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娜本能地往后躲了一下。

她可不太喜歡西里斯這個動作，和辮子被撥弄一樣不喜歡。這兩個家伙一句緊挨著一句，妮娜的腦袋都被他們倆的連環(huán)配合給攪亂了。

在最關鍵的瞬間，她沒能想出更好的反駁的話。三五秒鐘之后，話題早就被這些家伙給帶了過去。妮娜有點氣悶，又跟詹姆他們倆說不通，干脆起身去了盥洗室。

‘聚會’中離開的人總是容易成為大家接下來的討論對象。妮娜不知道，她剛一走，話題就變成了她。

詹姆·波特“女孩總是這樣嗎？”

詹姆看著門口的方向聳了聳肩：

詹姆·波特“喜歡管著別人，還愿意對著鼻涕精那種貨色大發(fā)善心？”

西里斯·布萊克“論起當‘正義使者’這件事，‘伊萬斯級長’可比妮娜還要熱衷。”

西里斯說：

西里斯·布萊克“她這幾年指責你的次數至少比妮娜多出十倍，你不還是對她充滿了耐心？”

詹姆·波特“噢，得了……”

聽見西里斯的例子，詹姆的耳朵有點發(fā)紅。

詹姆·波特“我又沒說要和妮娜絕交什么的。大不了我們以后就徹底不在她面前提鼻涕精了。”

萊姆斯·盧平“妮娜是真的把你們當朋友，才說了那些話……”

萊姆斯也開了口，但很快被打斷了：

詹姆·波特“行了行了，我們當然知道——今天的說教已經夠多了，級長先生。能不能聊點別的？”

他們不至于因為今天的幾句話就跟老朋友和老隊友產生多大隔閡，但也同樣沒有表現出什么改變的意思。

萊姆斯只能在心底嘆了口氣。

西里斯·布萊克“干脆把你的事情也說個明白吧？”

西里斯看著他：

西里斯·布萊克“既然當年狼人襲擊的事情你現在差不多想開了，接下來你怎么打算？”

萊姆斯·盧平“打算？”

萊姆斯本能地抬起頭問，但他立刻就從西里斯的灰眼睛里讀懂了之前的問句。

西里斯·布萊克“先說好——就算你現在后悔也來不及了。是你硬把我扯進來的?！?/p>

西里斯把胳膊環(huán)抱在胸前：

西里斯·布萊克“但我們可以公平競爭，趕緊把事情理個清楚，讓她在我們倆中間選一個?！?/p>

萊姆斯·盧平“……我沒有什么要跟你爭的。”

萊姆斯苦笑一聲，搖了搖頭：

萊姆斯·盧平“就算那天晚上的事情暫且不提，一切還是沒變化——我仍然會是個衣食無著的狼人，什么都給不了她……”

西里斯從鼻子里發(fā)出一個氣聲。

他不再看向萊姆斯，略顯厭倦的神色爬上了他的臉：

西里斯·布萊克“就是因為你總是這副樣子，我才覺得自己很有勝算。”

即使不考慮現實問題，光是不讓人心累、不自卑退縮這一點，西里斯也認為自己贏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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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年的二月，蘇格蘭高地的溫度格外低。

一切都好像泛著深淺不一的灰：城堡附近的天空是灰色，遠山是灰色，湖面、地面和禁林也是如此。

雨夾雪比單獨下雪的時候還讓人渾身發(fā)冷，剩下的不下雨的日子里是更煩人的大風。

女孩們甚至不能披散著頭發(fā)，否則光是從城堡走到溫室，都會被吹得像是發(fā)了瘋。