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可要出去看看?”
“你出去跟百姓們說一聲,就說本宮身子不適,讓他們不必再等了”。
云憶抿了抿唇,徑直出了城主府門。
百姓們見是公主身邊的婢女,便不再吵鬧了,都靜靜的看向城主府門前的少女。
“公主自敵營回來身子有些不適,實在見不了客,今日承蒙各位對公主的厚愛,諸位請回吧”,云憶歉意的說道。
“姑娘,還請你幫我們把這些東西帶給公主”,說著,百姓們紛紛把提來的東西放在了云憶面前。
“多謝各位對殿下的掛念”,云憶說完頷首致意,吩咐侍衛(wèi)把東西提進了城主府,然后緩步離開了。
此時上官暮白正在長公主的房中。
“殿下,就算您燒了敵營的糧草,南楚將軍也不會退兵的,那人睚眥必報,恐不會放過您”,男人擰著眉頭說道。
蕭祁顏并未看他,纖長的手指端起桌上的茶杯,看著杯中的茶葉輕押了一口茶水。
這碧澗云頂當真不錯!
上官暮白皺著眉頭一直盯著她。
“那糧草不是本宮燒的”,片刻,蕭祁顏才淡淡的說道。
“報——”
侍衛(wèi)站在房外恭恭敬敬的行禮。
“何事?”蕭祁顏一臉淡漠。
“殿下,南楚投降了”,這聲音不難掩飾侍衛(wèi)的興奮與敬佩。
聽到此,蕭祁顏也只微微有些驚訝,這才過去兩日,按理說慕瑾痕的上書不可能這么快傳到南楚皇宮的,更不可能這么快就收到南楚撤兵的詔書,想來是慕瑾痕做的。
蕭祁顏回過神來,放下手中的茶杯。
“退下吧”。
侍衛(wèi)轉(zhuǎn)身離開。
坐在蕭祁顏對面的上官暮白挑了挑眉頭,眼神里有一絲探究。
“殿下這是該準備班師回朝了?”
“此事不急,上官將軍本宮現(xiàn)下有件事還需要你去做”。
“殿下請講”。
蕭祁顏附在上官暮白耳朵上說著,越到后面上官暮白越震驚。
“你是如何得知?”
女人抬眸睨了他一眼,眼里有絲不屑,“你以為本宮是你”。
男人聽到這有些氣結(jié),在此待不下去了,便起身甩袖離去。
蕭祁顏吩咐上官暮白做的事情便是私下把城主府搜一遍,差個仔細。她懷疑那老匹夫與南楚勾結(jié),便想著查查他。
也沒想到,上官暮白真的查出了她感興趣的東西,這倒是有意思。
上官暮白在顧遠書房的密室里找到了他與南楚皇帝的通信,更是發(fā)現(xiàn),密室下面有一間暗室,若不是蕭祁顏吩咐他仔細查,這間密室怕是這輩子都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
“殿下,可要臣去把顧遠抓起來?”
“不必,先不要打草驚蛇”。
這么有趣的事情得好好玩才有意思。
入夜,長公主房中出現(xiàn)了一個黑影。
蕭祁顏聽到外間的腳步聲,手悄悄的去摸枕頭下的匕首。
聽到腳步聲走到床邊,靠近她,這才舉起匕首刺了過去。
“小嫵”。
蕭祁顏明顯松了一口氣,收回匕首,在黑暗中瞪了一眼面前的人。
“慕瑾痕,你想干什么?”蕭祁顏有些不悅,把匕首放回了枕頭下面。
“小嫵,明日我就該走了”。
“不是還早?說起來你為何會出現(xiàn)在南楚?”
“此事說來話長,改日再與你說,我無法在你身邊,保護好自己”。
蕭祁顏認真的看著面前的男人,黑暗中男人的輪廓有些模糊,一襲白衣,身上半披著白色的衣袍,身材修長消瘦,看起來甚至微微有些單薄。一頭銀發(fā)披散在腰間,發(fā)上只有一根白玉簪子,卻是極美的,一種從內(nèi)心的淡漠和冰冷,他已不復當年那淡然如水的摸樣。銀色的眸子中目光如月光般清冷,那種從骨子里淡漠一切的感覺,這才是真正的他吧。
“阿痕,好好活著”。
慕瑾痕眼里泛起一絲漣漪,俯身抱了抱榻上的女子,便頭也不回的轉(zhuǎn)身離開了。
蕭祁顏盯著他離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不知何時闔上了眸子,漸入睡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