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寥的深夜,只有風(fēng)吹樹葉,沙沙作響,連只會(huì)叫的蟲都沒見蹤影。
沈知舟在黑夜中紅了面,心跳如鼓。
在自己胡思亂想的時(shí)候,耳畔傳來了蕭祁煊平穩(wěn)的呼吸聲。
沈知舟松了口氣。
睡著了。
他隔著黑夜凝望著蕭祁煊,月光透過窗傾撒在蕭祁煊的臉上,沈知舟的心跳漸漸恢復(fù)了,他開始細(xì)細(xì)地打量蕭祁煊。
蕭祁煊不是沈知舟那種清秀的長相,相反,他相貌很剛毅,像是北方的狼王,眸中盡是睥睨天下的傲氣。
沈知舟仔細(xì)回憶,蕭祁煊好像比他要高一點(diǎn),身材也要魁梧一些。反觀沈知舟,站在他身邊像根竹條似的。
他無奈一笑,真不知道誰才是師尊。
從封魔郡到天境山再到此時(shí),已經(jīng)足夠沈知舟想清楚了。
蕭祁煊或許并沒有表面上那么簡單,但天境山也不是什么好地方,特別是……楚云。
他努力回想,自已為什么要收蕭祁煊為徒,帶他回天境山。
也許是他身在這樣一個(gè)群狼環(huán)伺的地方的孤獨(dú),又或許是幾百年來沒有生機(jī)的生活。
蕭祁煊身上有足夠熾熱的火焰,沈知舟有些迷戀他味道。
沈知舟于破碎的月光處,輕喚,
沈知舟阿煊,晚安。
他沒有看到,在他閉眼的一瞬間,黑暗處的一雙眼睛猛的睜開。
次日清晨。
蕭祁煊睡的極熟,日曬三竿了才起。
他伸手去身旁撈,摸到了一片冰涼,愣了會(huì)兒,失笑。
沈知舟可是仙君,怎么可能賴床。真是睡糊涂了。
等蕭祁煊穿戴整齊,打開房門時(shí),看到沈知舟正坐在庭院中央。
沈知舟醒了。
蕭祁煊師尊怎么不叫我,害我都起晚了。
蕭祁煊揉著額頭,走到沈知舟面前坐下,給自已和沈知舟倒了杯茶。
沈知舟為什么要叫你?
蕭祁煊喝茶的手一頓,復(fù)而又想起沈知舟昨天說的話,莞爾一笑,
蕭祁煊師尊,哪有師父起了徒弟還賴床的道理啊。
沈知舟沒想到收徒之后還有規(guī)矩,他向來不在意這些,想了下,開導(dǎo)蕭祁煊也不必在意,
沈知舟沒什么必要。人生在世,鐘意的事多,實(shí)現(xiàn)的少。你若是喜歡睡覺,只管睡就是了,我不會(huì)怪你的。
蕭祁煊——噗嗤,哈哈哈哈哈哈哈
蕭祁煊剛喝進(jìn)去的水原封不動(dòng)的吐了出來。
沈知舟的隨性灑脫直接把蕭祁煊逗笑了,若是神仙都是他這樣的,到也有趣。
蕭祁煊忍著笑意,半開玩笑地說了句,
蕭祁煊師尊這么慣著我,不怕我將來上房揭瓦???
沈知舟雖然不明白蕭祁煊為什么經(jīng)常笑自已說的話,卻也被他不加掩飾的笑感染了,眉眼是彎了彎。
他也罕見地開起了玩笑,
沈知舟真到那時(shí)我打斷你的腿便可,不必?fù)?dān)憂。
蕭祁煊見不得他這個(gè)樣子,像是撒嬌似的,他直勾勾地看著沈知舟,語氣也變得溫柔起來,
蕭祁煊師尊留我一命便好。
那眼神太過熾熱,沈知舟耳朵尖肉眼可見的紅了。
沈知舟輕咳一聲,嘴唇微張,紅潤濕澤,蕭祁煊心火又上來了,口干舌燥,他只能拼命的喝茶,試圖壓下這心頭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