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內(nèi)普只看到有個紫紅色的身影被魔咒擊中,接連朝門口后退。他沒看清是男是女,但知道不是許諾,所以眼疾手快地拿出魔杖,讓這個人倒向一側(cè)。
“不是我讓她進來的!”許諾面帶怒火地跑過去。
“我向梅林起誓,我真的什么都不會說。”地上的女人掙扎著想要爬起,但奈何被施了軟腿咒。
“不會‘說’?”
“也不會‘寫’?!迸怂坪醪抛⒁獾剿箖?nèi)普,連忙朝他伸出手,“先生,你和許小姐的事——”
“我們沒有事!”許諾再次將魔杖指向她,“你這個愛扯閑話、搬弄是非,靠著丑化別人而賺取名利的長舌婦!”
這么生氣?
斯內(nèi)普垂眸打量起地上的人,臉上很快浮現(xiàn)出不屑,“麗塔·斯基特,你早就被禁止來霍格沃茨了?!?/p>
斯基特往日精致的金發(fā)女郎形象蕩然無存,慌張道,“斯內(nèi)普先生,我保證以后都不會再來?!?/p>
“但你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不該出現(xiàn)的地方?!?/p>
斯內(nèi)普看向許諾,想聽到她說明事情原委。
“麗塔·斯基特是個非法——”
斯基特大喊大叫,“你不能說——”
“非法的阿尼馬格斯!”許諾舉起另一只手中的魔杖和鱷魚皮包,用警告的目光瞪著她,“閉嘴!你現(xiàn)在沒資格和我談判!”
斯基特早就心慌到不行,偏偏魔杖還不在手中。
突然失去意識,陌生的環(huán)境,清醒后又差點被人摁著拿刀捅死。她也顧不得阿尼馬格斯是否合法,立馬變回人形,沒注意將桌子上的一鍋魔藥踢到地上。
看到許諾生氣她也沒在意,一個目中無人的小丫頭能有什么本事。所以她依舊一副盛氣凌人的態(tài)度,結(jié)果……魔杖就被繳械了。然后她就開始談判,說自己知道很多秘密,只需動動嘴皮就可以讓人身敗名裂。
但斯基特只是說許諾有豐富的感情經(jīng)歷,只要她把魔杖還給自己,并保守非法阿尼馬格斯的秘密,便不會對她進行任何報道——得到的卻是一連串毒咒!
“教授,我之前并不知道她是非法阿尼馬格斯。只看到一只不常見的甲蟲,便捉住想要放進坩堝熬藥。”許諾面帶委屈地指向桌子,“她突然變回人形,還踢壞了我的強效清潔劑!”
從魔藥臺掉落的坩堝以及流出的藥水還未被清理,地板上是一片狼藉。
斯內(nèi)普心中狐疑,這件事值得許諾生氣到暴跳如雷的程度?
斯基特擅長撰寫具有誹謗性質(zhì)的文章或報道,尤其是桃色緋聞,有關(guān)波特和格蘭杰的報道就是極具討論度的話題。看來她下一篇緋聞報道的女主選中了許諾,只是惹錯了人。
“你想怎么處理?”
“我并不清楚魔法部對阿尼馬格斯的法律,只知道非法的是會進阿茲卡班?!痹S諾若有所思,“但我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無意把一個阿尼馬格斯當成普通動物殺死,那我會受到處罰嗎?”
她看向斯基特的眼神變?yōu)樵苟荆澳阌X得呢?”
這只甲蟲肯定聽到了她和斯內(nèi)普那晚在走廊上的對話。他們的關(guān)系尚未明確,要是先被斯基特添油加醋報道一番,那必定全是惡意揣測。而且“豐富的感情經(jīng)歷”,她絕對不是只寫一個人。
“許小姐,完全沒有這個必要?!彼够鼗艔埖溃懊妨衷谏?,我絕對不會——”
斯內(nèi)普冷聲打斷,“空口白話向來沒有可信度?!?/p>
“那我們來簽訂契約吧!”許諾像是想起一件極有樂趣的事,笑盈盈地跑到書桌前,用羽毛筆蘸著黑雨蛙的血在羊皮紙上涂寫。
斯基特看著眼前未干涸的血紅字跡和詭異符號,頓時毛骨悚然,“這是……”
“斯基特女士,不認字嗎?”許諾此時的笑容越甜美就越滲人,“讀出來,然后簽名?!?/p>
她沒有接羽毛筆,“斯內(nèi)普先生,這是什么?”
