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的老榆樹下,陽光透過枝葉灑在斑駁土地上,孩子們的笑聲穿透夏日的風(fēng)聲,一點點溫柔了昨日的驚慌與倉皇。突發(fā)事故后的第二天,每個人的神經(jīng)仍有些緊繃,但某種沉淀下來的默契和責(zé)任感,也在悄然發(fā)芽。
嚴(yán)浩翔換了一件干凈的白T,袖口還沾著一點昨夜未清的粉筆灰。他站在黑板前,用英語緩慢讀著繪本故事《The Giving Tree》,念到“the tree was happy… but not really”那句時停了一下。
教室里,五六個小孩正盯著他看,兩個最小的女孩靠在一起眨著眼睛,似懂非懂。他笑笑,蹲下來,將繪本平放在地上,引導(dǎo)孩子一個一個讀出單詞。
劉耀文推門而入時,正好看到這一幕。他沒出聲,只是在門邊站了半分鐘,然后默默走到講臺,把帶來的畫紙輕輕放下。
“今天試試畫你們心目中的‘快樂樹’吧?!彼吐曊f。
孩子們頓時歡呼,有人喊:“我要畫大大的蘋果樹!”“我要畫七個哥哥站在樹枝上!”
講臺下,嚴(yán)浩翔抬頭看了他一眼,兩人默契對視,然后都低頭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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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間教室里,宋亞軒正蹲在墻角,和孩子們玩“詞語接龍”。他眼底還有點沒睡夠的紅血絲,但整個人意外地有精神。
“太陽——陽光——光明——明天!”他帶頭接完一串,幾個孩子緊張兮兮地?fù)尨?,笑著叫他“宋老師太?qiáng)啦”。
馬嘉祺靠著門框看了半分鐘,終究忍不住插了一句:“再接一個‘天’字,看看你還能不能圓回來?!?/p>
“這就難不到我了!”宋亞軒果斷接上:“天才!”
“嘖?!瘪R嘉祺搖頭,“自夸不算?!?/p>
“那你來!”
于是馬嘉祺也坐了下來,孩子們開心得團(tuán)團(tuán)圍住,幾分鐘后他們圍坐成一個圈,笑聲像石子落入水潭,一圈圈蕩開,直到屋檐邊上曬太陽的老貓也被驚動,懶洋洋地跳回了墻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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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里白天熱得快脫水,但到了傍晚,風(fēng)一吹,山林的涼意就包圍了每條小道。
張真源帶著幾個男孩清理昨晚余震后的小塌方,雖然不是主道,但也影響通行。他汗水濕透了衣襟,卻還是咬牙堅持。
“你歇會兒,我來鏟?!倍〕迢味酥斑^來,把他手里的鏟子接過去,“我剛在后面山坡看見新滑坡,得早點修,不然下次下雨又危險。”
張真源沒說話,只點點頭,擦了把汗。他坐到石頭上,望著落日從山頭一點點滑下來。
“你說我們走的時候,這些孩子會不會記得我們?”他突然問。
丁程鑫鏟土的動作停了一秒,然后說:“他們不會記得每一個細(xì)節(jié),但他們會記得,那段時間,有人陪他們一起長大。”
“那就夠了。”張真源說,聲音微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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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快黑的時候,廚房邊的火堆又升了起來。
晚飯是劉耀文領(lǐng)著幾個村民做的,簡單的玉米粥和番茄雞蛋。他學(xué)著村民的手法生火,燙傷了手掌,還死撐著沒吭聲。
嚴(yán)浩翔聞到糊味走過去,一看他拿錯柴火比例,忍不住嘆氣:“你是要讓我們今晚吃炭灰粥嗎?”
“你來你來。”劉耀文舉手投降。
嚴(yán)浩翔手上還是帶著昨夜擦藥留下的傷痕,但他動作嫻熟,一邊撈鍋一邊碎碎念:“你就只會炸廚房和沖動?!?/p>
“可不是每次都有你擦屁股了?!眲⒁男χf,眼神卻落在他小臂上隱隱的淤青處,沒說出口。
他們沒繼續(xù)拌嘴,只是肩并肩在昏黃燈光下煮完了一鍋熱粥。夜風(fēng)吹來時,火堆旁已圍滿了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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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后,賀峻霖在天井里拿出小音箱,播放了一段舒緩的童謠。他不是音樂課老師,但在這個夜晚,每一個能讓孩子們放松的舉動都是珍貴的。
小朋友們靠在他身邊,跟著節(jié)奏晃動身體。他輕輕拍著節(jié)拍,有點跑調(diào)地哼唱,嚴(yán)浩翔正要笑他一句,忽然被身旁小女孩拉住袖口。
“哥哥。”她抬頭看著他,聲音軟軟的,“你是不是又疼了?”
嚴(yán)浩翔一愣,蹲下來:“為什么這么說?”
“因為你今天笑得很用力,但眼睛好像在皺。”
那一刻,他幾乎要說不出話。他張了張口,最終只是把孩子輕輕抱進(jìn)懷里,聲音低啞地說:“我沒事。有你們在,我不疼?!?/p>
孩子靠著他點點頭,眼睛亮晶晶地:“哥哥是超人?!?/p>
“不是?!彼?,“哥哥只是想保護(hù)你們的普通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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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
隊員們陸續(xù)洗漱完,圍在天井里支著筆記本電腦開例行小會,討論明天的課程安排和后續(xù)工作分工。嚴(yán)浩翔坐在中間,一邊翻著本子一邊分派任務(wù),動作干脆果斷。
沒人再像第一天那樣散漫或推諉,哪怕是劉耀文,也認(rèn)真地記著他布置的物資采購清單,還會時不時反問一兩句細(xì)節(jié)。
“所以明天你負(fù)責(zé)陪村醫(yī)巡診,我和丁程鑫去檢查山路……宋亞軒,你下午能幫孩子們補(bǔ)體育課嗎?”
“沒問題,我明早五點就起來跑圈預(yù)熱?!彼蝸嗆幷Q?。
“那你晚上早點睡?!眹?yán)浩翔抬頭看了他一眼,“別玩手機(jī)?!?/p>
馬嘉祺在旁邊輕咳一聲,似笑非笑:“你也差不多,別以為我們沒看見你昨晚自己扛著水在后院洗傷口。”
眾人一愣,齊刷刷看向嚴(yán)浩翔。他皺眉,抿嘴不說話。
劉耀文忍了半分鐘,還是忍不住罵了一句:“你他媽能不能正常點兒——”
賀峻霖趕緊捂住他嘴:“孩子們都睡了你小聲點!”
張真源笑著打圓場:“以后一起洗,一起扛,反正我們都在這兒。”
“嗯,我們都在。”丁程鑫也點頭。
風(fēng)吹動天井中央那株月季,花影落在每個人臉上。他們不再是只為站位爭吵的少年,也不是臺前一笑背后各自逞強(qiáng)的孤島。
那一刻,他們是一艘小船,風(fēng)雨兼程,彼此為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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