你自由了”
那時候的愛意就像是杯子里的溫水,不必擔(dān)心太燙了而松開手摔碎杯子,太滿了會導(dǎo)致杯口的水溢出來。
只可惜。
愛就是愛了。
上頭的時候誰見了都罵我是個瘋子,一個勁的往前沖。
劉耀文,我倒想要問問你。
我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