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姆斯特朗的學生脫掉厚重的毛皮斗篷,露出血紅色的長袍,他們在斯萊特林的學院餐桌坐下。主賓席上被費爾奇多加了四把椅子,但是只多出了兩個人。正當許諾想和德拉科討論還有誰要來的時候,轉頭卻發(fā)現(xiàn)他在和克魯姆興高采烈地聊著魁地奇。
“這里的天空真漂亮。”
聽到對面的男生說話,許諾下意識地抬頭望了一眼星光閃爍的天花板。
“這是被施了魔法的天花板?!?/p>
“真有趣,但只是星星嗎?”
“不,它隨著外面的天空變化,除了——”許諾忽然想起在《霍格沃茨:一段校史》上看到過,當有心懷不軌的人到來時,天花板會變得雷電交加示警。
男生似乎對天花板不再感興趣。
“你好,我是托蘭·沃爾夫?!?/p>
“很高興認識你,歡迎來到霍格沃茨?!?/p>
許諾用禮貌的目光看過去,男生五官立體,一雙炯炯有神的黑眼睛,茂盛的棕發(fā)上還沾著幾滴水珠。比起精神緊繃的同校學生,他整個人閑散自在,渾身散發(fā)著一種矜貴氣質。
他說,“我也很高興認識你,喊我托蘭就好。”
許諾應付地點下頭,覺得以后也不會有過多交流,就沒有介紹自己。但她的視線被男生胸前的一條項鏈吸引住了。要不是知道巫師沒有宗教信仰,她真以為那是教會的標志。
一只三角形的眼睛,瞳孔中間是一道豎線。
托蘭注意到她的目光,語氣有些激動,“你認識這個標志嗎?”
他摘下項鏈,放在掌心遞過去。
“抱歉,我不認識?!痹S諾略帶疑惑,“不過……這是什么?”
“這是——”
“沃爾夫!”一道低沉的聲音傳來, “少在別的學校傳播那些東西?!?/p>
托蘭用手指勾起鏈條,標志在空中搖晃,“我傳播什么了?”
克魯姆兩道又黑又粗的眉毛擰在一起,“霍格沃茨禁止教授黑魔法,更別提你崇拜的那個黑巫師!”
“別搞笑了,到底還要我說多少遍你才能記住呢?”托蘭的語氣頗為挑釁,“格林德沃只是把這個當做他的標志,起初并不屬于他。”
德拉科臉上的迷茫越來越重,“他們是在因為格林德沃吵架?”
許諾左看看右看看,兩個人已經(jīng)從椅子上站起。“我不清楚,但他們似乎快打起來——”
“我不想你們通過粗暴的方式讓德姆斯特朗出名?!笨宸驈闹髻e席快速走來,無奈地掃了托蘭一眼,“我提醒過你很多次,別惹事?!?/p>
“校長大人,您不能不分青紅皂白就指責我。”托蘭絲毫不收斂,“我在和這位美麗的小姐友好交流,是克魯姆非要插嘴?!?/p>
卡卡洛夫沒訓斥他,似乎懶得管,而是直接走向了克魯姆。
托蘭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哼,沒意思?!彼聪蚴种械捻楁?,又快速抬頭。
許諾的目光還沒來得及收回,只好僵硬地勾起嘴角。
托蘭沒有忘記她剛才的問題,“這是死亡圣器的標志,《三兄弟的傳說》這個故事你肯定讀過吧?”
“但這只是一則故事?!痹S諾說,“而且我不記得書里提到過‘死亡圣器’這個稱呼,我也沒見過這個標志。”
“至少在德姆斯特朗有一部分人知道,盡管真實性仍待考究?!?/p>
“那你為什么要戴著它?”
“因為格林德沃把它當做自己的標志,還畫在了德姆斯特朗的一面墻上?!蓖刑m仰首挺胸,“而我,崇拜格林德沃。”
許諾啞口無言。
她第一次看到這個名字是在鄧布利多的巧克力蛙卡片上。背面記載著他的所有成就,其中之一就是“鄧布利多因于1945年擊敗黑巫師格林德沃而聞名天下”。
再然后就是在魔法史的書上,賓斯教授在講“全球巫師大戰(zhàn)”的時候也提到過。
“我認為格林德沃是德姆斯特朗有史以來最優(yōu)秀的學生。”托蘭滔滔不絕,“他雖然因為過度進行黑魔法實驗被開除。那也不過是校長擔憂其他學生的安危,并非反對他的做法……”
德拉科敲了敲桌子,“你崇拜格林德沃什么?”
許諾看到克魯姆已經(jīng)不在德拉科的身邊,而是坐在隔著克拉布和高爾的另一邊??赡芸宸虿幌胨俸屯刑m發(fā)生爭執(zhí),所以讓他們距離遠一些。
“格林德沃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巫師的利益,為了讓巫師光明正大,而不是一去有麻瓜的地方就要隱瞞身份?!蓖刑m正色道,“他的出發(fā)點是理想且正確的。但隨著越來越殘暴的行為,從而被人們否定一切,我完全不贊同?!?/p>
“當然,我這并非是點評,而是在和你們說我的看法。”托蘭指向主賓席的方向,“那個白胡子老頭擊敗了格林德沃,所以我認為霍格沃茨的魔法史課上應該并不會過多介紹?!?/p>
許諾問,“剛才克魯姆為什么生氣?”
“因為他的祖父拒絕支持格林德沃,所以被殺了?!蓖刑m露出得意的笑容,“而我的祖父則是巫粹黨,就是格林德沃的追隨者,并且現(xiàn)在的身體依舊硬朗?!?/p>
德拉科臉色稍沉,“在格林德沃倒臺以后,巫粹黨不用受到懲罰嗎?”
托蘭瞥了他一眼,“有錢能使鬼推磨。”
德拉科被這輕蔑的舉動給激怒了,面帶倨傲,“呵,我用不著別人和我說這句話?!?/p>
“哦?”托蘭的眼神變得認真,“英國的純血家族我一個都沒記住,你是哪一個?”他似乎認為有錢的一定是純血巫師。
“我倒是知道幾個別的國家的純血家族,但是,沃爾夫……聽著陌生。”德拉科的語氣更加不屑,他一向擅長嘲諷別人。
氣氛忽然很僵硬,正當許諾感覺他們似乎會吵起來時,禮堂逐漸變得安靜。校長們都已入座,而鄧布利多則一直站著,所有學生的目光也都移向主賓席。
許諾看向斯內普,他的座位往邊上挪動很多,一直眼眸微垂。等鄧布利多說完話,金碟子里出現(xiàn)食物,他直接拿起餐具慢條斯理地開始享用晚餐,絲毫不抬眼皮。
但鄧布利多剛坐下便再次站了起來,張開雙臂做出歡迎的姿態(tài)。
德拉科看向禮堂大門,“巴格曼和克勞奇來了?!?/p>
“也對,是他們舉辦的比賽,肯定會來看開幕式?!?/p>
許諾收回視線,決定先把肚子填滿。她沒注意到自己剛低下頭,主賓席上就有幾道目光同時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