“你要知道你惹到的人不是我?!彼箖?nèi)普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模樣。他剛才用了“攝神取念”,這女人的腦子比馬桶還臟。
“只是一個保密契約。”許諾很失望,“你不敢簽,就說明你不真誠。那我只能把你送去魔法部——”
“許小姐,我,只是……這個,我沒見過……”
“只要你不違反上面的契約,就不會受到任何傷害?!?/p>
斯基特哆嗦地接住羽毛筆,用顫抖的聲音開始念上面的話:
“在黑暗瓦解的地方,”
“請古辛公爵見證,”
“我將遵循道德,不再散播流言,”
“若是違背,甘愿接受任何賜罰?!?/p>
許諾指了指右下角寫著“起誓人”的地方,眼神警告她快點簽名。
頗為無奈,斯基特潦草寫下自己的姓名。
羊皮紙忽然七零八散,落在地上燃起一團幽藍火焰。
“原來是這樣,”許諾滿意道,“若是違背,自燃而死?!?/p>
話音剛落,灰燼中便有一抹藍光沖入斯基特的體內(nèi)。
“不會不會,”她用手捶打著癱軟的雙腿,“我絕對遵守約定!”
“那我問你幾個問題?!痹S諾拿出一個小本子,忽然面色認真,“身體有什么感受?”
“沒,沒有?!?/p>
“沒有數(shù)百根針扎進皮膚的刺痛?沒有肉體被石頭碾壓的折磨?”不等斯基特回答,許諾就把鱷魚皮包扔到地上,“那你再寫一篇垃圾,試試感受有沒有變化。”
“你放心,我答應你的事絕不會變?!彼够仄疵鼡u頭,脖子都快要晃斷,“你讓我走吧,許小姐?!?/p>
惡魔真的不可怕,可怕的是偽裝成天使的惡魔。
斯基特不再去懇求黑衣男人,那位教授一直倚靠在墻上,充耳不聞。
斯內(nèi)普將頭湊向許諾,看到本子上寫著“所羅門契約儀式”,原來是在拿斯基特做測試。
“你還要讓她在這留多久?”
許諾又將斯基特的魔杖扔到地上,隨后看向斯內(nèi)普,“現(xiàn)在就讓她走?!?/p>
斯基特連忙接住自己的魔杖,解除軟腿咒,看到斯內(nèi)普居然打開了門。
她一句話也不再多說,落荒而逃。
斯內(nèi)普將魔杖對準她的背影,“一忘皆空?!?/p>
“你對她施遺忘咒——”許諾驚訝地想往外看,但門被斯內(nèi)普立馬關(guān)上。
“只是讓她忘記從有求必應屋出去,還有……反正不包括你的威脅?!?/p>
“好吧,那我就不多問了?!?/p>
就算斯基特忘記,她再丑化別人也還是自尋死路。
許諾抬起頭,看到斯內(nèi)普的目光深若寒潭。
“鬧也鬧夠了。”他抓住她的手腕,拉著她走向屋內(nèi),“現(xiàn)在我們來談點正事?!?/p>
“教授……”
許諾有些心虛,胳膊縮了一下,手腕卻被攥得更緊。
“別這樣喊我?!彼箖?nèi)普在客廳松開她的手,,“甲蟲看著你的眼睛變成石頭,斯基特變回人形后,你對她說的是施了個無聲的石化咒?!?/p>
許諾沒想到居然會聽到這個,還以為是要責問曠課的事。面對斯內(nèi)普緊繃的臉龐,不難看出他在生氣。
但她卻下定決心地沖動道,“西弗勒斯,難不成我要對斯基特說實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