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忘機目光黑沉沉,冷眸盯著顏崢:“把咒解了!”他眼底有被再次戲弄后的惱怒,同時,避塵被他拿著又往面前人多伸了些。
“解什么咒?。俊鳖亶樏髦蕟?。
輕輕偏首,望向面前這個氣怒沖沖殺回來的人,那雙水盈盈的眸中裝著不解和無辜,續(xù)道:“你在說什么,我不知道!”
她懶懶靠在樹側(cè),懷里抱著腓腓,掌心緩緩地揉著它的腦袋,神情似笑非笑??勺焐险f著什么都不知道,但藍忘機還是在她莫名的神情中捕捉到了一絲促狹。
因著多次的戲弄,端方雅正的他已經(jīng)快忍無可忍。
但奈何那咒術(shù)邪門,他百般不得解,此時就算心頭再恨不得同這女人打上一架,可也只能先憋屈地咽下不滿。
靈力加持,避塵在驟瞬出鞘穿風御行,劍勢瀟灑靈逸,速度快如雷電,直指蒼穹。
可當它飛出不過七八丈的距離,似乎被打開了什么開關(guān)一樣,劍身卻猝然被金光籠罩,隨后從避塵劍尾驟現(xiàn)一條類似繩索般的細長金光。
這金光拉扯著避塵急速剎車,最后竟然當場停在半空,再也前進不得。
而那金光延伸的另一端,視線移過去,正是被顏崢隨意插在樹前紫色山石中,此刻同樣周身包裹著金色微光的慕凡劍身。
演示完畢,藍忘機召喚避塵回鞘。
那圍繞著兩柄仙劍的金光和金線也在距離縮短的過程中一點點消散,錚聲響過,他抬起冷眸,再次帶著壓抑的沉怒開口。
“解咒!”只短短兩個字,言簡意賅,是藍家二公子言語的風格。
既然人家都親自表演過了,自己再掩飾,好像也沒有什么好玩的了。
顏崢姿態(tài)慵懶地直起身,隨后邁著優(yōu)雅的小步往前,走至山石旁時順手將劍拔出收勢回鞘,到藍忘機身前時,在他不明所以的目光中徑直將慕凡劍柄搭上了避塵的。
“兩劍皆有劍靈,你看,它們天生就是一對,這是注定的?!?/p>
女子柔媚但又篤定的嗓音落地。
只見剎那,剛才消失的光線又再次閃現(xiàn)。金光回旋繚繞,金線絲絲縷縷像包粽子一樣將兩把無論外觀還是氣質(zhì)都似出自同處的仙劍緊緊纏在一起。
“這是你的咒術(shù)!”清冷眉眼氤氳起不耐煩。
這番景象讓藍忘機聲線越發(fā)沉冷,不爽的情緒不像素日的隱晦反而表達得很直白。
“這不是我施的咒術(shù),而是劍靈天生的感應(yīng)?!?/p>
顏崢看著他反駁,施術(shù)時她就已然想好了一套說辭,這時說起來便游刃有余。她望過去的眼眸澄澈,一本正經(jīng),看上去不像扯謊作偽。
“這劍靈與我體內(nèi)金丹結(jié)契,乃是同源,又因為牽連我的命格,所以它的抉擇,便是我未來的選擇!”
“而且,兩劍一旦超過既定距離,既已相連便輕易不會斷開。”
鮮艷欲滴的紅唇勾勒淺笑,瀲滟纏人,顏崢下瞬的話卻有些耍無賴:“你若真想要離開,要么必須帶上我,要么就把劍留下,二選其一,別無他法?!?/p>
藍忘機認為這不過是她糾纏的手段,并不相信。
“縱使身在玄門,命格一說也是虛幻,且修士修行本就是與天爭命,又何來屈從命格一說!”
聽到這番說辭,顏崢心底直接白眼望天。只覺這姑蘇藍氏雙標得很,他們相信祖宗定下的那套抹額命定之說,卻對她的命格論嗤之以鼻,簡直可笑。
她懶得同這個死板教條的人去爭論這些,纖手抱臂,只是狐貍眼極為正色地看著他,眉梢微挑。
“你要不信,盡可以使出渾身解數(shù),看看能不能破了這與我的命格相連。你要能破,我便再也不尋你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