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上海的這些日子我一直在日本憲司令部里,沒有出去過。
我知道松島對我是中國人的身份還是有些芥蒂,所以我不會出去司令部,免得讓他產(chǎn)生懷疑。
在司令部里無所事事,看看書,看看報,打打球,打發(fā)打發(fā)時間。
東村有時候會來憲司令部,與我交談幾句,不過都是些無聊的話。
就比如,他會問我,喜歡什么顏色?
我說紅色。
過了幾日他便派人送了一條紅色圍巾給我,說是他親自挑選的,讓我務(wù)必要收下。
后來,他再次來憲司令部,閑暇時間時又會問我各種奇怪的問題。
“喜歡晴天還是雨天?”
“下雪天。”
“喜歡貓還是狗?”
“喜歡豬。”
“喜歡西餐,日餐還是中餐?”
“喜歡吃?!?/p>
“喜歡小孩嗎?”
“不喜歡?!?/p>
“喜歡喝酒還是咖啡?”
“喜歡喝茶。”
最后,他還問,“有想過想要什么婚禮嗎?”
“沒有”
他很是疑惑,女孩子都是會幻象這些的。
我向他解釋,“我不結(jié)婚?!?/p>
他有些驚訝,但也只是客氣地笑了笑。
他跟我說,也可以讓我問他一些問題
我實(shí)在想不出提問他什么問題,只是問,“東村先生覺得我們?nèi)缃裨谥袊念I(lǐng)土上管理中國人,是怎樣的行為?”
他義正言辭地說道,“為了大東亞共榮?!?/p>
他以為他現(xiàn)在所做的是為了他的國家,殊不知,這只是他的國家利用他侵犯他國而已。
日中親善,若是真的親善,怎么還會有人反抗,怎么會有那么多流離失所的人,街道上怎么會有那么多鮮血?
我不想解釋什么,我知道我解釋再多,他只會更加懷疑我,這對我的組織不利。
他見我沉默,繼續(xù)說道,“可有疑問?”
我笑著搖搖頭。
他說道“繼續(xù)?!?/p>
“佟家儒……”這個問題我有些猶豫,不好開口。
我的問題還沒有問完,東村回答,“他還活著?!?/p>
我知道佟家儒還活著,不過我想問的不是這個。
我直接開口,“你當(dāng)真要放過佟家儒?”
他犀利地看著我,想要看透我,之后又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一樣,笑了笑,“我只是跟他玩一場貓捉老鼠的游戲而已,對我來說,這場游戲才剛剛開始?!?/p>
我明白東村什么意思,他絕不會放過佟家儒,他在找證據(jù),也在找機(jī)會。
東村說道 ,“好了,說好的,我們不談?wù)危銌栁业倪@兩個問題已經(jīng)屬于政治范疇了。”
他繼續(xù)說道,“你可以問我喜歡什么顏色,動物,或者天氣。”
我被他搞得蒙了,很是奇怪,他是想要套出我什么話嗎?
“東村課長,你為何問我那些幼稚的問題,現(xiàn)在還讓我來問你,像個小孩子一樣。”
東村的臉?biāo)⒌米兗t,我是從未見過一向冷漠偽善,客氣,只做表面功夫的東村課長還會臉紅。
我嘲笑他,“東村課長怎么還臉紅了?”
他見我嘲笑他,有些氣憤,“你閉嘴,這件事不許說出去!”
“要是我說出去了呢?”
我得意笑著。
他做了個比槍的手勢,對準(zhǔn)了我的腦門。
我明白他的意思,若我說出去,他就殺了我。
這,有必要嗎?
罷了,算了。
東村課長也是要面子的。
“好好好,我不說行了吧?!蔽壹傺b害怕他殺了我,假意投降。
可是,不過幾日,不僅日本憲司令部所有人都知道了東村幼稚這件事,整個特高課也知道了。
我是高興的不得了,躲在憲司令部自己的房間,刻意不與東村見面,心想東村現(xiàn)在想把我千刀萬剮的心都有了吧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