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餐桌上有很多以前沒出現(xiàn)過的食物,應(yīng)該是為了照顧布斯巴頓和德姆斯特朗學(xué)生的口味,但有些食物真的很奇怪。
一個盤子居然放著白色的香腸和木棍似的硬面包,里面的小碟子中是綠色的醬。
“德拉科,你有吃過這個嗎?”
“沒有,但霍格沃茨的餐桌上應(yīng)該不會出現(xiàn)難吃的食物?!?/p>
“它非常美味?!蓖刑m說,“清水煮的白香腸搭配堿水結(jié)和甜芥末醬?!?/p>
“煮的香腸?”
“還是用清水?”
“這很正常,可以吃到香腸本身的味道。”托蘭攤開雙手,“我能理解你們?yōu)槭裁慈绱梭@訝,畢竟英國料理的烹飪方式實(shí)在單一?!?/p>
這人是不是有毛病!
德拉科將手中的刀叉一放,“你們德國人就只會吃香腸?!?/p>
“你說出這種話只會顯得你沒有見識。真的不是我夸張,英國菜全世界最難吃?!?/p>
“但我看到你已經(jīng)吃完了一個康沃爾餡餅?!痹S諾蹙起眉頭,“既然你說英國菜難吃,不如就吐出來吧?!?/p>
“別說話這么刻薄——”托蘭語氣戲謔,“不過,你怎么知道我吃了什么?”
“因?yàn)椤痹S諾笑了笑,語氣尾音柔軟,“你身強(qiáng)力壯啊?!?/p>
托蘭微微前傾,“喔,你是在夸我身材好嗎?”
“沒錯,校服根本遮擋不住你優(yōu)美的肌肉線條。”
看到許諾的臉上漫開笑意,德拉科用胳膊肘撞了她幾下。她到底在說什么,居然隨便和一個不認(rèn)識的男生調(diào)笑打趣!見她沒有絲毫反應(yīng),德拉科又看向主賓席,正好對上斯內(nèi)普的視線,于是不斷地眨眼睛??靵砉芄芩?,這樣聊下去還不知道會聊到什么地方。
“沒想到你已經(jīng)這么注意我了。”
許諾的語氣沒有變,但唇角勾起的弧度卻讓人多了一絲怪異,“做實(shí)驗(yàn)就要選你這樣的人,風(fēng)險小。”
托蘭縮回身子,“你在說什么?”
“親愛的,我喜歡用人試藥?!?/p>
她拿出一個裝著淡粉色液體的小藥瓶,打開后放到托蘭的鼻前,對面的人頓時發(fā)出一陣干嘔。
“這么好看的顏色怎么會散發(fā)出那么惡心的氣味!”
見目的達(dá)成,許諾連忙擰緊瓶蓋。
這股氣味難聞又濃烈,像是一堆陳年的臭襪子,但德拉科知道這是是白星海芋的汁液。他隔著距離都嗅到一些,更別提直接被放到鼻前的托蘭,這頓飯肯定是吃不下了。
不過這種植物奇臭無比,更沒有人會直接販賣汁液,她這是又在研究什么魔藥?
托蘭的手不斷地在面前撲扇,但惡臭味就是揮散不去。
他捂住口鼻,似乎不想呼吸,臉色漸漸憋紅,“那是什么有害氣味?”
許諾沒回應(yīng),又拿出很多小藥瓶擺在桌子上。
“你知道斑蝥粉末的作用嗎?”
“你知道茉莉花和狗舌草加入坩堝中會得到什么嗎?”
“你知道中毒后用什么東西解毒最有效嗎?”
托蘭根本沒心思管這些話,瞪大眼睛盯著一排藥瓶,“你偷偷在餡餅里加了藥?”
“難道德姆斯特朗只教黑魔法,不在乎別的課程嗎?”德拉科發(fā)出冷笑,“你的魔藥學(xué)甚至不如霍格沃茨一年級新生?!?/p>
“德拉科,你太苛刻了?!痹S諾附和道,“腦袋空洞的大塊頭是無法領(lǐng)會文火慢煨的坩堝中升起的白煙,更不會懂得流入人們血管的液體是多么令人心蕩神馳、意志迷離……因?yàn)橛械娜酥粫岛鹾醯膿]動魔杖?!?/p>
聽到這些打擊的話,托蘭暴躁地砸了一下餐桌,怒目圓睜,“你——”
“你不行就滾回德姆斯特朗!”卡卡洛夫緊忙趕來,目光犀利,“我可以隨時讓人把你送回去?!?/p>
“她在菜里下毒!”
鄧布利多緊跟其后,語氣和藹,“先生,這種話不能亂說。”
“桌子上這些——”
“你想說是毒藥嗎?”斯內(nèi)普的聲音慢條斯理,“這里面沒有一瓶會讓人致死?!?/p>
他看向坐在椅子上的女孩,目光欣慰又意外,她記得那些話。還有剛才故作高深的樣子,是對自身魔藥水平的自信。
托蘭,“那別的危害呢?”
“卡卡洛夫,你該教導(dǎo)學(xué)生的脾性。”斯內(nèi)普抬起頭,眼神冷漠,“被人三言兩語就惹得狂躁易怒,沒有自己的判斷力,這可不是好事?!?/p>
許諾剛沉默著將藥瓶收起來,肩膀就被輕拍了兩下。
斯內(nèi)普,“你跟我出來?!?/p>
許諾抬起頭,看到他已經(jīng)在往禮堂外走去,于是朝德拉科擺擺手,便連忙跟過去。
斯內(nèi)普在樓梯口停住腳步,平靜地問,“你們怎么吵起來的?”
“他說英國菜難吃……”
“因?yàn)檫@個你就嚇唬他在菜里下毒?!?/p>
“對啊,所以只是嚇唬?!痹S諾抿下嘴,“他說話的語氣也讓人不舒服,還崇拜格林德沃?!?/p>
斯內(nèi)普眉心一跳,下意識地往禮堂看鄧布利多,他已經(jīng)和卡卡洛夫回主賓席了。
“我沒有闖禍吧?”
斯內(nèi)普干脆地否定,“當(dāng)然沒有。”就算闖禍也是給鄧布利多惹麻煩,和他又沒有關(guān)系。
許諾心中的小緊繃瞬間松弛,下移視線落在他的肩膀處,嘴角掛著不想隱藏的淺笑。
誰說快樂一定是熱鬧的?
禮堂喧囂,氣氛歡愉,斯內(nèi)普卻從未被感染過。他只想如此刻般安靜的身處事外,可能她的想法也和自己一樣。
可惜時間不能靜止,更不能跳過。他還要回去看和自己毫無關(guān)系的開幕式,聽鄧布利多發(fā)表冗長的話。
許諾拽了拽斯內(nèi)普的衣袖,聲若蚊蠅,“我可以回休息室嗎?”
“你對三強(qiáng)爭霸賽沒有興趣?”
“未成年巫師又不能參加,我何必對和我無關(guān)的事感興趣?!?/p>
斯內(nèi)普再一次被她的年齡提醒,閉了閉眼,“想回就回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